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夜幕下的秘闻（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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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夜幕下的秘闻（3）
格兰芬多出了狼人？
坏的事情永远比好的要传播得快。
在课堂上发生的事件经过层层传遍越发显得诡异迷离，甚至已经有纯血的激进分子给魔法部写了一封语言尖刻的状纸，句中不乏对现任校长的指责。毕竟就算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他是狼人，但一幕幕的凄厉景象却让当时在场的人都无法否认那是多么残酷的一刻。
“不，我认为，那绝对是一种幻境、邪恶而古老的……要知道，在场可有一位说得上翻天覆地的巫师在，嘘、直接说出来会被诅咒的……”
如果你经过走廊，难免听到一些格兰芬多对于当时的描述……参杂了对伏地魔的负面评价，被一群人包围着、站在中间绘声绘色的雀斑男生却让人质疑是否真的上了那堂课。
在舆论和质疑声越闹越大的时候，当事人却没有发言，而是静静等待裁决的来到。
——所有人都认为他的慌张是难以避免的。
但当下一个月圆之夜来临之时，却没有人能够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黑发棕眸的少年好端端的坐在床上供人观瞻，没有一丝变化，略有空洞的眼神、微微弯起的嘴角……平淡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众所周知，就算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也无法炼制出让狼人完全躲过月圆的药剂来；
于是绿灯亮起，标志着邓布利多执教以来的又一次胜利。对于莱姆斯•卢平来说，他的名望从恐怖的嗜血狼人变成了阴谋着的不明魔法生物，难说是好还是更加糟糕。
当然，在外界刮起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影响到学生们真正的校园生活。他们依然每天忙碌着读书上课，学习着各种会用到和绝对不会用到的魔法。
看似很平静，但查尔斯却觉得当中暗涌着什么……至少他的内心是如此。
卢平彻底把他隔离了。
当他第一次去探病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捧着花的莉莉和蕾娜。相处的时间短暂而正常，虽然有满腔疑问，却因左右友人的暗示而迟迟没有问出口。而当他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却被通知了病人身体不适不想见客。
“夫人，拜托你了，我必须得和他谈谈，”
在医疗翼门口不断请求，得到的却只是面色为难的女士传来的回复，
“……不，抱歉，查尔斯，他说并不想见你，我很抱歉。”
几分可笑的，他就这样被列入了拒绝往来户；而比这还要糟糕的是，这一次，邓布利多无疑是站着莱姆斯•卢平这边的。
即便他想侧面敲击着问出卢平的想法，智慧的老者还是死守着任何可能、一丝都不想让他知道，并劝慰他到此结束；没有理由便被拒绝，太过不甘——冰蓝色发的赫奇帕奇少年充分发挥了这个学院说一不二的忠诚品性。可惜他的那位对象实在太过固执，几次折腾下来，连累的也只是周围的人。
如果有陌生人，那么一切都好，只是不看他、也不和他讲话；但若是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那么他的任何接触都会被抹杀。
卢平不回应也不解释；他不解释，他就是不解释……这点让查尔斯很烦躁。
心里的确很急，但是他却觉得莱姆斯•卢平并不是一个能够简单用激将法或是厚脸皮蹭上去就能平复一切的人。
好吧，需要时间的话，我可以等。他想，总比完全不肯见他好，即使没有一次眼神接触。
看到略有气馁的查尔斯先生，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心情则是复杂很多。
不甚了解自己的那种心情到底谓之何名，他却开始有意无意的在避免和两人相处。
时间就这样过去；教书、上课、生活继续。
“借我课本吧，”、“啊好巧，”、“一起吃饭怎么样？”
他开始借故出现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课堂，老师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旁听，他一心一意的骚扰狼人少年的上课。故意睡在他身边趴着、故意蹭过去看着那本羊皮卷纸上微扬的漂亮字体，有些嫉妒的认为是它吸引了对方的全部视线。
只是卢平的肩膀和手从来都没有颤抖，在他的身旁依然冷淡如常，好像他是透明的一样。周围的人看渐渐不下去，甚至会好心主动提出的借给他书看。
“我说查理，你的方法看来不行，”
小天狼星每每耸肩说道，一脸怜悯的看着他。
卢平炼制魔药的时候，白绿色的烟弥漫上来，透过层层的青色薄雾，他仿佛看到大地色的眼正看着自己。教师的警告响起，腐蚀性气体不该靠得太近；他酸涩地擦了擦，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没有人关心。只是忽然有那么一天，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格兰芬多们的身旁。
在第三个学年的下半学期，在所有发生的事当中或许唯一可以值得欣慰的就是他们的成绩。不知是沉默让男生们无事可做还是某些人为了逃避事实而做的投入学习，总之，每个人最后的成果都让人意外、甚至大跌眼镜。
斯内普的魔药成绩和黑魔法都被伏地魔亲自予以表扬，即使他觉得很别扭、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项让所有斯莱特林都眼红的殊荣。
莉莉和蕾娜利用课余时间书写了一份关于魔法残留影响对重复施咒的不利与叠加报告，被欧洲少年魔法师协会评定为银奖，甚至在预言家时报上占据了小小一个版面；
詹姆斯参加了青年魁地奇的选拔，虽然惜败但他的年轻和敏捷让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被许多职业星探定为几年后的重点目标。小天狼星重返家族的行为终于量变化为质变，成功接触到很多上流社会的革命派，他甚至用了两周的时间参加交换学习，并成为了法国少女们口中的新宠。
卢平的成绩和往常一样不好不坏，唯一被麦格教授大为吃惊的是他的变形术、自然得无法找到一丝瑕疵，却让查尔斯开始怀疑是不是月圆当天这家伙盖的棉被之下藏着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好吧，很有可能……当时他坐在床上并且一脸创伤，谁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刻掀开他的被单好好检查。
停滞不前的只有查尔斯。
他没有乖乖上课的意愿，便时常呆在湖边或者塔尖，或直接在大树上睡到自然饿得醒来。
几个少年人开始渐渐习惯那个影子时不时的缺席，结伴成行的来往于课堂之间。卢平在别人的面前渐渐回复，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开朗——他笑的明显更多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相反的，斯内普却开始疏远了这群其他学院的孩子，平时交际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变得更多、他甚至意外发现自己常常和卢修斯•马尔福意见一致。
从前没有想过的人成了友人，让人意外又会心一笑。
考试前的几个礼拜，查尔斯接收到了来自年轻狼人的邀请函，心中激动的差点周身发出荧光，但等他赶到，却发现这只是一次集会，看上去普通而正常……不，他不是在抱怨，只是有些难过。
卢平看起来很好。很健康，也很平静，他说出了事实。
“我是个狼人，如你们猜测。这次的聚会没有女生……我想你们能了解是因为太过危险。”
结局自然是好的，这点看过书的人都能够预见到，何况是在经历了更多的事情之后，无疑他们的友情更加深厚、经得起考验。小天狼星和詹姆斯的反应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而斯内普自然是早就知道的表情。唯一比较有趣的是小矮星彼得——他哀叫了一声晕了过去，最后被天空中落下的满头凉水唤醒。
“我的老天，你不该告诉我的”
年轻的彼得露出的表情，有些严肃，让查尔斯几分意外、却又有点欣慰。
“我已经无所谓了，”
卢平只是笑笑，然后拿出一些红酒，让男生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来吧，让我们一醉方休……”
“…你们继续吧，我有点事，先告辞了，”
查尔斯笑着说，看起来轻松无恙，斯内普看着他却微微皱眉。
“玩的开心……很高兴，你有那么多好朋友；抱歉各位，刚好快半年了……学院赛我暂时不参加了，毕竟不合适……”
没有理会詹姆斯等人的愣然和反对，他只是一直看着背对他的身影……那个曾经那么亲近、日日在一起的少年。然后他总算收到了来自对方的一个久违的响应——一记轻轻的点头，眼睛却依然闪躲。
“很好……我受够了。”
在他离开房间的几秒之后，斯内普忽然笑了一下、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把杯子放在卢平的面前。
“格兰芬多的家伙们，继续相亲相爱吧……我不奉陪了…Byebye。”
之后的半年调整里，他们的队伍因为人员变更，连名字都换了。
蕾娜找过他，看到他在床头看着窗口发呆，又没有说话的叹了口气就走了。
看到记分牌上慢慢爬上的掠夺者小队的名字，查尔斯又想笑、又有几分心酸。
和詹姆斯碰到的时候，两人又打了一次魁地奇，他用上扫帚之后大败，被其他人起哄好久、并被惩罚下次用邮购产品买单。
他几次都没有问到斯内普后来的情况——因为两人的课程不一致，而西弗勒斯作为魔药天才的大名随着时光流逝传播开，因为钻研学业已经不太有私人时间；从旁人口中知道他过得很好，渐渐的，也就不太关注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快到学期末的那几天，几乎连老师都要忘记了班级上有这一号人；毕竟知道查尔斯的来历后，大部分教师已经不太关注他的成绩和到课率，而所谓作业对他来说更是一卷废纸。
习惯了在树上远眺，看着白云和飞鸟，恍惚着就这样过了一个上午、一个下午，看星空升起才明悟到一天将末。
摸摸树梢，倒也不觉得失落……身为异乡来客，或者必然是要居无定所。
身下的柳树忽然动了动，像是在表示反对，他不由被逗笑，翻身下来随手施了一个无声咒语，把小树缩到最初的针袖版本，放在怀里。
“要不我们离开吧，”他叹气，“我真是没什么用……虽然路人的角色演的还不错，”
“……我是不是听错了，”
树下忽然传来一声笑，黑袍黑发的巫师伸手拨开眼前垂落的柳枝，
“我可爱的教子，居然在这里一个人唉声叹气？”
伏地魔从树后走出来。
“和我离开吧……我会让你看到新的世界。”
他懒洋洋地看了回去，然后晃动着悬空的双脚，微微一笑。
“……好啊，大魔王先生。”
•※•※•※•※•※•
冬季带着颓唐的颂歌而来。
莱姆斯•卢平窝在床上的厚被里，看着脚跟前的大堆礼物露出笑。
三月的霍格沃兹渐渐开始展露出绿意，却还没有破冰的觉悟。昨夜的低温竟让凌晨破晓时下了一场雪，轻柔的落在屋顶和湖面，结成了薄薄的霜凌。
“生日快乐！”
詹姆斯掀开床帘，迷迷糊糊看了他的脸一会，忽然大叫、然后跌跌撞撞跑进了盥洗室。
正想提醒他穿上衣服裤子的卢平听到里面正在刷牙的小天狼星发出的喷水声，微微摇了摇头。
礼物比想的多很多，他有些惶恐。
蕾娜和莉莉送了一个礼袍专用的银质领结夹，黑色的底色加上银灰条纹；小天狼星送了他一瓶迷你福灵剂、詹姆斯则是《教你利用废物制作魁地奇稳定把手》的奇怪书籍。教授们的礼物形形色色，大部分奇异而有趣，小矮星彼得的是一个手制的花瓶，他原本是试图让所有插在里面的假花像真花一样绽放，最后的效果却是蜡烛般的凝重质地——不过也挺好看的。
没有查尔斯的那份。
他看着窗外，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
“走啦，吃饭去……我可是饿坏了！”
………………
………………
“知道么，”
蕾娜神秘兮兮地凑到他们身边，趁着餐厅的走道混乱。
“我早上收到了信……黑巫师要携子归来。”
哐得一声……斯内普打翻了他的托盘，有些慌张地低下头。
“他要回来？”
小天狼星惊讶地睁大眼，扬眉大笑，
“太好了，上次去那个投资……是叫投资吧，总算能拿到钱了！”
“哦，你只想得到钱，”
女生们抱以鄙视的目光。
“才不是呢，我们、咳，感情深厚所以才不觉得大惊小怪，”
詹姆斯忍不住帮腔，布莱克家的继承人立刻投以感激的眼神。
“再说，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他在外头到底干了什么么？”
“羡慕当然是羡慕的……”莉莉说道，一面拿了罐酸奶，
“不过，他这次既然是和Pr.V一起出去，其他人可不会认为只是去麻瓜界赚钱那么简单。”
“本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背后响起有些无奈的声音。
“我说，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转身后，可以看到熟悉的蓝发少年的一张苦瓜脸。
他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盒，身上还有一颗比他们脑袋还大的蛋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一个看起来像是树杈般的支架和一把粉红巨伞。
“居然从我面前经过也没发现……真的很重诶……”
“哦，哦，啊呃……”
众人震撼与这个造型之中，许久无言，最后蕾娜抽着嘴角说，
“……你到底去干吗了？|||”
当然，他不是单纯去投资和去玩的。
也不是和伏地魔进行绕地球一圈的约会。
自从那天被某位黑巫师成功的用言语诱惑，少年用这小半年游历了他前世想去而没能成功到达的地方——魔法真是了不起，他甚至在狮身人面像的头顶和黑巫师先生用了午餐。
如果碰到需要回学校上课的日子，伏地魔则借着他的徽章瞬移。屡次评价这件魔法制品的精美，他传说中邪恶的教父大人却没有显示出一丝贪图的意思，反而让已经准备好说辞的他有些憾然。
黑魔头的扩张行动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缓慢而坚实的向南部蔓延着。当年长者进行他的革命时，查尔斯便盘算着进行了一些经济上的分析和布局，成功抓住了几次动乱和机遇；将资本翻倍的同时，又小心的隐藏了自身的痕迹。很快，市场就进行到了他熟知的发展中，不是很厚道的从中讹诈了一番，他又进行了短期垄断。
见好就收，把当中几成现金变为股票，几成转为加隆——很大一笔，足够他的需要。第一家魔法世界中的巴士公司轰轰烈烈诞生了，在几位司机的选择上，他则花了大脑筋……为了不可测的未来。
……
“然后，我们到了斯培西娅港口附近，找到了这个……”
他拿出巨大的蛋，耸了下肩，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
“意大利人的神经的确很粗糙，那段路我简直就是扛在肩上走在马路上的，”
传说中的凤凰蛋……
观看者的眼神立刻热烈了起来，他们纷纷走上前伸出手想摸一摸、却被查尔斯一个闪身逃走。
“嗨嗨！别乱动，”
他鼓起腮帮，拍掉詹姆斯伸过来的那只毛手、上面还沾了巧克力蛙融化的咖啡色糖衣……也是他拿回来慰劳这群友人的物品之一。
“这可是有主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莱姆斯•卢平跟前，伸出手，
“咳……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是……生日快乐，莱姆斯。”
少年的眼眸中淡淡升起一丝柔光，他只是伸手接过，轻轻道了声谢——足够让查尔斯开心的跳了起来，笑着跑回其他人中间、继续分他那堆看起来很恐怖的‘旅行纪念’。
晚霞落下，白雪皑皑映着橙红。
黑发棕目的少年一个人回到寝室，其他人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庆祝的酒席还在继续。
他怀里抱着那只圆溜光滑的蛋，搁在大腿上，侧着头听窗外传来的歌声。
安静的室内，夜色慢慢降临。
开始是淡淡的笑意在眼底，然后渐渐嘴角上弯。
早上喝了那瓶福灵剂，没想到幸福会延迟到晚上。
就算已经想要放弃，看到的时候，还是会高兴的想要哭出来——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再靠近，不能再继续。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忍不住期待了，幸好，没有被遗忘。
……
在格兰芬多少年的床头，始终放着一件长衫，比他更大一码的尺寸。
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头埋在里面，偷偷的，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黑色的，没有洗过，依然残留着冰蓝发青年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夜幕下的秘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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