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虽小，只和你过》两点一刻

5、第 5 章

　　话说，这两人这样也挺好的，怎么就弄成后来这样了呢？回忆结束，回到他们三十二岁
　　2006年的时候，听周迅在《如果爱》里的那首《外面》，是不是就该知道了呢？
　　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机会，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危险，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诱惑
　　外面的世界~林天未扔掉手上的烟蒂，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李莫问，我们就这样了吗？
　　车祸发生的很意外，也在意料之中，林天未在昏迷前，笑得很幸福
　　李莫问赶到医院的时候，衬衫和背粘在了一起，没有平时的淡漠，眉间出现了一个变形的川字
　　门打开了，医生叹了口气，李莫问紧张的看着医生，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推开医生往手术室进去
　　里面的人不要太舒服，呼吸均匀，脸上挂笑。李莫问狠狠的刮了一眼医生，医生拿下口罩，无辜的望向护士
　　“医生，说了出门的时候要轻轻吐气，不要大喘气，你这样会吓死很多人的！”
　　“那我做了半天手术，憋了几个小时的气，我吐一下，有罪啊！”
　　李莫问走回门口，斜了一眼医生“现在他要注意什么？”
　　“轻微脑震荡，左手脚骨折，胃溃疡~没事，就是不能跑，不能走，不能喝酒~”
　　“没事？”李莫问开始嘴角抽筋，这是一个医生应该说的吗？
　　“要是有事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看到他，而是该去太平间了~”医生一边推着床，一边碎碎念
　　“那时候，你也不会有时间在我耳边碎碎念~”李莫问嘴角撇了一下
　　“为什么？”医生说完就向后退了两步“你刚刚，难道是想要我陪葬！”
　　“护士，你把病人送到病房~”李莫问摸摸林天未尖尖的下巴，然后看向医生“你怎么会回来？”
　　“我弟弟出车祸了，我这个做哥哥的，能不回来吗？”医生摇头
　　“我还以为你是来谋杀的~”李莫问无奈的耸耸肩
　　“我是有这个意思。”医生看了一眼被推远的床
　　“那我要谢谢你刚刚切开他肚子的时候，没有失误~”李莫问拍了一下医生的背，随后离开“想和做是另一回事了，是吧？”
　　“是啊~”医生做无奈状“这么多年都白活了~算不算枉生了？”
　　“你现在才知道吗？”李莫问做惊讶状
　　“你果然还是这么腹黑，他有你照顾，应该会幸福点~”医生走出医院大门“不过，为了他你放弃了遗产不觉得浪费吗？”
　　“钱够花就行，而且我和天未的钱本来已经不是够花的问题了~为什么我还要去接受那个没有幸福的遗产呢？”李莫问靠在门上
　　“你这么想不一定他也这么想啊~”医生转过头看着李莫问
　　“他开心就好~~”李莫问瞟了一眼医生
　　“你现在怎么办？你把你的公司都送他了？”医生继续问
　　“这些年的赚的钱够我到死了~”李莫问努努嘴
　　“你还真是没有野心，一点都不像林天未那个兔崽子~”医生摇头
　　“你该走了！我还要去照顾天未~”李莫问转身，摆摆手
　　“真是无情的人哪！我怎么这么可怜~准妹夫和有可能成为我情人的人就这样跑掉了~”医生唉声叹气
　　“滚吧你~”李莫问叹了一口气
　　“他这次回来，是想把你带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两个了~”医生看了一下手表，扯了一下嘴角，奇怪的看了一眼李莫问，然后开车离开了
　　李莫问琢磨着那个眼神里的意义，但是就是不明白？难道他还是不打算放手？摇摇头，走进医院
　　李莫问轻轻地推开病房门，侧身进入后，随后关上门，看着床上惨白了张脸还笑的幸福的人，也淡淡的笑了。走到床边，握住那冰凉的手，慢慢的摩擦
　　“天未，两年没见，一回来怎么就出车祸了呢？不过，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和我们在北京的房子一模一样了，全都照你喜欢的做。你病好了以后，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反正你现在也不能马上会北京~”
　　李莫问有点傻，明明知道那人睡的死死的，但是还是说了很多。明明知道他什么都听不见，还是想把两年的话都说出来。明明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是他自己选择退与平凡，那人如果看到他没有嘲笑就很好了~可是怎么也停不了自己的那张嘴。
　　“天未啊，如果可以，我想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在这里生老病死？”
　　“天未啊，如果可以，你能不能为了我放弃你已经到手的权利？”
　　“天未啊，天未，天未，天未..”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只是人多和人少的问题
　　整个下午，李莫问的头靠在林天未的病床上，手紧紧的握着林天未的手，护士们很奇怪？兄弟，朋友？当然也有些有点神经质的护士已经两眼发光了，精英啊，好老公啊~

　　凌晨的时候，林天未扭头看见那个黑黑的头顶，嘴角咧开了，手指紧了紧，闭上眼睛，抬起左手想擦泪的时候，疼的他叫出了声
　　“饿吗？要喝粥吗？”李莫问的眼睛在月光下亮的吓人
　　“不饿，我~~”林天未想转头用枕头擦掉脸上的泪，可是左边一动就疼，右边又有李莫问
　　“没事的，疼就哭出来~”李莫问的用手擦掉林天未脸上的泪
　　林天未嘟起嘴，心里直骂道，李莫问你这个感情白痴
　　“李莫问，我问你，和不和我回去？”林天未看着李莫问
　　“我想~~留在这里~”李莫问转身拿过桌上的保温瓶，倒出香香的白米粥，就怕他晚上会醒来，所以就叫了外卖，好在他现在只能喝白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的
　　“留在这里有什么好？！”林天未咬牙
　　“留在北京有什么好？”李莫问钥了一勺白粥放在嘴边吹吹，喂给床上的人，林天未张嘴咽下
　　“北京有房有车，有人差遣，还有~~”林天未还有还有话要说，结果被李莫问用白粥给堵住了
　　“还有将来我们会有妻子儿子，还有我们还可以偷偷摸摸，还有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是吗？”
　　李莫问一勺一勺的喂，林天未一勺一勺的吃，白粥嘛，淡淡的，越吃越香。林天未咽下最后一口粥的时候，瞪了一眼李莫问，然后闭上眼睛，把视线停在窗外的烟火上
　　“去年的大年夜，我是在飞机上过的。我们两个还是第一次在医院过新年，你说是不是？”林天未问道
　　“钱和权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李莫问用手拂开遮住林天未眼睛的头发，他想看清楚他的眼睛
　　“两年前大年夜，你也这么问我，第二天，就把什么都给了我，然后跑到这里。这次你想把什么给我？”林天未看着外面稍纵即逝的烟火，闭上眼睛“是，钱和权对我来说，真的真的很重要！”
　　“有多重要？”李莫问也看向那绚丽的烟火
　　“比你重要~”林天未苦笑了下
　　“那你这次来干什么？”李莫问收回视线，落在了林天未苦笑上
　　“公司太大了，有点累。房子太大了，有点空。下人太多了，有点乱~”林天未笑着看向李莫问
　　“娶个女人帮你吧~”
　　李莫问的瞳孔里全是那绚烂的烟火，遮住了林天未本该看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