《[HP]乔治·韦斯莱/拉文克劳的弱点》Vivianguess

51、第一次会议

　　唐克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也走到开会的餐厅里去，他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伸缩耳。
　　海伦仍然呆呆地看着他们四个人消失的地方，彼时大脑里一片空白，她只是被人推着往前走的一副骨架。
　　赫敏第一时间就把罗恩拉走了，弗雷德和乔治也微微张着嘴看了她一秒钟——大概是一秒钟吧，弗雷德就把乔治带走了。
　　餐厅里站或坐着十几个巫师，海伦只能认出小天狼星、卢平教授、穆迪教授以及邓布利多教授，校长居然也来了。
　　他们围着长长的餐桌坐下来，海伦被安排坐在餐桌外，唐克身后的一张扶手椅里。有好几个巫师都向唐克投来一种奇怪的目光，海伦就坐在他身后，所以她都看得到。
　　会议就吵吵嚷嚷地开始了，他们很多人都在漫不经心地争论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海伦看得出没有一个人想要切入正题。
　　“各位，我想还是应该正式介绍一下我们的新盟友。”邓布利多看着桌子对面的唐克，目光又扫到了后面的海伦身上，停留了一会便移开了。
　　“唐克·蒙莫朗西。”
　　海伦的父亲站起来，迅速地点了一下头，坐回了扶手椅里。
　　“你如何确定他的忠心为谁卖命，邓布利多？”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巫直奔要点，桌子边的大多数人都揣着同样的疑问。海伦看到韦斯莱夫妇坐在唐克的斜对面，他们两人的表情也是紧绷的——海伦的心猛地向下沉了一下。
　　“邓布利多已经把我们的秘密总部透露给他了，我想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一个年轻的女巫轻快地说道，她有一头粉色泡泡糖般的头发，在一众巫师里非常惹眼。
　　“我已经说过了，在去年一年里，大多数时间我都被神秘——伏地魔的夺魂咒控制着，不然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向邓布利多求助的。”
　　海伦从来没有听过爸爸用这种语气说话，和两人刚才在房间里的谈话完全不同，他的语气很圆滑，不紧不慢地诉说着这样一个事实，没有一点后怕或者是愤怒的情绪。
　　“可是没有如果了！”另一个巫师厌恶地说，“血、肉、骨头——这是波特看到的一切！都是出于你之口吧，蒙莫朗西？”
　　“我不否认。”唐克平静地说。
　　“蒙莫朗西在消除自己记忆的情况下被虫尾巴控制了，我想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邓布利多说，“事实上，错误都在我。我和菲利乌斯在办公室里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正好被虫尾巴听到了。”
　　“办公室？邓布利多，虫尾巴怎么会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不得不把这件事再解释了一遍，当说到虫尾巴偷偷摸摸进入拉文克劳女生寝室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海伦看了一眼。她坐在那里，好像被这些目光钉死在扶手椅上了。海伦觉得空气里的霉味和不知名的恶臭味好像都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没来由的罪恶感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
　　韦斯莱夫人将脸埋在手掌里，发出一声呜咽。
　　“可怜的女孩！”
　　“你最好不要动歪心思。”穆迪没好气地对唐克说，“不然我随时会翻十四年前的旧账，把你送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哪里？！”唐克努力压抑着怒气，反问道。
　　“阿兹卡班！看看你的黑魔标记吧！蒙莫朗西！”一个高个子黑皮肤的巫师毫不客气地说。
　　海伦抓紧了扶手椅，很难再维持脸上的表情了，她微微颤抖着，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
　　韦斯莱先生注意到坐在后面的海伦，他皱着眉头试着缓和局面。
　　“金斯莱，阿拉斯托，你们应该相信邓布利多选择的人！”
　　“我当然相信！”金斯莱严肃地说，“你不会想再次名誉扫地吧？你的女儿在学校里如此优秀，你应该看看她的就业指导表格，她应该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相反的，如果你背叛了邓布利多给你的一切——”一个瘦弱的女巫不紧不慢地说。
　　“我当然不会！”唐克大声说，“十四年前不能代表现在的我！”
　　“没有人会娶食死徒的女儿！我想你应该知道！”穆迪再次威胁道，“你想让你女儿也变成像你一样的过街老鼠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海伦已经抱着头垂下去，哽咽着甩着脑袋。她听到一声瓷器碎裂的响声，“啪”的一记爆裂声，以及好几个人的惊呼声，都在同一时间发生了。
　　乔治·韦斯莱凭空出现在他们会议的桌子上，他在幻影移形的时候正好踩碎了疯眼汉面前的杯子和餐盘。桌边好像爆炸了一样，好几个巫师迅速站起来抽出魔杖指着他。
　　“小子！要是我反应再快一点你就只能躺着出去了！”穆迪咆哮道。
　　“亚瑟，管好你的儿子！”金斯莱生气地大喊道。
　　乔治利落地从桌上跳下去，把扶手椅上的海伦拉起来，不由分说就往外走。
　　“乔治！你要做什么！”韦斯莱夫人站起来，颤抖着嗓子，她看着他们两个人，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晕倒了。
　　“我会娶她！不管她是不是食死徒的女儿！”乔治扯着嗓子回敬道，“我知道她不是，这就够了！”他转身对着一屋子的巫师，把瑟缩着的海伦藏在身后。
　　金斯莱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把魔杖抵在他的下颚，韦斯莱先生愤怒地发出制止的声音。
　　“不……”海伦惊恐地看着他们，拼命把乔治往后拉。
　　“这和你无关，小子！”
　　“不许叫她过街老鼠！”乔治死死瞪着穆迪，吼了回去。
　　“金斯莱，放开我儿子！”韦斯莱先生扑过来，和其他几个巫师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分开了。
　　“金斯莱，回去坐下。”邓布利多从桌边站起来，平静地说。
　　“韦斯莱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上显摆你幻影显形的本事。”邓布利多刚停顿了一下，又一个人“啪”的一声出现在餐桌上，他一脸轻松，好像只是刚好路过。
　　“怎么还有一个！——”
　　弗雷德环顾着他们，朝一个女巫打了声招呼。
　　“嗨，唐克斯！你的头发不错。”
　　邓布利多看着弗雷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弗雷德，乔治，你们现在就出去。”韦斯莱夫人把目光从海伦脸上移开，有气无力地对她的儿子们说。
　　“带上海伦吧。”邓布利多说。
　　“你们应该管管自己的坏脾气，”那个叫唐克斯的女巫对穆迪和金斯莱二人温和地说，“我想这个女孩已经受够你们了。”
　　乔治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拉过海伦出去了。
　　海伦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桌子旁的父亲，唐克像邓布利多一样平静。
　　但是平静之下，他的眼里蓄满无限的悲伤。

　　乔治带着她走出了餐厅，还不等海伦说话，他就拽着她幻影移形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踩在了另一块灰扑扑的地毯上，显然这里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另一个房间，和之前她看到的几个房间一样破败，但是都曾经装饰得非常考究。
　　海伦紧紧抓住他的衣角，拼命地摇着头。
　　“我没有……我没有……”
　　“好了。”乔治捧起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来。他用手指抹去她的泪水。
　　他轻轻地抵着她的额头，温柔地安抚着她。
　　“我在这里。”
　　海伦松开揪着他衣角的手，重新抱住他，她埋进乔治的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剩下她的啜泣声。

　　门外又是“啪”的一声，弗雷德的声音响起来。
　　“我能进来吗？或许，你们想不想要点酸梅子酒？”
　　海伦红着眼睛，看着乔治，点了点头。
　　乔治走过去打开门，弗雷德举着一个托盘，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金妮，她怀里抱着克鲁克山。
　　“刚才下面的场面真是太吓人了。”金妮把猫放到地上，走过来握住海伦的手。
　　“喝点东西，打起精神来。”弗雷德用魔杖指挥着两只杯子。但是他好像不太擅长这个，杯子里一半的酒都洒到了地板上。
　　海伦和金妮接过空中的酒杯，金妮皱着眉说：“如果你不事事用魔杖的话，麻烦会少很多，弗雷德。”
　　“可是只有多练才能用得很好啊。”弗雷德说。
　　门口又多了两个人，罗恩和赫敏探头进来。
　　“海伦，”赫敏难受地看着她，“我们只是来道歉的。……我们不是有意——”
　　“是啊，”罗恩灰溜溜地说，“我们以为你会在你爸爸面前夸一夸乔治什么的。”
　　赫敏打了一下罗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讲了，罗恩迅速闭上了嘴巴，尴尬地看着屋里的人。
　　“算了，这个秘密本来也瞒不住……如果我瞒了，你们又会怎么想我呢？”海伦摇了摇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哈利不在这里？”
　　赫敏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走廊的方向，“哈利在他麻瓜世界的家，邓布利多暂时不让他知道这些。”
　　“不要告诉哈利。”海伦说，“……至少现在不要。”
　　“这不是你的错。”乔治说。
　　“也许吧。”罗恩没好气地说。
　　罗恩和赫敏走后，金妮也追着克鲁克山出去了。乔治挥了一下魔杖，关上了房门。
　　“看点有意思的？”他说着，弗雷德从床那边的箱子里捧出了一大把东西倒在床上。
　　“来看看吧，海伦，我们研发的一些新玩意……当然啦，好多都在试验中。”弗雷德拿出一块一半紫色一半黄色的糖，“速效逃课糖……不过还没有攻克一些关键问题。”
　　海伦很欣慰有什么东西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哦……什么问题？”
　　“这个玩意，你吃下黄色的一半，就会出现一些让你从课堂上逃出去的症状——比如呕吐啦，流鼻血啦，”乔治漫不经心地说，“然后等你从教室里出去了，再想办法吃下紫色的一半，那就是解药了。不过问题在于，我们俩都吐得太厉害，吃不下紫色的那一半。”
　　“你们俩？！”
　　“我们总要自己试一试嘛，海伦。”弗雷德不以为然地说。
　　“你们把配方拿给我吧，我回去帮你们研究一下。”
　　弗雷德看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们的，海伦！不过我们已经在按照你送我们的书上的配方来制作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乔治把书从那一堆东西底下抽出来，飞快地翻到他们已经折角的一页给海伦看。
　　“就是这个啦，我们在想是不是制作的容器材料影响了什么。”
　　海伦吸了吸鼻子，接过去翻了起来。
　　“我想是剂量的原因。你们在魔药课上就不注重每一种材料的剂量……好啦，我知道了。”她说着，用魔杖点了点书页，上面的字像长了翅膀一样从纸上飞了出来，然后排着队溜进她的魔杖里。
　　“我们还以为你也要留在这呢。”弗雷德说。
　　“我住在霍格沃茨，”海伦又翻了几页他们折角标记的内容，“我是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助理啊。”
　　乔治关切地看着她，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对了，想不想听个好消息？”
　　“怎么？”
　　弗雷德一脸神秘地绕到他们的箱子边上，掏出了一张羊皮纸：“哈利把他三强争霸赛的奖金都给我们了，说是作为给笑话商店的投资。我们已经把钱存到古灵阁去了，看看这个！”
　　海伦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也笑了。
　　双胞胎告诉她——他们是如何在火车上对挑衅的马尔福一群人用了恶咒，哈利又是如何把金子给他们的。目前他们就怎么花这笔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
　　“你们还是没有问巴格曼要到那笔钱？”
　　“没有，你也看到了。如果要到了的话，我们会告诉你的。”乔治扁扁嘴，“总之，我们以后不会再这样——去赌博了，我是说。”
　　“大的小的都不会。”弗雷德认真地说。
　　“谢谢哈利。”海伦小声说着，忽然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因为我们家的原因，或许原本他拿这笔钱的时候应该更开心一点的……”
　　乔治垂眸静默了一会，轻声安慰道。
　　“别这么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门又被敲响了。
　　“海伦，你在里面吗？”唐克的声音响起来。
　　“我可能要先走了，亲爱的。”

　　海伦和乔治跑过去打开门，唐克看到乔治时，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
　　接着他看向海伦，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现在已经不哭了，是不是？”他温柔地看着海伦，“送我到门口吧，好吗？”
　　餐厅里原先开会的巫师们已经走了大半，邓布利多刚和金斯莱说完话。金斯莱看着走在最后面的乔治，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大门那去了。
　　韦斯莱夫妇站在一起，海伦不忍心去看他们的眼睛，他们今天已经受了太多刺激。
　　“保重自己，唐克。”邓布利多说着，伸出手和唐克握了握。
　　“照顾好我女儿。”唐克看了一眼海伦，轻声恳求道。
　　邓布利多郑重地点了点头，长长的白色胡须微微抖动着。
　　“此外，我们安排了一个傲罗在霍格莫德的巫师服装店工作，对外宣称她就是你女儿——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海伦留在霍格沃茨，好吗？”
　　唐克感激地点了一下头，戴上了帽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海伦。
　　“再见，爸爸。”海伦说。
　　唐克笑了一下，折回身吻了一下海伦的脸颊。
　　“亲爱的，不久我就会来看你的。”他眨了眨眼，轻松地说着，然后转身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