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的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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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能会知道这件事，卡卡西会知道吗？
拉开了后院的木门，一股难闻的霉味扑面而来。晴鹤开启了写轮眼进入屋子，仔细查看着各个角落。
不，他应该是在一切发生之后作为三代火影的属下参与了收尾。
晴鹤仅仅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那么，现在大概就只剩下团藏、五代火影还有门下顾问了。
晴鹤很了解健助藏东西的习惯，或许父女之间的默契就在于此吧，健助和她一样喜欢用滞留型幻术，这座店铺的很多机关也都是用幻术掩盖的，只要开启写轮眼就能看到那一块扭曲的空间。
但晴鹤却并没有发现可以用来藏东西的地方，想到健助传给自己的瞳力，这一次她开了万花筒又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藏匿的位置。
晴鹤盯着展现在眼前的地道，无言地流下了眼泪。
原来进入地下密室的开关就藏在她的床底下。
她仔细辨认着刻在地板夹层中的咒文，发现上面重叠了两个术式，除了混淆的幻术，一起被嵌入的还有一个被动触发的结界。
那是她在大蛇丸的藏书中看到过，一个构成方式已经陈旧了的、大约流行于六七年前的结界术式。
密室埋藏的很深，仅是通向密室的路就走了她好几分钟，几乎和蛇窟一样隐蔽，厚重的大门上还留下了一个封印术式。托大蛇丸教导的福，仅仅是解封印对于如今的她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轻松地解开了门上的封印之后，晴鹤推门而入，终于得见密室的全貌。
浓郁的纸页和墨水的味道。晴鹤愣愣地站在了密室中间，仰头望去。
密室是一个上下垂直的八边形柱体的空间，每一面墙都是由五六米高的书架拼成的，上面密密麻麻挤满了文件和书本，接近地面的高度围了一圈木桌，同样堆满了纸张，只有一个角落显得十分突兀。
那是浸泡在玻璃瓶样本溶液里的一对红色的眼睛……三勾玉的写轮眼！
写轮眼离开了活体宿主之后还能长期保持开启的状态，这件事晴鹤从未想过，而且健助居然留下了这样一双眼睛的行为更让她无比震惊。
是谁的眼睛？
晴鹤想过去看，却硬生生按下了这个心思，转身朝向门口，拔出了她的斩首大刀。
明明地道里漆黑一片，也没有任何声音，她的直觉却对自己发出了警示——有谁进来了。
明明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窥见的密室入口在她进入之后就已经合上，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里？
是鼬？还是谁？
无论如何，看来是不能放过对方了。
晴鹤的眼睛浮现出了漆黑的荆棘鬼爪，视线紧盯着门口，开始凝聚瞳力，“出来。”
空气依旧寂静，仿佛她的反应只是过分紧张之下的幻觉。
晴鹤眯了眯眼睛，依然没有动。
“再不出来就和这里同归于尽吧。”
这次，地道里终于有了动静，那是一个男人的笑声。晴鹤皱眉，她从未认识过这个声音的主人。
随着清晰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晴鹤的警戒心也提到了最高，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眼神放空，整个人的感官知觉空前放大，进入了完全的临战状态。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绝不是个小角色，可能正是了解宇智波一族的密辛那些人之一。
若非朋友，便是死敌。
人影迈出了黑暗，暴露在密室昏黄的灯光下——那是个黑色短发、戴着仅露出一只眼睛的橙色面具的高个男子，气质感觉十分陌生，但对方穿着的大衣上却烙印着她熟悉的猩红浮云。
晴鹤扯开嘴角，“晓，怎么你们不忙着收集尾兽，反而三番两次来找我的麻烦？”
面具男耸了耸肩，“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也许是你主动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呢？”
冷哼一声，晴鹤并没有听废话的兴致，“你是怎么进来的？”
对方笑了，“小姑娘，不是所有答案都可以随随便便从别人身上得到的。”
“你想要什么？”
“你又能给得起什么？”
深吸一口气，晴鹤攥紧了刀柄，“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了宇智波的力量，但你要是觉得移植一双眼睛就可以与真正的宇智波相比，那可就太天真了。”
面具男顿了一下，似乎是瞥了一眼角落里存放着眼睛的容器，“你说的没错，区区一双眼睛又能代表什么呢？”
晴鹤笑了声，“是么？”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大刀霍然掀起猛烈的刀风挥向了她斜后方的玻璃容器！
斩首大刀在如今的她手里正如同手脚一般，肆意使用毫无凝滞，因此这出乎意料的一刀绝对够快够狠，瞬息间就能毁掉容器和那对眼睛。
面具男似乎是愣了一下，大衣之下的手指动了动，却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大刀停住了。
“……呵。”
像是想通了什么，面具男看向她的眼神变了。
“所以，你是一个真正的宇智波。”
晴鹤面无表情地收回大刀扛在肩上，以一种确定的语气说：“既然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跟进来的，倒是无所谓了，只是这里的一切恐怕并不属于你。还是你有别的话想和我这个同族说？”
“居然被你摆了一道。”面具男自己似乎也无法相信，“就凭这个？也许我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是移植的呢？”
“面对写轮眼毫不心动的人不多，哪怕只是普通的三勾玉。”毕竟连团藏都做不到。“能走进这个密室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况且直觉这种东西我自己相信就好了吧？你不也没有否认么？”
面具男又沉默了。
似乎不太想承认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晴鹤看了看他，直接转身打算继续自己一开始的打算了——将这里有价值的东西带走。
她一直都认为随身携带封印卷轴是一个好习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三个卷轴虽然不多，也足够封印这里许多不含查克拉的物品了，至于那对眼睛，逆通灵也不是带不走。
察觉到面具男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晴鹤默默在心里又确认了一点：看来对方的目标也不是健助的遗物。
于是她转头搭理了一下这个和她同族的男人，“所以阁下想和我说什么？不会只是来看我干活的吧？”
面具男：“我以为你可以猜出来？”
“我又不是神。”
面具男听了，大笑出声。
他笑到最后才说：“拼尽全力救活你，木叶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反倒是我跟鼬都看走眼了……宇智波晴鹤，我早该把你从木叶带走。”
他和鼬？
晴鹤心里一紧。
和木叶不是一伙，却和鼬关系匪浅，还知道她差点死掉的事。当年鼬叛逃之后很快就加入了晓，是否也是此人的授意？既然存在这样紧密的联系……
这个人一定知道！那一夜针对宇智波的灭杀行动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人一定知道！
面具男接收到晴鹤变得狂热的视线，这才觉得满意。“说起来，我们之前就见过，不过看你的样子，大约是忘了吧，小小年纪就能击退鼬，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倒是不浅。”
晴鹤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复又锐利起来，“原来那夜跟着鼬的人是你！”
“没错，今天也算是第一次和你正式见面吧，你可以叫我——宇智波斑。”
面具男如是说道，虽然看不清面具之下的表情，但从他平稳语气来看没有丝毫说谎的痕迹。
正因为如此，晴鹤才不敢相信，才会愤怒。
她当然知道宇智波斑，那个宇智波一族历史上最为强大的族长，但他早在木叶创设之初就已经死了！
“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吧？能找到这里，却连名讳都不敢报出来么？”
“我在此世的身份，就是宇智波斑。”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得到这样的反应了，也不甚在意，“无论你信不信，这世上总有超乎你想象的力量……对了，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叫我‘阿飞’，这是我在晓的假名。”
执拗地盯着对方好一阵，晴鹤依旧看不出破绽，气得狠狠皱起了眉。
她不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但这都无足轻重，她想知道的是一切的真相，至于这个人，姑且就叫他斑又何妨？
许多问题在心底转了转，她依旧选择了另外一个问法。
“告诉我，宇智波到底为什么会被木叶针对？”
和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同，此时的斑早就已经看透了她的意图，“你大可放弃这种试探。”
“你想得不错，当年宇智波一族会一夜覆灭，就是木叶对鼬下达的命令，原因也的确如你所怀疑的那样，宇智波一族意图谋反。”
猜测终于被肯定，晴鹤愣了一下。
她感到了一阵晕眩，脚下动了动想站稳，反而忍不住踉跄了一步。
木叶的命令，和谋反。
她再一次默念着，像是核对着跟自己所听到的是否一致。
所以，果然是假的……
她在木叶经历的一切，真的都是假的啊。
“另外，姑且夸奖一下你吧，因为你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斑顺势依靠在门边，正如晴鹤所想的一样，他本就没有任何战意和敌意。
不如说，他本就是来告诉她这一切的。
“宇智波一族的宿命啊，要从木叶建村之前说起了……”
战国时期，各国之间为了财富和领土彼此征伐，造就了一个混乱的时代。那时，忍者是以族为单位、作为独立的武装力量而存在的，只要被雇佣，他们就可以是任何人手中的利刃。这其中唯有千手与宇智波两大家族最为强大，一方受到雇佣另外一方必然作为敌手，不断厮杀，不断战斗，一直持续了数代，仇恨也随之膨胀发酵。
然而，这一切却止于宇智波和千手最强的那一代族长手中。
无休止的战争而带来的死亡和悲伤终于压垮了彼此，哪怕宇智波斑失去了他的弟弟，哪怕他坚持反对，最后在族人的意愿下，宇智波依旧选择了接受千手的和解提议。于是，以这最强大的两族为基础，又吸纳了许多小族，宇智波和千手一同与火之国大名签订了契约，木叶就此诞生。自此一国一村的定制形成，逐渐被各国效仿，这片大陆也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但是，纷争还未结束。千手一族的族长柱间被大名和村子推举为木叶的第一代火影，宇智波斑认为宇智波将会被千手掌权的高层进一步分化、驱逐，决定继续和千手对立，可这一提议却使他遭到了厌战的族人们的抛弃，最后孤身一人离开木叶。不久之后，宇智波斑卷土重来，驱使着写轮眼控制下的九尾对木叶展开了复仇，并与千手柱间对决，最终战败于终结之谷。
千手在这一事件之后，为了防止宇智波再度出现和斑一样的人，假借“信赖”之名赋予宇智波特殊职务，成立了木叶警备部队，实则进一步弱化宇智波的参政的权利，更便于监视，种种措施最后变成了埋在宇智波一族心中的一根刺，战国时期强大的战斗一族，沦落成了千手控制之下的附庸。
“……我的预言还是实现了，你应该还记得吧，在你还小的时候，九尾再一次出现在了木叶……明明这一次完全不同，只是因为九尾当时的人柱力处于虚弱期而失控，结果木叶高层就因为九尾曾经受过写轮眼的控制，禁止了所有宇智波族人参加对抗九尾的战斗！更是在此之后命令宇智波全族迁至村子外围，彻底远离木叶中心，从此完全处于暗部的监视之下！”
昏黄的灯丝突然闪烁，惊醒了沉浸在斑叙述之中的晴鹤。
她松了松因为握刀而僵硬的手指，最后把斩首大刀重新收回了背后。
斑看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感叹：“让你放下警惕可真难。”
“所以，因为这一系列的对待，宇智波……在富岳叔叔这一代才决定反抗木叶？”
“是这样。”斑冷哼一声，“木叶的权力一直在千手一派的手中，初代千手柱间，二代千手扉间，三代火影和团藏都是千手扉间的弟子，他们出身的猿飞和志村一族虽然小，但也是千手一族的走狗，四代火影是三代徒弟自来也的弟子，就连五代都是初代的孙女……宇智波，哼，不过是迟来的挣扎罢了。”
木叶接下来的反应晴鹤已经猜到了，“那加入暗部的鼬，就成了他们针对宇智波的棋子么？”
难道那个人，鼬他其实是被胁迫控制的？
有了这个隐约的猜想，晴鹤不禁感到了迷茫。
木叶和鼬的角色，结果是对调的么？
“棋子？”似乎是对这个形容感到有趣，斑意味不明地沉吟一声，“姑且算是吧，但是鼬所做的一切，同时也是出于他自己的意志呢。要问为什么的话……”
“大概是因为，原本作为宇智波的间谍被派进暗部的他，却主动把宇智波谋反的情报泄露给了木叶吧。”
晴鹤骤然睁大了眼睛。
“那一年，他曾有过两次选择的机会。最关键的也就是这第一次选择，正如你所听到的那样，鼬选择了木叶，为了扼杀还未燃起的战争的火苗，为了保护现有的和平，鼬接受了木叶高层的命令，亲手终结了宇智波的历史。比起成为掀起战争的罪人，他也算是给宇智波一族留下了最后的体面。”
干涩的嘴唇张了张，最后凉薄地扯开。
“体面？”
她曾经一瞬间生出的期盼，对于鼬也许是迫不得已的期盼，随着斑的话语，逐渐扭曲成了嘲笑着她的、用刀沾着血在脑海里疯狂刻画出的一个词。
【叛徒。】
什么为了和平……背叛了家族，亲手杀死父母和族人，还要说的那么好听吗？
叛徒，不过是叛徒而已！
“晴鹤。”斑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你觉得战争是什么？如果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晴鹤缓缓抬起头来，头发阴影下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战争永远不会停止。”
至于怎么做？晴鹤的视线越过了斑看向了远方的某处。
擅自决定了他们命运的人啊。
就请老老实实地，等她去收取代价吧。
“每个人生来都带着罪孽的因。”斑似是看透了她的回答，毫不意外地耸了耸肩，抬起双臂，似是颓废、似是漠然地说道：“要不然世界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
“留下宇智波佐助，是鼬向木叶高层提出的交换条件，他的身上背负着鼬的期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鼬应该也更希望死在佐助的手里。因为你，晴鹤，我和鼬都没想到你会活下来。用鼬的话说：你不该继续承担起这一切。”
“明白么？晴鹤，他觉得你会被压垮，所以选择剥夺你的生命，只可惜他失败了。”
说完这些，无论是晴鹤还是斑都忍不住讽刺地笑出了声。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感谢他么？”
斑否定了，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点笑意：“不，只是出于好心，不希望你激动之下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晴鹤无言摇了摇头，继续安静地惨笑着，笑斑的多此一举，笑她自己的狼狈模样，也笑一直以来都决心向鼬复仇的佐助。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鼬不是已经写好了剧本么。”
那就按他的期望，走下去。
然后……再将他想要保护的东西狠狠击碎。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样不是更好吗？
“佩恩说，你还有其他的……羁绊。其实无甚妨碍，我可以给予你最大程度的自由。”
斑对着她伸出了手。
那一瞬间，好似命运也一齐看向了她。
“那么，我以晓真正的首领的身份再次邀请你加入我们，宇智波晴鹤，告诉我你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你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