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攻来玩玩》六丑

48、四十八 离开

　　去过学校才知道学校确实不能呆了，恶意纷杂袭来什么不靠谱的杜撰猜测都有，就连那些关怀背后也充满了狐疑，我本来不是在意外界评述的人，现在都被打懵了。其实应该没有人能真的不在意外界不在意人言是非，不过是看有没有超过自己的承受限度而已。
　　“这件事你并没有犯错，”龙牧抓着我的肩膀强行把电脑视频关了，“不要看了，网上这些现在闹得再沸腾过一两个月也没人会关注了。”
　　我确实被那些不负责任的评论弄得心烦意乱，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交握住肩膀上那只手顿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阿牧，我爸妈他们又催我出国了。”
　　感觉那只手紧了一紧，龙牧嗯了一声，“阿姨也跟我说了。”
　　我站起来，把龙牧压坐到沙发上，心里有点忐忑。
　　“你跟我一起走吧。研究生也有交换学生名额，虽然不和我们商学院一个学校那也只是第一年。等第二年我们都转到宾夕法尼亚去。”
　　龙牧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呃……”我被他的眼光看得有点心虚，“我知道宾夕法尼亚心理学不是强项，或者你可以读法学？”
　　龙牧失笑了一下，我被他盯得都快蔫了，很认真的想了片刻觉得有些无力。
　　“你觉得我很自私对吗？我只是不想这么跟你分开。哪怕不在一个学校，只要隔得近点都行。”
　　“不是的，”他叹了口气，把头抵在我的肩膀上，“不是因为那些。你知道，我妈她身体不好，我怎么能出国这么久……而且你强要来一个交换生名额已经容易引起不满了，再加上我的会影响更不好。”
　　我有些急切的反驳他：“这个你不要担心，再说你的成绩本来就是数一数二的，给你一个名额谁能说闲话。如果你担心曹阿姨，可以让她搬来和我妈一起住，等我们在美国安顿好了还可以让她也过来。”
　　龙牧沉默了一阵，半晌缓缓说道：“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
　　我觉得心头一阵冰凉，是啊，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父母的馈赠，更何况还有曹阿姨。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本自己处理这件事，但即使是完全出自于我出资，龙牧也无法轻易接受。
　　望着这个我们一起生活的小屋，我也陷入了沉默，搞不清楚是无奈还是悲哀。我不知道自己真的一个人出国后遥远的距离会让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渐渐的变淡变消失，还是疲于维系后变得厌倦。
　　我说：“那我也不去了。”
　　龙牧拉开我盖着眼睛的手，清澈的眼眸带着深刻温柔和一丝忧伤，纤长的睫毛此刻显得异常湿润。
　　“去吧。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但你总要是出去的，不是现在也是两三年之后，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走，也能早点回来。”
　　我鼻子一酸，紧紧抱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龙牧还在安慰我，“其实现在即使在国外，联系也是很方便的，有电脑有视频有电话还能发短信。有空你就回来，或者我也可以去看你。”
　　我听着他说话，心里也知道这只是话，遥远的距离隔绝的不只是联系还有温度。有电脑有视频有电话还能发短信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会从彼此的生活中分离出去，当他需要我时我不知道，当我需要他时我不在身边，再浓烈的情感也会慢慢变冷。我们心里都知道，只是不能说出来，只能在这个时候无奈的叹一声，“你才不会去看我，机票这么贵你怎么舍得。”
　　“那你不知道买了给我寄来么。”
　　我笑了一下，说：“好。”
　　我们拥抱着，舍不得放开彼此。但是现在我们相拥再紧，也总是要分离，而且无法给出确切的限期。其实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有些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自己。
　　我出国的时间定在4月份，比同期的交换学生整整早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间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可我拖着龙牧四处乱逛，把近一点没来得及去的地方都转了一遍。本来是想跟他走远一点旅游的，他抽不出时间，我也没法扔下烂摊子就这么出去逍遥。只是这二三十天，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好像离我们很远，没有心思去关心也没有心思去怀恨算计，离别占满了我们的胸怀，再也容不下其他。
　　这两天我才恍然，其实龙牧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在乎我很多，他没有我张扬却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爱我。我发现他内心里其实有一种深刻的不安，近似于诀别的跟我亲吻、做 爱，后来才想起当初他和秦野就是这么分手的。我觉得很心疼，可除了无边的承诺外别无他法，我只能尽量的展现出自己的信心和决心，我不是秦野，我比他坚定也比他执着。
　　走的时候，我把车子和大学的房子执拗地留给了龙牧，他也没有多做推脱，那时在我们心里好像这些东西也是彼此之间的维系，容不得一丝质疑。
　　我的离开不是荣誉，却有点逃避的性质。所以走得很低调，没有过多的告别，坐在飞机上望着渐渐变小的地面时我才真切的感到这次真的只剩我自己了，一个人去面对全新的生活，但我也清晰的看见这是考验也是契机。
　　每个人的明天其实都只能自己去开拓，我的也是，龙牧的也是。我要做的是让他的明天一定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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