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部长》红色斑马

26、第 26 章

　　医院里，吴老太的病情有所缓解。
　　她看到王胜楠日夜辛苦地照看她，心里也生出一些不忍来。但一想到王胜楠生不出孩子来，这不忍便消失了。
　　“苦肉计！”
　　吴老太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健康，依旧是儿子相亲的事。
　　“最近聊得这个怎么样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王胜楠在公司的卫生间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妈，您现在都这样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你要是能娶个新媳妇，妈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
　　“您这是什么话！”
　　“你跟我好好说说，跟这个小李聊得怎么样了？”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有没有可能结婚？”
　　“她是挺着急结婚的，估计被家里催得太狠了。只要是个男的就愿意嫁。”
　　“看你说的，儿子你这么优秀的人，人家看上你是正常的。”
　　“也就您觉得您儿子优秀。”
　　“既然人家有结婚的意思，你也上上心，赶紧啊。”
　　“唉，妈，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上什么心啊？我的心都在您这里！”
　　“少糊弄我！”
　　吴老太嘴上骂着，却很高兴。
　　“赶紧定个时间，见见亲家。听说她父母都是不错的人，不像王胜楠的父母，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吴心明想制止母亲，但只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晚上，王胜楠下班之后来接班照顾吴老太，吴心明回家去了。
　　吴老太翻过身背对着王胜楠睡觉，心里盘算着未来媳妇小李的事情。
　　“妈，您说那个小李哪点比我好？能生孩子吗？”
　　王胜楠突然幽幽开口了。
　　吴老太猛得睁开眼睛，她扭头看着王胜楠，满脸的诧异。
　　“你怎么知道的？”
　　“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哼，知道了就知道吧，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早知道了早放手，早点解脱。”
　　“我不会放手的。我这辈子还没被人甩过，你儿子想无缝接轨，休想。”
　　“这可由不得你，男人的心都不在你这里了，留着有什么用？你不愿意，我们可以起诉离婚。你们都分房睡多久了？用法官的话说，夫妻感情早就破裂了。就算打官司，法院也会让你们离婚的。”
　　“如果不是你，我和心明怎么会这样？”
　　“你怪我？是我让你打掉孩子的？你这个心得有多狠啊！”
　　“不，我错就错在心太软。当初第一次去你家之后，就应该跟心明分手，但我不忍心，不忍心因为一个恶婆婆就提分手。”
　　“你说我是恶婆婆？！你个没教养的东西！”
　　吴老太伸手想打王胜楠，王胜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是没教养。我不仅没教养，我还心狠手辣。”
　　她慢慢逼近吴老太，几乎贴上了她的脸。
　　看着吴老太惊恐的眼神，她突然笑起来，只是这笑容异常诡异……

　　第二天，从医院传来噩耗——吴老太死了！
　　吴心明在停尸房里哭得几乎晕了过去。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了？”
　　“她这种病本身就比较危险，窒息而亡的可能性非常大。这个我们治疗时也不断跟你强调过，你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请节哀。”
　　医生的话如手术刀一样冰冷。
　　同样冰冷的还有站在旁边的王胜楠。
　　她面无表情地操持了吴老太大大小小的后事，人人都夸她是个贤惠能干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