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为你而来》阿西叶

4、第 4 章

　　下了班，齐斯回家的时候，碰到了房东，齐斯向房东打了招呼，房东停下来问\"你最近好些了没，还有没有去医院复诊？\"
　　齐斯笑了笑\"我这是老毛病了，看不看都一样。\"
　　房东有些恼\"瞎说，我送你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了，你这个要去心理医生那好好看看，有恢复的可能。\"
　　齐斯也不好拒了人家的好意，只是笑着说他会去的，其实有什么用呢，齐斯其实去看过心理医生，有一段时间状况确实好了一些，但后来那么一刺激，又成了就这样吧，无所谓了。电话响起，齐斯拿起一看又是母亲，很无奈，但还是要接\"喂，妈，怎么了？\"
　　\"小斯啊，快到中秋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最近是不是忙，好长时间都没回来了。\"
　　齐斯想了想，\"最近有个设计稿要赶，比较忙，中秋再看吧，忙的话就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声音暗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小斯，我知道，你不想回来，但爸妈就你一个儿子了，有时间，还是回来一趟吧，你爸……他也想你了。\"
　　齐斯手抖了抖，\"我找时间吧，我这会挺忙的，先挂了。\"说完立即挂了电话，齐斯突然觉得很绝望，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有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即使好几年过去，那种难受的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挥之不去的绝望。
　　齐斯拿出烟点燃，看着烟雾上飘发呆，许久，烟头快要烧到手的时候猛吸了一口，湮灭了烟，烟吸进肺里，突然就没那么焦虑了。
　　第二天刚到公司，胖哥儿就迎了上来，齐斯还没张口，胖哥儿就说，总监找他，齐斯纳闷，为什么要找他。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边的人说了声请进，齐斯进去，\"齐斯，你也知道我挺看重你的，有什么好的资源都先想着你，\"总监笑眯眯的说。
　　总监是个三十五岁的女人，保养的很好，状态看着很不错，但就是婚姻不幸福，丈夫在外面养着小三，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想要一个结婚证，齐斯有时候想，婚姻到底是什么，既然彼此都不相爱，何苦为难彼此。
　　齐斯抿了抿唇，\"谢谢总监。\"
　　\"是这样，前段时间，有个别墅的方案，你还记得吧？\"
　　齐斯想了想，\"记得。\"
　　\"这样项目我一直很有兴趣，本来之前交给安培红做的，但不管怎么改，客户都不满意，所以，我想……让你试一试。\"总监试探的说。
　　这个项目齐斯知道，是一个别墅装修，户主听说是个当兵的，没什么品味，直男一个，不管装成什么都不是很满意，齐斯知道，这是做不下去了，想甩锅给他，但总监发话，齐斯不好拒绝，便应了下来。
　　\"那行，一会儿你去安培红吗对接，明天就去房子那看看。\"总监如释重负。
　　\"好。\"说完便去忙了。
　　第二天，齐斯来到别墅区，这个别墅区环境很好，位置就在市中心，但又闹中取静，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进了房间，还是以前改了又改留下的半成品，他有些无奈，这次从何下手。后边有人拍了一下，是施工队队长，\"这次换了个小伙子啊，这个房子改了又改，真是折腾死人了，希望你能一遍就好，加油啊小伙子。\"
　　齐斯点了点头\"我尽力。\"
　　齐斯看了看布局，在心里大概走了个型，施工队说下午户主会来，等来了再跟他商议吧。齐斯一看时间还有点早，便出去吃饭了，回来的时候，户主已经来了，齐斯一看，真是巧，是那个连出两次糗都被人家看见的人。
　　\"嗨，好巧。\"齐斯走上去打招呼。
　　男人回忆了一下，好一会才回神说，\"是你啊，后来走路有没有撞车？\"
　　齐斯有些尴尬\"没有，那次是意外。\"
　　男人没有再说话。
　　气氛有些冷，齐斯便挑了头\"那个，我叫齐斯，你怎么称呼？\"
　　直到今天齐斯才正眼看了看这个男人，人们说的倒三角身材，九月的天气，有些凉爽，但他穿的很少，只是一个白色短袖，工装裤，马丁靴，身材很好，再看看自己，单独的身板，他的眉毛很浓，眼窝很深，看着人时像是能够吞噬进去，看着像是西方人，但五官又像亚洲人。
　　\"欧青阳。\"
　　……只说了三个字，又不知怎么聊。
　　之后齐斯硬着头皮，跟这个话很少的欧先生聊了聊他的意向。聊完这些，欧青阳突然问\"齐先生今年多大？\"
　　\"25。你呢？\"
　　他低笑一声，\"我比你大五岁。\"
　　\"你是当兵的吗？当了几年了？\"
　　\"十年了吧。\"
　　又没了话，谈完后，齐斯便要告辞，欧青阳开口问齐斯家朝哪个方向，齐斯说了方向，欧青阳说顺路，我送你，还没等齐斯拒绝，欧青阳便出了门。齐斯有些无奈，这人，真的干脆。
　　到了地点，齐斯开口\"今天谢谢你，那我做好了方案联系你。\"
　　\"好。\"
　　………
　　\"那就再见，路上小心。\"齐斯笑了笑，道了别，下车走了。
　　欧青阳看着齐斯的背影有些出神，总觉得这个人，很阴郁。
　　半响，启动车子走了。
　　齐斯正往公寓走，低头玩着手机，不小心踩到了和肉乎乎的东西，吓了一跳，齐斯打开手电筒，一看是只猫，没受伤，但脏兮兮的有点可怜。齐斯看了看，去门口的超市买了个面包，回到那里，掰开喂给了小猫。之后便进了门。
　　洗了澡躺在床上，齐斯将自己躯在一起，浑身有些发抖，从晚上回来就是这样，内心无比的发慌，嘴唇有点发紫。齐斯知道，是病情又严重了，从上次自杀之后一直没有犯，现在又开始了。齐斯爬起吃了药，强忍着难受睡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齐斯很不舒服，一夜没睡加上病情加重，一切都变得很糟。这时妈妈又打来了电话，齐斯很烦，想摔了手机，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了？\"语气有些冲，齐斯没有控制好。
　　\"小斯，一大早怎么心情不好吗？\"妈妈担心的问。
　　\"没有，只是昨晚做方案睡得有点晚。\"
　　\"哦，这样啊，你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那个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妈妈有些支支吾吾。
　　\"什么事？\"
　　\"那个……过两天就是你姐姐的忌日，你回来吗？正好到中秋节了，你……不忙的话就回来吧。\"
　　齐斯呼吸一窒。
　　\"我知道了，中秋我会回来，没什么事就挂了，我要上班去了。\"
　　\"好，你去忙吧。\"妈妈语气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伤心，估计是没感觉吧，他们，怎么可能在乎这些。
　　拿着昨天回来做好的方案，上班就去见了总监，跟他商讨了一下，定了没问题之后，齐斯就给欧青阳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欧青阳才接。
　　\"喂。\"又是一个字。
　　\"你好，欧先生，我是齐斯，方案做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去别墅看一下？\"齐斯问。
　　\"下午，你过来。\"
　　\"好。\"这就定好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