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情深+伪装者]如果的事》衡南

7、交 锋

　　7、
　　对于依萍而言，这一天是好的一天，也是坏的一天。
　　她也没有想过那个在雨天收留她的人会在陆家再见到，她今天会来，是因为妈妈的要求，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也在这里。听说子萍和尓豪刚刚也在，不过他们俩早早离开了，刘妈还真是什么话都说。

　　何书桓对吗？好在他没有把大上海的事情说出来。
　　更令她意外的是，为什么他会跟着自己一起出来？

　　她找了借口离开陆家，何书桓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依萍向门口走去，何书桓也跟了过来，雪姨站在玻璃门口，望着他们走出大门，陆依萍回头再看了一眼，雪姨脸色铁青的呆立着。她甩了一下头，看看身边的何书桓，一个荒谬的念头迅速的抓住了她，几秒钟内就在依萍脑中酝酿成熟。于是，她定下了报复雪姨的第一步：“我要把何书桓抢过来！”

　　今天突然变冷了起来，风一吹让她有些瑟缩，依萍忍不住裹紧了外套，何书桓站在她身边，这时候，她才发现他的个子很高大。
　　他望着依萍微笑，轻声说：“你住在哪里？”
　　“和平东路。”
　　“真巧，”他说：“我也住在和平东路。”

　　“和平东路哪里？”她问。

　　“安东街。”
　　“那么我们同路。”她愉快的说。

　　他招手要叫三轮车，但是依萍从没有和男人坐过三轮车，觉得有点别扭，立即反对说：“对不起，我习惯于走回去！”

　　“那么，我陪你走。”何书桓愣了一下，随即温和的笑了起来，他们向前走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丝巾，把它绕在依萍的脖子上，她对他笑笑，没说话。丝巾在这个季节这个时候能够让她感受到温暖

　　忽然间，依萍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奇怪，她和他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但自己却能感到她们好像早已认识好多年了。默默的走了一段，他说：

　　“你有个很复杂的家庭？”

　　“我是陆振华的女儿！”依萍说，耸了耸肩。“你难道不知道陆振华的家庭？”
　　他叹了口气。为什么？为了自己吗？

　　“你和你母亲住在一起？”他问。

　　“是的。”
　　“还有别人吗？”
　　“没有，我们就是母女两个。”

　　他不语，又走了一段，依萍说：

　　“我猜你有一个很好的家庭，而且很富有。”

　　“为什么？”她不愿说我的猜测是因为雪姨对他刮目相看。只说：“凭你的外表！”
　　“我的外表？”他很惊奇，“我的外表说明我家里有钱？”

　　“还有，你的藏书。”
　　“藏书？那只是兴趣，就算我穷得讨饭，我也照样要拿每一块钱去买书的。”

　　“不会的，”依萍说：“如果你穷到房东天天来讨债，米缸里没有一粒米，那时候你就不会想到书，你只能想怎么样可以吃饱肚子，可以应付债主，可以穿得暖和！”

　　他侧过头来，深深的注视她，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种女孩，很矛盾也很奇异，和大上海不同，和那个下雨的夜晚不同。

　　“我不敢相信你会有过贫穷的经验。”他说。

　　“是吗？”依萍说，有点愤激。“一个月前的一天，我出去向同学借了两百元，第二天，我出门去谋事，晚上回家，发现我母亲把两百元给了房东，她自己却一天没吃饭……”
　　她突然住了嘴，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自己要把这些事告诉这个陌生的人？他在街灯下注视自己，他的眼睛里有着惊异和惶惑。

　　“真的？”他问。
　　“也没有什么，”我笑笑，“现在爸又管我了，我也再来接受他的施舍，告诉你，贫穷比傲气强！现实比什么都可怕！而屈服于贫穷，压制住傲气去接受施舍，就是人生最可悲的事了！但我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他静静的凝视依萍。风很大，街上的人很稀少，这是个难得的晴天，天上有疏疏落落的星星，和一弯眉月。他们都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慢慢的向前走，好半天，他都没有说话，依萍也默默不语。

　　“大上海什么时候下班？”他突然问。
　　“十二点。”依萍好像知道了他的意思。
　　“那么我以后都去接你。”何书桓的声音很淡，却也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在她的耳朵里。

　　她不需要同情，但是她需要把这个男人抢过来，于是陆依萍没有拒绝。

　　这样，他们一直走到她的家门口，陆依萍站住，说：“到了，这儿是我的家，要进来坐吗？”

　　他停住，仍然望着依萍，然后摇摇头，轻声说：

　　“不了，太晚了！”
　　“那么，再见！”

　　他不动，依萍在猜他在想什么，于是也没有说话。
　　于是出现了好久好久的寂静，最后，他对依萍点点头，轻声说：“好，再见！”

　　不知为何，她有些失望，看看他那高大的背影在路灯的照射下移远了，陆依萍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口气，敲了敲门。直到走进屋内，她才发现竟忘了把那条丝巾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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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很快就到了，陆子萍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金燕西等在路口，他穿的很显眼而且戴着墨镜，手里还拿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花，在这个年代玫瑰花是很稀少的东西，他往哪儿一站就足够让人知道这个人不是个普通的人。

　　没有人喜欢去招惹一个纨绔，尤其是他看起来就身份不凡，所以人们绕着他走，硬生生的在他身边造成了一小片真空地带。

　　“陆小姐~”他看到了陆子萍，第一时间将墨镜摘下然后别在了胸前的西装口袋里。
　　“这是送给陆小姐的。”

　　陆子萍面不改色的接下来，可惜的是这可能在民国时期非常罕见的东西，对于陆子萍来说却不是很昂贵，她习以为常，她接过玫瑰花，客气的笑了笑：“很好看，谢谢金先生。”

　　“上次冒犯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前几天打听过，和平东路这边有一家法国餐厅据说很不错，不知道陆小姐这次可不可以赏脸？”金燕西看她虽然是笑着接过去，但是眼神却平波无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懊恼，感觉好像送错东西了一样。

　　“好的没有问题。”正好陆子萍打算今天把话都一次性说完，法餐的上菜时间慢而且喜欢一道一道的上，整个流程下来应该时间是足够的。

　　“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金先生是在追我吗？”
　　金燕西让她点菜，本来是有想要看她窘迫之后再出面帮忙，这几天他可是在法语上下了大工夫的，结果陆子萍却是轻描淡写的点好了菜，还直接问他这种问题，这个直球是真的给他打懵逼了。

　　“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知道了，似乎有些难追啊，金燕西感觉脑子有点疼。

　　“那么金先生放弃吧。”陆子萍说的也很果断，“如果金先生是打算用这些方法追我的话，那么我其实并不需要，不知道你是否调查出来了，我是陆家的女儿，所以金钱方面我应该也不会缺少的，金先生并没有吸引我的地方，所以请放弃吧。”

　　金燕西的确长得很好看，但是性格也的确不太敢恭维，这是一个只爱自己的人，陆子萍不想给自己找一个拖油瓶，毕竟她也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所以还是摊开来说吧。

　　金燕西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笃定，仿佛就确定了自己会被说服一样，凭什么呢？凭什么她以为自己会被说服，又凭什么替他做决定。好胜心一下子就被激起了，他觉得，他得追到这个陆子萍，然后再把她给甩了。

　　“这种事情，还是由本人来做决定的比较好，陆小姐，我们还是先吃饭吧，顺便我可以知道陆小姐比较喜欢一些什么吗？”金燕西其实也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在他想的时候。

　　“好的。”陆子萍也只是把自己的态度说出来而已，毕竟她也没有想过金燕西会这样轻易的放弃，毕竟人家有钱又闲，保不准和自己磕个几个月呢。“不过我还是要说，金先生只是对我好奇罢了，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冷小姐、李小姐或者秋小姐，我建议您可以多看看多找找，我的话，你的确是追不到的。”

　　“可我就喜欢陆小姐这样的。”金燕西才懒得管她说了什么。
　　陆子萍也不反驳，只是笑了笑，金先生啊，和你玩玩是可以的，但是喜欢上你，恕我直言，那必然是不可能的，既然我好心劝你你不答应的话，那就不要怪我送你一场梦境再让你清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