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甜甜甜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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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去好一阵，宋秘书才迟钝地发现老板娘不见了，但没等她想着出去找找，对方已经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身形小只的卿卿。
卿卿自讨了个没趣，再面对这张笑眼生花的脸，怎么看怎么生气，脸上的假笑都要装不住了。
但是面对办公室那一群看好戏的，她也不能表现出一点弱势。她面色如常，还对着帮她扶门的关连歌乖巧地笑了笑，只当什么也发生似的，只是恰好和新人一同回来。
办公室里有人笑了一声，在刚刚吃了憋的卿卿听来有些刺耳，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她内心把这办公室这群八婆从头到脚骂了一遍，面上还是一副无辜纯良的模样，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离开众人视线的同时，笑容陡然扭曲了一瞬。
关连歌把打印完的资料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盯着电脑若有所思，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自动笔。电脑桌面上开着一个小窗口，起起伏伏的红绿线不停变化着，看得人眼睛疼。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摩挲鼻梁，似乎在思考什么。但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发呆犯困没什么不同，很快他的桌子就被人扣响了。
睁眼看到的是一位穿着一丝不苟的女性，无论是穿戴还是头发都十分规矩严肃，甚至刻板，此时更是面容不善地看着他，眼中透露出一种不满。
今时不同往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体会体会上课睡觉被班主任抓包的感觉。
关连歌毫无歉意地笑了笑，表面像是虚心接受批评的样子，实际上偷偷摸摸随手关掉了桌面上的页面，他做的十分不经意又熟练，并没有引起这位“教导主任”的特别关注。
“我这里有份会议安排，你来整理一下，下午两点前发给我。”
“我姓秦，叫秦姐就行了。”
“好的，秦姐，”关连歌乖乖应道，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实员工，如果不看刚才肆意摸鱼的动作。那微微睁大的眼睛，略显拘谨的动作，还有故显天真和崇拜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可不就是把刚才的卿小白莲学了个十成十。
如果被卿卿看见了，大概会一口血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关连歌看人很准。
见他如此，秦雯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一些，尽管算不上友善，但也比一开始杀气腾腾的样子好太多了，声音也没有了之前那么严肃，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别自己乱做。”
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点头之后，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
那头终于发现了一次事件的宋秘书，怂怂地等“教导主任”走远了，才偷偷摸摸一路弯着腰摸了过来，安慰一下受到了伤害的老板娘。
秦秘书是她们里头学历最高就职经验最丰富的前辈，对自己的能力十分自信也自傲，最看不惯的就是空降的关系户。自己当时也被抓在她手里磋磨了好久，才等到这位姐姐松口夸了一句，“还算是块璞玉”。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主，看卿卿在她那里混得有多好就知道了。
“没事吧，老板娘。”宋秘书不动声色的从桌面冒出一个脑袋，用气声问。
关连歌这是第二次听她这样叫了，不由失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叫名字就行了。”
“秦姐就是嘴硬心软，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关连歌倒是真不在意。
“有什么不会的你就问我，或者我来做就行，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扛着。”宋秘书小声叨叨，想办法给老板娘送去春天般的温暖。
“我很好用的。”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粗大腿。
“我不会客气的。”
“正好，这个会议要怎么排？”
“这个要注意这些……”宋秘书小声给他讲着要注意的细节，简简单单的几分钟就把主要任务和注意事项讲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
不愧是老板娘，说句“我知道了”和老板真像，让她感觉像是讲了二十几页工作报告似的。宋秘书手比了个小小的OK，自觉工作做到位了，这才又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座位。
到了自己的温馨小窝，手机一会不见就又多了99+的消息，她的储秀宫小群里全是激情吐槽她狗腿的。
还嘲笑她，悄咪|咪抱大腿也要偷偷摸摸的有水平一些，这龟速的移动速度，深怕别人看不到她庞大的身躯么。
总结，估计明天就要谣言四起，秦姐转头就来找茬。
正经工作、关爱领导家属的事，能叫狗腿吗！
自觉收了小皇总贿赂，宋秘书可以说是，尽职尽责地充当着未来老板娘的第一号狗腿子。
在群里是把老板娘夸得天花乱坠，就差是天女下凡了。小唐和呆明受不了她这不成熟的彩虹屁半成品，纷纷表示要推出群聊。
甚至委婉地提醒，小宋同志最好不要去小皇总面前这么夸，容易出事故。
这头三人一边工作边聊天浑水摸鱼了一上午，一下子便到了午休时间。还好这个上午很多人都心不在焉，发呆的聊天的不在少数，她们倒也没有被抓个典型。
一到休息时间，宋秘书又凑了上去，假装询问老板娘工作进度，实则邀请老板娘加入她们的小团体吃个午饭。既可以避免老板娘被孤立一个人吃饭，又可以帮老板娘熟悉餐厅环境，刷个好感度。
宋秘书时常因为自己的优秀，感到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了，你们去吧。”知道这是她的好意，但他还是婉言拒绝了。和几个女生扎堆一起吃饭太具有挑战性了，关连歌着实不想尝试。
他笑了笑，指了指电脑，“我把这些做完再去。”
宋秘书见他并没有什么委屈神色，也没有再问，打了个招呼就和朋友一道走了。
办公室里的陆陆续续的都走光了，尽管手中的工作早已做完了，他却依旧坐在位置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电脑屏幕上铺满了各种窗口，各种数字密密麻麻，有些还在事实滚动着，看起来有些伤神。
关连歌一一关了页面，拿起手边的水杯，往茶水间走去。还没等到他走进茶水间，就在门口听见了里面谈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讨论他的。关连歌在门口顿了顿，自然地斜依在墙壁上，就这么听起了墙角，没有半分不自在。
“新来的是什么门路？”有个女声问道。
“看早上宋仁秀那个样子，应该是同一个路子进来的。”声音起伏不大，听着像是上午的秦秘书。
“大小姐下乡体验生活，还是又冲着小皇总来的？”说话的笑嘻嘻的，听着像是个年纪不大的。
“可是她穿着好像……”这半遮半掩，说话都只说一半，剩下都任别人自己发挥的，一听就是叫卿卿的那位了。
这话倒是戳到了元东络的小心思，她跟着嘲笑一声，“没一件看得过眼的。”
“什么假大小姐，也就靠脸装装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手段进来的。”这话就有些难听了。
闻言，关连歌眯了眯眼睛，淡定地喝了口杯子里的水。
“不会是和小宋关系好，塞进来混资历的吧？”
“就算是混资历的，那就更要训合格了再放出去，不然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这句训练合格，差点让关连歌被水呛到，他捂住嘴轻声咳了两声。
“这样背后说人，是不是不太好呀。”里头的卿小白莲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轻声劝阻实则往势头上又推了一把。
果然元东络就傻不愣登地上去接了话，“我说什么了？她走后门进来的，什么也不会，还不能让人说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卿卿是自然了解她，元东络是个脾气炸的，一点就着，这可不就上头了。
“就算她现在人就在这，我也照样说。”
“对不起，元元姐。”她的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我就是觉得这样说人家，不太好。”
说着便脚步匆匆从茶水间走了出去，像是怕什么人走了似的。
秦秘书看不下去，只得出来劝，“她说的也没错，你少说两句。”
但只见卿卿走了两步，刚出了茶水间的门，就仿佛看见了什么人似的停住了。脸上带着十足惊讶和窘迫。
一下子茶水间里剩下几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关连歌一眼看出她伪装下的戏谑和算计，他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顶着众人的目光，自然地走到了元东络的旁边，微微一笑道，“借过。”
看起来倒像是听见了元元刚才说的话，却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其他几人不知道他听了多久，反倒多少有些窘迫。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小关慢慢排队，只是不知道轮不轮的到你了。”元东络一如她刚才所说的，几乎把针对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打开咖啡机，不过接了浅浅的一杯，自顾自喝了两口，站在原地不动，完全没有要让位置的意思。
关连歌把自己手里的杯子作势往前一递，元东络伸手挡回了他的杯子，又把自己的杯子往咖啡机子上一放，看样子就是要闹得不太愉快了。
“懂不懂规矩？”
关连歌也不恼，像是被针对的人不是她似的。换个人在这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也就这么算了。但是关连歌的字典里少有“让步”出现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绅士，更不会因为对手是女性而有所退让。尽管平时总是笑得十分温柔，但是看他在酒吧里下手果断又狠厉就知道，骨子里是个够疯又睚眦必报的。
“规矩当然懂，但是排队总也得有杯子才行。”关连歌伸手过去。
元东络自然以为他是要摔了她的杯子，便下意识用手护住。却没想到对方临时改变了方向，目标根本不是她的杯子，而是咖啡机的开关。
随着咖啡机运作的声音，香浓的咖啡从咖啡机里落入杯子里，吓得元东络尖叫着连忙后退。其实咖啡并不滚烫，只是有一部分元东络的心理影响罢了。关连歌摁着开关岿然不动，似乎还有些惊讶她的大惊小怪。
元东络越看他脸上的表情越像是嘲讽，周围人惊异的眼光投过来，她何时那么狼狈过，内心瞬间被愤怒填满了。
关连歌把倒满的杯子递了过去，带着愉悦和一点不自觉的C城口音，眉梢向上一挑，“给，您的咖啡~”
被刚才一点惊吓折腾的心绪不宁，转而就怒火中烧。元东络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伸手就要推开那杯咖啡。
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于此同时，不知是怎么回事，被推出去地杯子突然不受控制的倾斜，猝不及防朝着对方的衣服上去了。对方更像是傻掉了一般，任由泼出去的咖啡洒在了衣服上。
“没事吧？”皇甫江北三两步冲了进来，紧张地抓着对方的肩膀。
元东络看着站在那小婊砸对面面露关切的小皇总，心觉自己糟了算计。可这一推时机确实太巧了一些，连她自己都拿不准是不是她倒的，更别说是旁观者了。
“没什么事，只是衣服脏了。”关连歌道。
本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卿卿这下也跟着咬牙切齿了起来，谁知道小皇总来的那么巧，让关连歌白捡了个便宜，这下可刷足了脸了。
她赶忙也过去嘘寒问暖，基于塑料姐妹情递了几张纸巾。
“没事就好。”皇甫江北见他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心下松了一口气。只是衣服被咖啡弄脏了，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继续穿了。
“元东络，你怎么回事？”他转而面向始作俑者，面容严肃，语气事前所未有的重。
“你真以为我不会开你是不是？”
秘书里头，元东络的性子最爆，人际关系也出的一团糟，配上一个喜欢暗地里使坏的卿卿，能把小小的秘书团当成东海龙宫来闹。以往碍于她是明面上皇甫江北外公那边派来的人，他很少当面干预这些事情，只暗地嘱咐周梦行注意一些，别让她作得太出格。
之前几个月总算是安分了一点，皇甫江北以为她已经改了行事作风，没想到还是这个模样。
元东络见他生气，急于解释，声音不由提了起来，“是他陷害我，那咖啡是他自己倒的！”
皇甫江北皱起了眉，显然是不相信。不说他自己亲眼看到的，就算是从逻辑上也是说不通的。
这咖啡渍很难擦干净，按照关连歌的贫穷程度，怎么会无缘无故糟蹋衣服！
这种泼饮料的情节都快成为套路了。也许，女主角的衣服天生就对饮料有吸引力。
皇甫大少的思路往奇奇怪怪的方向上跑了出去。
经常洗衣服上的饮料渍，一定很辛苦吧。皇甫江北望向关连歌的眼神，有一瞬间充满了怜爱。
关连歌正拿着纸巾擦拭衣服上的咖啡渍，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挑了挑眉。
皇甫江北对着这对峙的场景若有所思，这剧情他太眼熟了，可不就是每本小说都有的打脸剧情嘛！
男主角恰巧因为各种原因路过剧情发生点，恰巧目睹了炮灰欺负女主的场景。为了保护女主对炮灰进行各方面威慑，包括但不限于金钱碾压、地位压制甚至是武力威胁。从而展现男主角的王八之气，从细节中表现出对女主的在乎，最终赢得女主芳心。
那元秘书不就是……炮灰？
皇甫江北想着，看元东络的眼神顿时古怪了起来。
按照小说剧情，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冷酷无情地说，“你被解雇了。”
接着用睥睨天下的眼神，蔑视他眼前的炮灰，“我们皇甫家的企业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然后在炮灰的落寞退场中，赚到一枚星星眼女主角。
按照平常皇甫江北一定是说不出这么羞耻的话的，但是他对奖励一个星星眼的关连歌实在是很心动。
“明天回江家公司报道吧。”他顿了一下，不顾元东络惨白的脸色。
“我们皇甫家的企业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他又面不改色地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敲打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卿秘书，“你给我收敛一点。”
卿卿好事的神情一收，有些闷闷地回答，“知道了。”
说完他满意地看向关连歌，却见他的女主角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见他望过来，关连歌回了一个微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没得到预期的奖励，皇甫大少有些失望，不由回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冷酷，不够霸道，不够没有人情味？
今天也是皇甫大少在霸道总裁道路上迷路的一天。
“你跟我来一下。”皇甫江北对着关连歌道。
也没有看周围人的神色如何，径直走了出去。
关连歌不紧不慢地拿上自己的水杯，把手里的纸巾随手扔进了垃圾箱里，路过卿卿的时候，还不忘说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卿卿心里气得冒火，脸上的假笑却是依旧得体，只是在关连歌即将出茶水间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皇甫江北还在门口等他，见他端着杯子出来了，道：“去我办公室把衣服换了吧。”
“今天你就先放半天假。”声音听起了有一些些遗憾，“可惜午饭是吃不成了。”
“没关系，午饭什么时候都可以一起的。”关连歌笑着安慰他。
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甜甜甜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