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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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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轮咕噜噜滚过路面,从镇上的石板路一路驶向镇外的土路。
牙子在镇外土路边等着简旭。一见雇主的车,便挂上营业性地热情笑容,一跃坐到车夫旁边,开始给简旭讲今天的行程。
“给我看看。”
“不给。”
“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不行。”
他讲着讲着,却听车厢里传来对话。
牙子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下去。简老板经常带在身边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徒弟,叫段小禾,他们牙行的人都知道他,可今天这声音听起来不像。
应该也不是简老板的姐姐或弟弟,性别和年龄不对。
是谁?
干牙子这行最讲究消息灵通,他们就是把一处的消息跟另一处的消息连接起来的角色,所以当他遇到了不清楚的事情,职业习惯让他想立刻打听清楚。
“你继续。”车厢里的人却察觉到他的犹豫,给出清晰的指令。
得到指令的牙子不敢怠慢,他瞥了车厢里几眼,继续说起今天的行程和各块土地的情况。
车厢的门是一道帘子,牙子跟车夫并排,是背对车厢的姿势,但车子行驶时帘子随风摇曳,偶尔露出些车厢里的情景并不难。
瞥过几眼后,牙子看清另一人也是白净好看的少年,跟简老板年纪相当,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盒子,简老板似乎想要那个盒子,但他不肯给,急得脸都红了。
牙子立刻明白了什么,视线转向前方,端正坐好,不敢再看,专注地讲起自己的本职。
很多有钱人都有特别的爱好,有些喜欢红袖添香,有些喜欢蓝颜知己,这个少年年纪不大,但简老板也就这个年纪,算不上什么过分的爱好。
只是那个木盒里的东西怕是不适宜拿出来让别人看,所以少年才死死护住。
牙子看得人多了,眼光老辣,他一眼就看出简旭不是真心要夺盒子,有那么点逗弄的意味在,只是对方不知道,还一个劲得护。
两人嬉闹间免不了肢体碰撞,本来坐在车厢两边的人已经挤在了一处,那个抱着木盒的少年更是被逼进角落。
熟练介绍情况的牙子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暗道:这位年轻老板可真会玩。
车厢里,祝鸣抱住自己的限量版拨浪鼓,就是不给简旭看。
简旭看他认真的样子,玩兴大起,挤过去假装要抢。
祝鸣法术强悍,位格至高,但不知道为什么力气不大,简旭三下五除二,竟然把人按在了车厢壁上。
四目相接,祝鸣的灰眸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恍惚间,灰眸变成金色,简旭想起那日驰道上高瘦的青年人,金眸黑发,半边脸上布满黑色的虚幻藤蔓,半边赤红羽翼犹如昏暗天地间仅剩的一把烈火。
祝鸣背贴着车厢壁角,简旭的呼吸已经喷在他的鼻尖,人族的身体过于脆弱,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折断,就算对方拥有九幻灵芝的本体也一样。
如果按住他的是其他任何人,他第一时间就会用灵力把人弹开,天地之大,没有人能够挡下凤凰的一击。
但这个人是简旭。
其他任何人碎成三片、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都不关他的事,如果碎掉的是简旭……视线从他的脸上划过脖子,落在圆领袍没有遮住的锁骨上,只要轻轻一推,这里就会碎掉吧。
推胸口也不行,也会碎掉。
他身上每一处都那么易碎,祝鸣甚至不知如何用力,只能放松身体被他按在车厢壁上,反正简旭的动作不重,不怎么疼。
祝鸣的目光避开与他直视,落点下移,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就在他眼前咫尺。
“你那时候脸上的藤蔓是什么?”把人逼到车厢角落的简旭却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祝鸣还没找到方便下手的点,简旭的身上每一寸都弱得不堪一击。
“是不好的东西吗?”简旭又问。
他记得那天祝鸣杀袁定方以前说过被他们暗算受伤的事,黑色的虚幻藤蔓是不是与“暗算”有关?
祝鸣视线上移,看向被简旭按在头两侧的手,就算找到可以推开的点,要怎么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以简旭的脆弱程度,会不会在他抽出来的时候就受伤?
比如整个手掌一起飞掉,之类的。
他虽然拥有九幻灵芝的力量,但身体跟普通的人族无异,只有筑基期的修为,真的好难,该怎么办?
声音在简旭脑海一闪即逝,他好像听见祝鸣说了什么。
可定睛一看,祝鸣的嘴唇都没有张开。很快,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听到了祝鸣的心声,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但他听清楚了四个字,“该怎么办?”。
是在苦恼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各怀心事时,马车适时停下,惯性让两人同时晃了晃,简旭把祝鸣逼在角落的架势顿时因晃动而松弛,祝鸣瞬间位移,抱着放拨浪鼓的木盒子坐到了车厢长椅的另一边。
“简老板,咱们到了。”牙子低敛着眉目,很识趣地在车厢外面喊。
简旭没答,眼前的人突然不见,光溜溜的车厢壁露了出来,他转头去瞧祝鸣,却见他抱着拨浪鼓的木盒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
苦恼?
简旭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
凤凰大人一点也没有苦恼虚幻藤蔓的事情,他只是在防着自己没收他的限量版拨浪鼓。
简旭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道:“知道了,我不会没收你的拨浪鼓的。”
大部分时间面无表情的少年明显松了口气,追问道:“你保证?”
“保证。”简旭没好气道。
祝鸣终于放下警惕,认真道:“以后不能这么威胁师父,太没有礼貌。”
是挺没礼貌的。
简旭的视线离开他鼻尖,落在那个车厢角落,如果他一直保持金瞳的成年体型,自己刚才大概会做出更没有礼貌的事来。
*
亲眼目睹简氏长燃火种后,赵璐差点直接把她辛苦洗干净的紫琰巨犀碎骨扔在大街上。
这两者根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三日期的长燃火种在莱州城只卖三铢钱,但紫琰巨犀的碎骨市场价是八铢钱,亏她以前还当这玩意儿是个宝,外来的和尚一念经,它顿时一文不值。
她最后当然没有扔掉,而是用非常低廉的价格卖掉了,然后用赚来的钱买了三根简氏长燃火种,分别是一日期、三日期和十日期的。
回到家后,找了空地用砖头围起三个格子,分别点燃三根火种放在三个格子里,她倒要看看所谓的长燃火种是不是真的。
结果,一日期的火种烧了整整十六个时辰,为了等它熄灭,赵璐不得不顶着大大的黑圆圈上班,被管事妈妈狠骂一顿。
三日期的火种更过分,烧了整整三天又八个时辰,而十日期的还没有熄灭。
有这样的东西在,不管以后她能从领主府弄到多少紫琰巨犀的碎骨,也赚不了多少了,要知道,为了多弄一点碎骨,她每次都是要孝敬厨房管事的,这么一来一去,如果便宜卖的话她很可能血本无归。
赵璐气得想砸了简氏,但转念,她又觉得也许是个机会。
莱州城很大,从城西到城东一定得坐车。如果是贫苦人家,他们的活动范围一般很小,因为没钱坐车。就算是有钱坐车的人家,为着方便,大部分人也更希望就近购买东西。
简氏的店铺,赵璐自己家和领主府都在城西,所以看起来周围的人都知道火种了,但莱州还有城中、城东、城南和城北,那里没有简氏的店铺,知道火种的人肯定也少许多,就算知道,他们会愿意常常坐这么远的车来城西买?
要知道,不论是买木柴还是紫琰巨犀的碎骨,都是卖家沿街叫卖,甚至直接送货上门的。
简氏火种的生意现在才刚刚开始,沿街叫卖或者送货上门肯定还少,甚至没有。她赵璐在领主府当丫鬟这么多年,手里积攒了不少各户人家丫头婆子的人脉,如果可以跟他们联系上,由她做中间人给他们送火种上门,这中间不知道能赚多少。
赵璐是个行动派,她请了一天假,很快跑遍所有自己认识的人家,尤其是不在城西的那些,跟相熟的丫头和婆子讲火种的事情。
其中有几个非常感兴趣,但这些大户人家都习惯了商户送货上门,根本不会为了火种这样的小东西亲自去店里。麻烦不说,更有失身份。
赵璐深悉套路,立刻表示自己能够送货上门,只要多给跑腿费就成。
大户人家不在意多个一点半点跑腿费,凭着长年的关系,她很快从那些管事的丫头和婆子那里得到订单。
拿着订单和定金,她挑了个清晨客人少的时候去到简氏店里,以量大为由,跟老板谈价。
本来,她以为有这么大量的订单,老板一定肯多多让利,谁知道简氏底气足得很,好说歹说大半天,老板竟是一厘钱也不肯让。
不仅如此,老板还跟她诉苦:“姑娘,您是不知道咱们货紧俏得很,就您要得这些我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给您了之后又得回白露镇进货,近日各地生意都好,常常断货呢!”
赵璐将信将疑,又跟老板扯皮几回,那中年汉子语气和善,态度却很坚决,不能让,让不了,您要是不想要,我这儿反倒少了进货压力,谢谢您嘞。
赵璐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卖家,卖出点东西跟要了他老命一样。最后她也没办法,定金已经收了人家的,这第一单生意少赚点没关系,但一定要做得漂亮,于是一口气定下了需要的货物。
当天,她雇了一辆拉货的小驴车,又把弟弟叫来当苦力,把买来的火种送到了订货的人家。
送完东西后赵璐累得话也说不动,当下倒头就睡,后来几天也只是照常上班,却不想有好几户人家的管事听到风声,主动联系了她。
一问才知,那家简氏火种不做送货上门的生意,可那些大户又需要送货上门,大户们碰了壁却见其他人家已经用了起来,两边下人一交流,就找上了愿意送货的赵璐。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赵璐又接下五单生意,领主府的工作也请假了,给管事妈妈送了礼,便拉着弟弟开始跑她的火种生意。
简氏依旧不肯打折,但是她不在意,反正单子多,每单光赚跑腿钱都够她美滋滋的。
而且她发现,简氏的货确实紧俏,她去进货的时候到过分店老板的仓库,里面东西很少,显然都是货一运到就卖空,没多少库存。
为了自己永远都能有货,她花了不少时间跟唐老板套近乎,她一姑娘家不方便,就派弟弟去跟唐老板接触,顺便拿下他的儿子,以此跟唐老板建立了牢固的合作关系。
虽然他还是不肯打折。
“怎么样?你的紫琰巨犀碎骨头卖的还好吗?”忙了一个多月,她那讨人嫌的表姐又来她家玩,还特地贱兮兮地问。
赵璐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猜。”
她今天还有七八单生意要跑,没时间掐架,赚钱它不香吗?
*
简旭才从城外回来,就被唐路逮住。
“唐大哥,你又缺货了?”简旭最近看见唐路就犯怵,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来白露镇五六趟了,次次都要把他的仓库搬空才罢休。
唐路憨笑两声,道:“简老板,您这儿还有货吗?”
就知道是这件事,简旭泪流满面,跟他签约的这批人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每次现身都只有一件事——缺货了。
本来说好一个月进一次货的,现在都变成一个月要进二、三、四、五、六次货,这帮人都好像吞天的巨兽,货一给他们就没了。
洗涤旋风的情况还好,目前消耗最大的还是本地的徐湘洗衣房,可火种就不一样了,这些去外地开店的都偏好火种,所以来催货的也基本是卖火种的。
简旭觉得自己像临近截稿期被编辑蹲点监视的写手,这帮进货的就是挥舞着小皮鞭的编辑,每次被他们逮到,不吐出点什么来是不可能的。
“在做了,在做了。”简旭敷衍道。他这里货紧张得很,根本匀不出来给唐路,有几家提前十来天就把定金给了。
唐路早已经了解了简旭的套路,假装没听到,继续道:“简老板,我这里仓库都空了,客人们天天挤在店里催着我要货,还有几个大户的单子也都堆积着,那个干跑腿的女孩几乎就住我家去了,您行行好给我点货,要不我媳妇该怀疑我了!”
简旭心里冷笑,这帮人的套路他熟,什么没货了,他们会等到真的弹尽粮绝才来找他?
哪个不是提前五六七八天就到白露镇蹲点?
恨不得直接把定金塞进他钱庄户头里。
仓库都空了?
要能信这种鬼话他简旭也不用混了。
“唐大哥,我这里已经加班加点生产了,但真的没有货。”哭穷谁不会,简旭也会。
他说的也是事实,苏泽青、潘文和顾森已经快一个月没休息过了,连他自己也三不五时去作坊加班,段小禾近日也练习起了火种的制作,只是要上生产线还需要时间。
卢子骏其实给他找到过几个愿意来作坊上班的炼药师,但简旭面试后都不合适,技术太拉。用祝鸣的话说就是:“连木灵须都比他们懂炼药。”
木灵须懂不懂简旭不知道,但为了保证产品质量,他不能用不合格的炼药师。
简旭最后只能给了卢子骏一些感谢费,婉拒了他推荐的所有人,这惹得卢子骏大为不好意思,似乎又去给他找人了。
人暂时还没有找到,莱州城那里也暂时没有合适的,所以现在产量一直提不上去。
唐路没有拿到货是断然不肯走的,三番五次跟简旭磨下来,他已经掌握了套路。要想在众多分销商中脱颖而出,抢到货,他必须坚持,不管简老板怎么叫穷,他都不能退缩,只有坚持的人,才能从简老板手里抢到最新出炉的货。
为了抢到最新出炉的货,唐路带着铺盖,直接住进了简氏的作坊。
他也不白住,什么搬搬扛扛的体力活,打扫卫生的细致货,甚至厨房里洗菜切菜的技术活,他全都干,跟简氏上下打成一片,保证能第一时间得到新货出炉的消息。
简旭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给他打白工的人总不好暴力驱逐。
唐路用这样的方法抢到不少货,所以这次他又来简氏打白工了。
简旭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别干出格的事,他不介意家里多个干活的。
最近简旭不常在作坊,一个月前,他带着祝鸣跟牙行的人看过地后,他很快买下镇郊一片靠近苍岭的肥沃土地,顺便接收了当地的佃农。
买下地后,他让部分佃农停止了原本的耕种计划,空出大片农田。
一开始佃农们肯定不乐意,他们是靠种地为生的,现在地主地都不让种,他们吃什么?又拿什么交租?
但没过两天,这些人就闭嘴了。
他们的新东家宣布,以后只要认真干他指派的活,不仅不再需要交地租,更可以每个月从他手里领补贴。
听到这消息的佃农先是惊讶,而后坚决不信,直到简旭带着段小禾跟祝鸣来亲自给他们发放第一个月的补贴,他们才放下戒心。
这补贴包括两根十日期火种,几粒洗涤旋风和一小包洗衣粉,还有一袋沉甸甸的钱,足有四两。
前一刻还叫嚣着要去领主府告状的佃农们一秒失忆,大呼新东家人好心善,是朱雀大圣派下凡间的大好人。
简旭瞄了眼在地里逮蟋蟀的朱雀大圣,心情有点复杂。
搞定佃农后,他正式开始了灵植试验田的计划。
从刚推出火种的时候,简旭就盘算着自己种灵植的事情。常识上,灵植只在苍岭生长,简旭推测,这肯定跟苍岭区域内富含大量灵气有关。
灵植与普通植物最大的不同在于它拥有纯粹充裕的灵气,灵气越强,灵植的品阶越高,要种出有品灵植,应该要模仿苍岭中的灵气环境。
为了让地里有足够的营养供庄稼吸收,人会在播种前后施肥,简旭也想用施肥的办法培育出富含灵气的土壤,以此种植。
他托赵天雷运来了许多苍岭里的普通植物,这些植物里的灵气不够精纯,所以当不了有品灵植,但这些却是苍岭里的大部分,也就是说苍岭里的大片土壤都是由这些植物腐烂后滋养的。
东西运来后,简旭便指挥着手底下的佃农用它们沤肥。
佃农们干这些都是熟练工,很快就把树枝草叶堆到了一起,等着时间让它们腐烂发酵,变成肥料。
算起来这已经快一个月过去,简旭又去了那片田地,让人把沤好的肥料施进一小片用来实验的土壤里。
弄好后,简旭蹲在田埂上,手平举在前,感受地里的灵力流动。
“是不是还不太够?”简旭道。
祝鸣站在一旁,手举过头顶,在阳光下观察他新买的拨浪鼓。鼓面透光,上面画着百鸟朝凤,正中间的赤凤正对着光,仿佛从光里而来。
“别自恋了。”简旭道,“帮我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
看拨浪鼓的祝鸣余光扫过,视线又回到鼓面,冷淡道:“此地本就灵气稀薄,你土里的灵气又混杂,如何能培育出能量精纯的有品灵植?”
“说得也是。”简旭道,“那如果我用生克原理,比如用木系能量丰富的土壤来种植火系灵植呢?”
“不知道,没种过。”祝鸣道,苍岭是苍龙陨落后自然生成的,没有人研究过普通土壤要如何变成可供灵植生长的土壤,若要祝鸣想办法,直接杀个亚圣埋土里最快,但简旭肯定不同意。
“你在想什么?!”又一次听见祝鸣心理活动的简旭大惊失色,这鸟平时都这么凶残的吗?
“替你想办法而已。”祝鸣道,“灵力集中的东西埋下去培育出来的土壤肯定更好,就跟苍龙陨落苍岭生的道理一样,没有亚圣的话你可以尝试高阶灵植和妖兽。”
祝鸣说得不无道理,但是埋个亚圣什么的,这想法也太危险了。
目前看来,沤肥这一步确实能达到让普通土壤拥有灵气的目标,但问题是这点灵气不足以支撑灵植的生长,如果要浓度更高的土壤,那就需要有品的灵植和妖兽了,但这不就又回到购买野生有品灵植的老路上了?
他研究灵植种植本来就是为了能够不那么依赖苍岭。
祝鸣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不依靠苍岭这个天然的灵气宝库,就只能依靠个体妖兽、人族或者兽族这样的移动灵气宝库,土地里的灵气是不可能凭空产生的。”
祝鸣说完,简旭却没有搭话,祝鸣疑惑看去,却见简旭目光下移,正直勾勾盯着他的拨浪鼓。
不好。
祝鸣慌忙把拨浪鼓捂进怀里。
简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目光并没有焦距,沉默片刻后,他道:“你说,妖兽、兽族,以及人族修者的粪便能不能沤出我想要的肥料?”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提前放了…在外面,先发后改,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