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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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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婚最终也没有离成。
陈家安死活不答应,苦苦哀求。钟薇颜不为所动,竟然提出要诉讼离婚。陈家安的耐心终于被用完了。
“你要离,好,那么你父亲入选人大代表的事可要黄了!不仅这个事情黄了,他还会身败名裂!”
钟薇颜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家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些年,钟世如确实做了一些不能见光的事情,陈家安这个女婿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以他现在的权利,他甚至可以找出证据来坐实钟世如的罪状。钟薇颜没想到陈家安竟然会拿这些事来要挟她。
她气得浑身颤抖,摔门而出。
从此,钟薇颜很少回家了,她以照顾父母为由长期住在父母家里。
陈家安事后就后悔了,他自己也觉得不该威胁钟薇颜,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留住她。他无比矛盾。
也就是从这时起,陈家安开始酗酒了。他原本是不爱喝酒的。现在,他慢慢地越喝越多。白天靠工作麻痹自己,晚上就只能靠酒精了。他开始喜欢上喝醉的感觉。只有喝醉了,儿子的逝世、妻子的疏离才能不让他那么痛苦。白天,他是个衣冠楚楚的部长,晚上,他是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
但他们彼此都掩盖得很好,除了钟薇颜的父母,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又有为的年轻夫妻。钟薇颜甚至得过一个“家庭事业双优”奖项,她自己都觉得讽刺。家丑不可外扬,为了父亲一生的清誉,她必须忍耐——“再忍耐几年,等爸爸退休了就好了”——她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他们冷战了很久很久。期间,陈家安曾去求和,但钟薇颜沉默地拒绝了。
钟薇颜再次爆发是因为一件衬衫。
那天,她下班之后回家拿一些东西,当时陈家安还没有回家。
卧室的床上凌乱地堆着一堆衣服,一件白色衬衫领口上的红色印迹一下子抓住了钟薇颜的眼球。
她拿起那件衬衫,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钟薇颜瞬间被电击了一样——陈家安从来不喷香水。
她仔细看那红色印迹,似乎是口红。她翻了翻那堆衣服,竟然在下面发现一条女士内裤。
钟薇颜颓然地坐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她无法想象,就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自己的丈夫竟然跟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此时,客厅的门响了,陈家安回来了。
他走进卧室,没想到会有人在,一瞬间被惊吓到了,但继而涌上一股喜悦之情。
但这股喜悦之情瞬间就消失了——他看到了旁边的衬衫和内裤。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他半蹲在地上,伏在钟薇颜的腿上。钟薇颜厌恶地甩开他。
“我不想听。”
钟薇颜冷冷地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与陈家安的关系虽然已冷漠不堪,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陈家安会出轨。
“我那天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原谅我好不好?”陈家安眼圈红了,“不会有下次了,你相信我。我不想跟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陈家安泣不成声。
他抓起钟薇颜的手,往自己脸上扇。
“你打我吧!你使劲打!把你心里的火都发出来吧!”
钟薇颜挣脱开,起身打算离开,她一刻也不愿与他多呆。
陈家安拦住她,“你还想怎样!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痛苦吗?我比你更痛苦!你恨我,我比你更恨我自己!如果我死了,圆圆就能活过来,我立马就去死!别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
他的悲伤和愤怒一股脑儿地迸发出来,他的眼睛红肿着,狰狞着,让人有些害怕。
钟薇颜只想赶紧离开,却被陈家安一把拽了回来。
他把她压在床上,胡乱地亲吻着。
“陈家安你疯了!你起开!”
钟薇颜奋力挣扎,但她弱小的身板毫无反抗之力。陈家安红着眼睛,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他动作粗暴,什么都不管不顾。钟薇颜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和耻辱。
她摸到了床头柜上的一把剪刀——一把小小的锋利的剪刀。
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被凌辱的愤怒。她拿起剪刀戳向了陈家安。
陈家安“啊”一声,从她身上跳起来。
剪刀扎在他的肩膀上,渗出一片鲜红的血来。
陈家安不可思议地看着钟薇颜。
钟薇颜看到血迹,似乎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惊恐地捂住嘴巴。
陈家安把剪刀拔下来,塞到钟薇颜手里。
她的手颤抖起来,剪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陈家安去卫生间找了一条干净毛巾,捂住伤口,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钟薇颜愣愣地坐在床上,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声之后,倒在床上,痛哭起来。
从此,陈家安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钟薇颜。他们开始了真正的冷战。但他们谁都没有再提离婚,他们似乎都在等待什么。
陈家安的酗酒更严重了,他开始频繁地在外面找女人。不过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找同一个人——那个跟钟薇颜年轻时候有几分像的女人。几乎每次都是在喝酒之后,陈家安粗暴地对待她,像是在虐待她。可是完事之后,他又恢复了他温柔的一面,像是对待一个深爱的情人。
另一边,钟薇颜的心更加冷了,她刻意无视陈家安的一切,甚至听到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传闻也毫不在意。她在冰冷和绝望中等待,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结束这一切。
就是在这时,安望然突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