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春啊》白路R

5、第5章 沉默的悸动

　　回到教学楼，上课铃声早响了。他推门而入。
　　学生们对于无关上课的事情总精力不断，被老师抽中的迟到的最后一个进教室的总能引起他们的高度重视。
　　“你怎么回事？”
　　被打断思路的老师，脸色有些不悦。
　　“便秘。”
　　顾展池扔下两个字，大大方方往后边自己位置走。
　　周围嘘声一片。
　　一向干净整洁，唯他独尊的方桌上趴了颗脑袋，顾展池自我怀疑的往周围看了一眼，还是旁边一男生解答了他的迷惑。
　　“恭喜你脱单了，你两绝逼是天造地设的缘分。迟到都用一个借口。”
　　顾展池确认是自己位置后，抽出板凳坐了下去。显然对于他口中的缘分兴致不高。
　　“我跟你说，你最近小心点。”
　　“为什么？”
　　“你转头看看。”
　　顾展池抬起眼皮，目光定在一张闭着眼的大脸盘上。
　　“我要是你等会儿赶紧抱大腿。”
　　顾展池转眸往下，一双于脸不符的长腿:“你要把他抱你桌上我也不反对。”
　　男生憨笑了两声:“我可不敢，这位我可惹不起。他从三班转来的，得敬着。”
　　顾展池虽然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睡觉）的姿势，但身处学校这个小圈子；八卦就跟滚个圈一样来来回回传，他一说顾展池就依稀记起了点影。
　　学校向来都有那么几个不服管教恣意妄为的风云人物，听说三班前段时间学委被人暴打了一顿，腿都打折了。打人的是他们班一刺头翘课打架样样在行的那种。
　　顾展池记得那学委就是他没分班的那个学委叫董硕是个挺会来事儿的人，特招烦。
　　事闹得挺大的，在学生间都流传开了，像这样的不良学生大家都认定了其下场之惨烈。倒是学校一直迟迟没有动作，反而抓了几个说嗨了的同学勒令禁止，摆明了是杀鸡儆猴。
　　为此一时间人心惶惶甚至还流传了几个这号人物的来历，最靠谱的一个版本就传他是校长的私生子，才能如此有恃无恐的横霸校园，人家背后靠得那是山大王。
　　那以后大家对这个来头不小的校霸都充满了好奇心和敬畏之心。
　　“你要么。”
　　沈砚本来也没真睡，就是这带特色的老师口音整得他特没劲儿，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假寐了会儿。
　　这新同桌眼神有些炙热，跟看商品似的。
　　沈砚一只手垫着脑袋，空出一只手在包里摸出了瓶白药罐。
　　“来点？效果不错。”
　　顾展池就见着“胃胃安”三个大字，说不上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新同桌的热情。
　　“不用。”
　　顾展池顿了一下又说“你多吃点。”
　　沈砚愣了一下，随后在顾展池惊愕注视下听话的往手里倒了一把白色“消化药”，扔进嘴巴里反复咀嚼品味。
　　顾展池:“……”
　　顾展池现在的表情就真像一个便秘三年的苦相，好看的眼睛里神色都有些扭曲了。
　　沈砚看到他那副模样不地道的笑了起来：“骗你的，装的都是维生素片。”
　　……他就不该隔着物种交流。
　　顾展池半曲着身体站起来抬脚把椅子移动拉开与他的距离。
　　顾展池的小动作将自己的不耐烦表现的十分明显，沈砚却像是个刚得新玩具的小孩一样，热乎着劲。
　　“哎，你这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被揍了吧。”
　　顾展池撇了他一眼：“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啧啧，嚣张。”
　　沈砚又补了一句：“看来对方还是下手太轻了。”
　　硬邦邦的石膏反弹的力度有些皮痛，沈砚自己也是个有经验的这阵仗也不像是骗人装可怜的小伎俩。
　　带着些恼怒顾展池合了书，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你的信赖，我的荣耀。”朋友圈难得一见他的那位大哥发了条宣传语干净利落，往下一翻最新一条都是去年的宣传，微信玩得跟不太热情所的营销号似的，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顾展池顺着给朋友圈都点了个赞，趴到桌子上，讲台上老师的带着地方特色的口语跟念经似的。周围的人认真的竖起耳朵恨不得自己上去就拿着书就看，聊天的也很嗨叽叽喳喳的跟念经的小秃驴似的。给他迷迷糊糊念了有大半节课，意料之中他的这堂课又吹了。
　　剩了几分钟自习，借了笔记顾展池拿出久不经世的左手练习蚂蚁走路。
　　“一起吃饭去？”
　　沈砚打发走了一群套几乎的人，才发现自己半身不遂的同桌一脸的郁闷，眉头都挤一块在那儿开会。
　　顾展池写着鬼画符，那位不长眼的主儿一个自认为亲近的横搭肩动作，彻底给他艰苦了一节课做出来的工作划上了一个归零。
　　“······”
　　“你有病就去治，滚。”
　　沈砚看着被用力甩开的手，自然回收。
　　“脾气还挺大的，你这样不好肝火太旺烧心。”
　　顾展池冷睇着他：“你是狗吗？干你鸟事。”
　　沈砚略显惊愕，这样具备攻击力的话，在这样长一幅人畜无害的人嘴里吐出来有着加持的效果。沈砚不是什么好学生，家长老师允许做的不允许做的他全靠自己的心情来决定，所有人对他的定位都十分明确。
　　反而是这样一幅乖孩子的面孔下伪装的面目，沈砚对此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觉着有趣味。他就喜欢剥人面孔特别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乖乖生，那手感一定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