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请君入瓮（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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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请君入瓮（3）
“小蛋……？”
无意识的，叫出来的时候也仅仅是回应而已。然而当话说出口，却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原来真的是两个人，林林总总、过去的那么多不同，自己却没有发现。
看着那个带着熟悉表情、眼泪汪汪的孩子、手足无措的举着爪子，慌张的摸着他脸上的伤口、一面张大嘴无声开阖的样子，黑魔王露出了怔怔的神情，一把搂过他。
埋在颈侧的脸上出现了从未在他人面前出现过的表情，猛吸着环侧的气息，感受到怀里身体的颤抖。
“对不起，”
他说。
更多的因为没有发现而道歉，加上刚才的一切……想必这个孩子很伤心。似乎很惊讶于‘他’也会那么轻易说出这三个字，战斗似乎有那么一刻停止住，高高在上的暗影堡主张开羽翼，疑惑的打量着拥抱着的两人。
“算了，”他摇摇头，扇动着翅膀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许久不见阳光的霉味，“这样一点都不有趣……还是直接点吧，”
弹了一个响指。
查尔斯还没反应过来，胸口猛然拉扯着他的力道就让透明的灵体飞进伏地魔怀里的少年身上。一种奇怪的感觉席卷过来，好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一样的冰凉，僵硬的手指半是听从他的指令，还有一丝抗拒来自体内另一个大脑。
嗨，我们得统一战线。
在拉锯战进行了一会之后，他轻声对身体里的人说道。似乎达成了协议，渐渐的，五感回到自己的控制中，他尝试着退开一步……伏地魔有些惊讶的看着面部略扭曲的蓝发少年，他正努力说话，却同时发出不同的哼唧声。
不行……他看了一眼地面。斯内普还躺在那里，得先救他出去。
查尔斯挪动右脚，左脚却朝前走了一步，险些让他来个大劈叉……
明明是危险的局势，却老是弄出乌龙。连他自己都又哭又想笑，只好看着伏地魔，期待的用眼神望着那个昏迷着的黑发斯莱特林……黑巫师挑起眉，无声的漂浮咒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朝他们这个位置飞了过来。
“好了，这样就可以，”
查尔斯松了一口气。
他摘下了耳环，只是犹豫了一秒便把它夹在斯内普的耳朵上……出了一些血，但至少能让他安然离开这里。
送他走，然后才可以好好的面对敌人的攻击。是这样想的，所以行动的时候竟然一切顺利，毫无阻碍。看来连他体内的孩子也十分希望能和黑魔头一起联手抗敌，跃跃欲试的心情甚至有些影响到他了。
“那么，亲爱的教父，让我们把事情解决吧，”
查尔斯深吸一口气，看着一点也不慌张的敌人，握紧那根关键意义的魔杖。
而伏地魔只是瞥了他一眼，嘴角上有一抹微微的笑意。他冷淡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会更加高兴的。不过，只能如此了，要知道人总要学会不要过于挑剔。”
•※•※•※•
看到空中没有任何征兆就出现的光环，篝火圈内的人提起戒心。
这只由莱姆斯•卢平作为前哨的小队，已经深入了将近两天。密林大得超乎想象，可见前人付出的心血和强大代价背后的威胁。
邓布利多停下脚步，警惕的拿出魔杖。他肩头的福克斯发出清脆的叫声，在他们上空盘旋着拍打翅膀。
然而在之后出现的，却仅是一个沉睡而熟悉的少年。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上去非常憔悴，但至少没有多大的损伤。他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让他的肠胃适应流食，恢复说话的体力。
这个孩子很倔强。这件事，虽然从开始就知道，但从来没有人预料到他会坚持到这个地步。从时间混乱中逃离出来的少年，如今又表态要跟着他们一同前去营救。
几乎所有人都反对——他的身体条件太差，不足以应付出现的紧急情况。莱姆斯•卢平作为唯一的支持者，只是说明了两点理由。第一，他拥有能够瞬移的徽章，第二，心情他能够理解。
邓布利多并不赞成，于是在夜晚降临之前，他们强硬的将少年进入沉睡，并分出两个人折返、把他带回了霍格沃兹。
……
“不，校长，”
在他们再次前进了一小段路后，低头默默不语的狼人少年忽然说道，
“你阻止不了他的……正如你阻止不了我，”
猛然一推那位年长者，他忽然变化成了狼型，朝密林深处奔去。
等老人反应过来，呼唤沉睡中的凤凰去寻找他，已经太迟。白巫师终于发现，这场营救行动，从第一天开始他的学生就蓄谋已久……或者最开始，就没打算仰仗他人。
•※•※•※•※•
查尔斯已经忘记过了多久了。
在前世可没有这样的经验：和一个男人背靠背战斗，鲜血和伤痛中又带着几分原始的渴望，战斗欲在一次一次冲锋和抵抗里点燃。他的样子糟糕透了，想必伏地魔也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是完好的地方，能行动的关节都被攻击过，有的结痂，有的结痂后再度流血。
第一次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类。只不过背后的人竟然也撑到了现在，实在是让人觉得了不起。
没有休息，沉默、几乎没有失误过。无论是魔力的精度还是咒语的娴熟都比他强上好几倍；除了耐力，实在是没有地方能够让他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自豪的。
了不起啊，从心底里这样想着，得到了来自胸腔的另一个灵魂的猛点头予以肯定。
然而，时间毕竟还是消磨他们的意志和体力，能到现在还没有被打趴，他觉得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敌人应该是为了准备一些繁琐的东西才会使用车轮战，而不是爽快结果他们；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搞不好早就丢盔卸甲。
“我说，你还能撑多久？”
背后的温度靠在肩膀上，查尔斯擦了一下眼睛上混着他自己和其他尸体的血水，看着远处飞来、下一波铺天盖地的蝙蝠和隐藏在阴影中、绿色眼睛的夜行兽问道。
“直到你平安，”
男人平静的说，仿佛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语气充满了自信，
“好吧，真够傲慢的，”
他耸耸肩，然后坐在地上稍作歇息——轮休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互相的默契让彼此有了回复能量的空间。
下一秒他的眼睛睁大，看着渐渐在空气中出现的身影，复杂的情绪充溢满心……原来最后打断这份平衡的并不是快要告竭的体力，而是已经消失、现在却又跑回来的人。
斯内普看起来非常的愤怒，比恐怖的大蝙蝠王还要可怕。
“你这个白痴！！！”
他冲上来，提起查尔斯的领子。
在一片喧闹声和无数掉下的蝙蝠尸体当中，年轻的斯莱特林给了他一个激烈的、充满咬噬的热吻，然后在他腹部狠狠揍了一拳。
“你这混蛋，不准把我丢下！！！”
查尔斯可以指天认地说，他的肚子现在真的很疼。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能够再次看到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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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在确认了下一次攻击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开始讨论起去留的话题。
“不，是‘你们’可以出去了。”
黑袍法师说，擦了擦他心爱的魔杖。
“别傻了，”查尔斯说，“要是只留下你一个人，那谁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个千年老妖想要的身体到手了？绝对比现在更糟。”
“那很简单，”
他瞥了正在别扭中的两个少年一眼，然后试图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更加简单些，
“杀了我就可以…”
…………
“你真的不是披着伏地魔皮的圣母？”
查尔斯故作轻松的说，用力压抑住心里那个快要爆炸、冲上来替代他的灵魂。
“我可不像凤凰社的人那么假惺惺，”
带着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惋惜这具身体所托非人……黑巫师说出了关键字，
“魂片……我想，你们或许听说过，常在图书馆约会的二位？”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对这个身体的监视的……查尔斯腹谤道，然后抬头看看斯内普。
他依然皱着眉，却张开嘴说道，
“好吧……我知道，但这不是一个好方法，”
“对，这不是。如果不到最后，我也不考虑采取……所以，你们得先出去，我才有时间去设计一个足以离开的大型陷阱。”
“把自己当成陷阱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查尔斯说，一面朝黑巫师走去。
“……但是，我会尽量协助你，除了最后那条……让我一直掩护吧，送走他之后”
他说的又轻又快，以这样的距离，斯内普听到的可能性是零。
“好吧，”
伏地魔同样轻声说，然后叹息似的说，
“我现在真的有些羡慕你们了……真可惜，等出去之后，你还是得离开这具身体。”
对他的坦白和淡定有些背后发凉。
那种口吻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乖乖交纳出自己的身躯给‘那位’一个位置，查尔斯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做法究竟是错还是对。
从发现是两个人开始，态度就渐渐变得异常。战斗中保持着绅士风度，而现在没有了共同的威胁，男人身上冒出的危险性开始让他警觉了起来。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查尔斯感慨着。转身朝年轻的恋人走去，一面给黑巫师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需要单独相处。
“……说实话，我很高兴你回来，但你回来这点实在太蠢了……”
查尔斯板着脸看他，
“分院帽是不是搞错了……你该去格兰芬多才对，”
“哈，”斯内普毫不留情的尖刻反击，“我以为赫奇帕奇的传统是忠诚专一，可惜有人就是喜欢在最后关头抛弃心爱的对象，”
好吧，听到你这样承认彼此的关系，滋味还不错。
查尔斯哭笑不得……时机若是对了，他一定能开心上好几天。
“听着，这里很危险，西弗……你得离开，否则我们谁也不能出去”
“不，”他正色说，“我知道很危险，也知道自己和你们比起来能力不足……”
“但是……查尔斯，我只有你和莉莉了。她现在很好，而你，我不能失去……就如同那个人不想失去你一样。”
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少年继续说，
“我已经决定了，你知道我的脾气。”
“哦西弗，”查尔斯揉了揉太阳穴，
“好吧……我很感动。但是……你不只有我和莉莉，你还有大家，将来会拥有更多。就算不是现在的局势，我也会这样告诉你。你现在才十六岁，将来，也许会有更喜欢的人的”
“不，不会有那样的人的。”
斯内普认真的听完，立刻正色说道。
这一刻，他对于自己‘死亡’忽然觉得可怕了起来。
一旦有了关心的人，便会开始在意生命，这让一贯有些安于天命的他不太习惯。
万一自己死了，那么是不是会给眼前的人带来无与伦比的伤害？
想到这里，说服的口气就更加急促了起来。
“会的，他一定会出现，”查尔斯微微皱起眉头。“他会对你更好……你会喜欢上我和莉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出现的太早。”
“不会的！你还不明白么……”斯内普烦躁的擦掉自己眼角的脏污，
“你这家伙要是在这里死了，我也绝不会独个儿活着……我是认真的。”
心里一跳。
隐隐的，查尔斯觉得这份感情已经超过自己的份额，到达了快要满出来的程度。当发现对方是如此深爱自己的时候，反而会有些退缩。他惶恐的想解释，却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打扰你们真是抱歉，”
男人紧绷着脸，右手按着胸前，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
“但是，不赶紧走就来不及了……”
这一次来的并不是虾兵蟹将，而是血族族长本人，带着那滴从伏地魔身上取走的血……仪式就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请君入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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