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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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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江衍这种垃圾,怎么配和我们启哥哥在同一个团!”
“Wings不需要废物,就比如说江衍!快滚出这个团吧!”
“江衍江衍,不愧是叫这个名字,可不就是衍生物吗?”
“真是浪费了他那张脸,不过人都这样了,脸应该也是整出来的吧?”
漆黑夜中手机荧光屏的微光显得格外刺眼,微博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谩骂和抨击,哪怕偶尔有几句维护他的话也被淹没在最底部,最终消失不见。
江衍将手机关上随手放在一旁梳妆台上,双手撑在水盆两边,合上双眼试图将看到的信息全部遗忘。他已经习惯了这样被人辱骂,被人肆意议论。只是心底还有一处隐隐作痛,依旧无法坦然面对这一切。
江衍知道他是牺牲品,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如今都是。公司和他约定给他一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机会,一个成为用于衬托其他人美好的附属陪衬品的机会,一个去做他完全不擅长的事的机会。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答应了,也就有了如今这个深陷泥沼之中无法挣扎的他。
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早就知道的。江衍这么想着,泪水却不自觉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尽管他知道无人能看见他此刻狼狈的模样,却还是赶忙用纸巾将眼泪抹去,面对镜子扯着嘴角强颜欢笑。
“这样好丑啊,但没人看到,就不会有人说了…...”江衍喃喃自语道,手指抚上镜面里他自己的脸摩挲,“要是镜子里的‘我’可以来我身边就好了,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作为一枚作用永远是被抛弃的棋子,有人能短暂地站在自己身边就已经是最好的帮助……不,那应该说是一种赏赐,是不被重视之人所能想到的最大恩赐。
或许是神明听到了江衍随口说出的愿望,第一次对这个祂已经舍弃掉的造物产生了怜惜之心,镜面忽得像水面一样自他手指触碰的地方荡起水波。江衍见状意将手撤回,却不由自主地向镜子的深处探去。
“那么心急,要是不小心被带到我这边可怎么办?”镜子内未知的地方传来了一人的调笑,随即江衍感受到他的手被人握住,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触感,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和与陌生人接触的本能反应,江衍一时寒毛直立,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你是谁?”江衍警惕地盯着眼前已经愈发看不清人影的镜子,却在镜面清晰后不住睁大了双眼,本想质问的话语皆被卡在了喉咙里,支支吾吾再说不出第二句话。
那镜子里的人让江衍陌生又再熟悉不过,他与江衍近乎完全相似,却又大不相同。或许是他那一身肆意嚣张的气质,又或许是那头桀骜的白发和诡异的黑青双色异瞳。=两个相貌相同的人隔着状若无物的镜面牵手,若是有旁人看见定会觉得诡异,但这两位当事人的感受却只有惊喜,对,惊喜。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是谁,只不过你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我是在听到你的话之后才从镜子里捉住了你……”
“这么说,你是‘我’吗?”江衍迫不及待地打断了镜中那人的话,语气里隐隐透出几分期待,甚至连手都忘了挣出,乖巧地任由那人牵住。
他本以为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不想那人却摇摇头后主动将他的手松开,低垂的眼眸中藏着江衍看不懂的东西。
“我不是你,或者说不完全是你,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似的人,我和你不一样。”他说到此停顿片刻,抬眼见江衍一副若有所思模样启唇再次开口,“我没有名,曾经的代号是zero,帝国的人称我为初号。但那都是之前了,我现在也回不去帝国……”
“那你要不要和我姓,取一个你自己的名字?”江衍脱口而出,两个人一时都愣住了。
“噗…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不,不是这个意思!” 江衍疯狂摇头摆手,“你又回不去,留在这边总需要一个名字和身份吧!”
初号饶有兴味地看着江衍,和他的预想一样,面前的这个“自己”有着和他完全不同的性格,但这并不会让他感到反感。他长久的生命中已经很久无人能这样走到他身边与他交谈了,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永远是带着恐惧的,但这不怪他们,谁让他是被制造出来的人形兵器呢。
呵,希望这个世界能有趣一点吧。
江衍当然不知道初号在想些什么,他只能感受到初号的目光在他身上不停游离,这让他感到局促不安,只得强行转移话题试图忘记刚才的尴尬。
“咳…那个什么,你一直在镜子里也不好吧?要不要先出来再讨论称呼的问题?”
“好啊。”
随着初号话音落下,镜子的表面散发出刺眼的白光,一时间刺得江衍的双眼短暂地陷入了失明状态。而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只略带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磁性低沉的声音于他耳旁响起,身后人呼吸时吐出的热气让他一下红了耳朵。
考虑到刚才发生的事,江衍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你做什么啊?!”
“看出来你眼睛不舒服,随手帮你一下。”非常不以为意的语气。
也不知为何,江衍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脑海中便浮不禁开始好奇初号是否对所有人能这样随意的做出一些在他眼里看来亲密得过了头的动作,像他那位游戏人间,流连花丛身上却不沾一片叶的弟弟一样轻浮随便,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心,表情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这一切都被初号看在眼底。
视线被人遮住,一片黑暗中,江衍的思维开始逐渐放空发散,朝着奇怪的地方飞去。
如果初号真的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一样的人,他在以前的世界会不会伤到了很多人的心,又或许是那边比较开放,这些都是正常的举动 ……不行不行,他和我长得这么像,万一做了什么事被那些狗仔媒体发现了都算在我的头上可还了得,得让他收敛一些。
这么想着,江衍的念头坚定了下来,他一把拽下覆在自己眼皮上的手,微微仰头直勾勾地与初号对视,在气氛变得诡异之前说出了他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的语句。
“你以后在我们这边可不能随便这么做了,很容易被人误会的。对我做也就算了,可不能对别人也一样!”
初号在听到这番话后,经过扩容改造过的大脑难得短暂陷入了死机:他是在命令我?但他的命令却不像以前那些人的命令一样让人厌烦,是因为有着同一张脸的原因我对他的忍耐能力也提高了吗?不过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欲要说出的话在嘴里过了一圈,最终他看着江衍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和他因为刚刚哭过有些泛红的眼圈,还是选择了顺着江衍的话说下去。
“我会注意的,但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要介绍一下自己?不然怎么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江衍点点头又摇头道:“我叫江衍,你能不能不要乱说了,听起来很有歧义的。”
“不过要给你取名的话,初号,零……你就叫江凌好不好,凌空、凌驾的那个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