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禾萧萧

34、除夕

　　年三十。

　　在一楼沙发上的许可馨看到许俊熙拿着车钥匙准备出去，好奇的问道，“哥，你要去哪？”
　　“馨馨，哥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在家。”

　　“不要，爸妈昨天说了，让我们在家搞好卫生，他们下午就回来了。你要出去的话我也去。”许可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许俊熙旁边。

　　许俊熙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指着干净的家里，“卫生挺好的。哥出去找女朋友，你要去当电灯泡吗？”
　　“骗人。”她才不信呢，“哥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哥怎么就不能有女朋友了，哥很丑吗？哥很穷吗？哥很矮吗？”许俊熙生气的质问她。

　　许可馨摇了摇头，她哥确实很帅，也不算穷，一米八左右也不算矮吧。“哥，你长相跟财富都没有问题。”
　　许俊熙欣慰的点点头。“那不就行了。”
　　“可哥不喜欢女人。”
　　“噗~你瞎说什么。”许俊熙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谁跟你说哥不喜欢女人的？”

　　“那哥为什么不谈恋爱？我可记得小时候有个小姐姐，经常托我把信给你。还有，浩然哥不是说你没有女性朋友吗？”

　　“是游戏不香吗？还是手机不好玩？谈恋爱有什么好的，爱的死去活来白受罪。”许俊熙走了出去，“别担心，哥很快就回来。”

　　许可馨跟上去，“你要告诉我你出去干嘛？爸妈回老家接爷爷奶奶，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今天还是除夕。呜呜...”

　　许俊熙看着她假哭的样子，“好了，是不是因为有清那小子你才变得这么缠人？”
　　“别胡说。”许可馨瞪了他一眼，“人家比你大呢。”
　　“哟哟，还害羞了。大个屁，想当我妹夫还要喊我一声哥。”

　　“快去吧快去吧。爸妈下午回来，你要在爸妈回来之前回到家，要不然爸说你，到时别怪我这个妹妹不帮你哦。”
　　“OK。”
　　“不过，哥，你去干嘛？”
　　“这是秘密。明天你就知道了，走啦，哥很快就回来。”

　　看着许俊熙出门，许可馨上楼写她昨晚还没想好的年度报告。

　　[许可馨的年度报告: 今年跟往年不一样，是收获满满的一年。我收获了爱情、友情、亲情。我曾以为爱情这两个字会离我很遥远，但是在今年，我收获了我的爱情。我曾拥有过友情，也失去了那份友情，很庆幸在前几天我又重新拥有一份新的友情。而亲情，其实我一直都拥有着，但是以前的我太不懂事，还好现在还不晚。谢谢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爸爸妈妈哥哥。我爱你们。新的一年，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收获满满的幸福！ps:哥哥，明年记得带我的嫂子回来哦。]

　　“嗯，好啦。”许可馨拿起来弹了一下欣赏着。自夸道，“真是通俗易懂。简单又有感情。”

　　“也不知道有清现在在干嘛？是跟他爸爸妈妈一起准备年夜饭吗？应该是吧。”许可馨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
　　趴着趴着进入了梦中。

　　突然惊醒，许可馨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客厅的电话响起来，浑浑噩噩地走过去接电话。
　　“喂？您好。”
　　“您好，我这边是公安局的，请问您是许俊熙先生的家属吗？”
　　“有事吗？”
　　“许俊熙先生出车祸了，现在...”

　　许可馨打断他的话，“诈骗的现在都这么嚣张了吗？大过年的，就算你要赚钱过年，也不能诅咒无辜的人。”
　　“小姐，麻烦你冷静点，我们是警察。许俊熙先生现在在医院急救室抢救中。”

　　“你再胡说我等下就报警。”许可馨想挂掉这个诈骗电话，可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她的心很乱，很慌。用另一只没拿电话的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好不容易才拨通许俊熙的手机，很快那边接起来。

　　手机一接通许可馨就控制不住的哭起来，“哥，你现在在哪？我刚刚差点被诈骗了？他们骗我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许小姐，许俊熙先生的手机跟证件都在我们这里。”顾诺一接起许俊熙备注着‘妹妹’的手机，解释道。“我们没有他手机解锁密码，查了他的资料才打到你们家里。”

　　没有听到许俊熙的声音，许可馨喊道，“放屁，你们在哪捡到我哥的手机？”
　　“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许俊熙先生在朝阳医院抢救，手术协议需要家属签字...”

　　“是朝阳医院吗？你等等，我现在过去。”许可馨衣服没换穿着拖鞋跑到车库开车去医院。喃喃自语道，“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哥说很快就回来。一定是。”她不相信，但是在无车无人的道路上她又开的飞快。

　　在医院门口看到警察车，许可馨不死心的又打电话到许俊熙的手机上，很快被接起来。
　　“哥，是你吗？”

　　拿着许俊熙手机的警察顾诺一不知道怎么回复她，她的声音带着希翼，他怕他说出她不想听的答案，会让她崩溃。

　　“哥，你说话呀？”

　　另一个警察把手机接过去，“我们是警察。你是家属就到朝阳医院A栋十三A楼抢救室。”
　　许可馨最后的希望被打碎，她想打电话告诉爸妈这个假消息，又怕吓到爸妈。“先上去吧，上去就知道了。”

　　电梯停留在十三A楼，许可馨脚不受控制的迈不出去，她的心很慌。好像在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的。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家人血淋淋地离开她。“梦都是相反的，对，都是相反的。”

　　许可馨安慰着自己走出了电梯，抓住一个护士问道，“您好，请问急救室在哪？”
　　护士听着她颤抖的声音，同情的指了前面的方向，“你往前面走右拐就是了。”
　　“谢谢。”

　　走到急救室门口，看到有两个警察在。门口上方显示着急救中。许可馨腿软的要跪下来，旁边的顾诺一眼疾手快扶着她，安慰道，“还在抢救中，你先别急。”

　　听了他的话，许可馨回过神来，“对，对，还在抢救中，我哥一定会没事的。”都是她自己吓自己，梦是相反的。

　　过了许久，医生走出来。“家属在吗？”
　　“在，我是许俊熙的家属。医生，我是要签订手术协议吗？”
　　“不用了。”

　　许可馨松口气，焦急的问道，“我哥没事了？”
　　医生不忍得看着她，叹了口气，“回去准备后事吧，病人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你骗我。”许可馨满脸泪痕，转身祈求的看着一直扶着、支撑着她的人，“我不是他家属，里面不是我哥，对不对？里面不是我哥。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

　　许可馨推开了他，往急救室里走。
　　顾诺一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跟在她后面。

　　看着眼前的一幕，许可馨整个人崩溃了，跪在许俊熙旁边，声泪俱下，“哥，你身上怎么这么红？你是不是想像小时候那样吓我，这些都是番茄酱，我才不上当呢。哥，你别装了，你吓到我了，你赢了。哥，你已经赢了，不用演了。”

　　鼻腔里充满着消毒水的味道与不知哪里来的血腥味，许可馨伸手沾了下许俊熙身上快要干涸的血迹，不死心的放到舌头上尝了一下，胃里一阵恶寒，眼泪跟着掉下来。

　　“哥，这番茄酱好难吃，我不喜欢。你起来，换回小时候那个吧。”许可馨泪眼婆娑的看着早上出去时说很快就回来现在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他的脸上有好多伤口。她哥最怕疼了。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着许俊熙脸上的伤痕，“哥，你疼吗？你最怕疼了，你这些都是画的吧，你画那么逼真干嘛？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顾诺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也不说话，你是不是跟我哥约好一起整蛊我？我们不要玩这个好不好？我好怕。”许可馨对着顾诺一号啕大哭着。

　　在裤兜的手机响起来，许可馨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哭着威胁道，“哥，你还不起来，我等下就打电话告诉爸妈，让他们给你安排相亲。哥，我接完电话，你就给我起来。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看了下手机，是唐希的电话。
　　“唐希。”
　　“可馨，你没事吧？”
　　“我没事呀，我哥在逗我玩。我小时候他也经常这样逗我，真是幼稚。他为了逼真，还来朝阳医院这边演戏。明天他就要二十八岁了，还这么幼稚。”

　　“可馨...”
　　“嗯？你找我什么事？唐希，我们晚点再说好吗？我先教训我哥。我先挂了。”她挂掉电话，她哥就会演不下去，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