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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混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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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漪成瞪着天花板,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敢相信他真心当做朋友的人竟然会对自己做这种事,不仅想#他,还敢#迫他。
虽然他知道九瑟喜欢他,而且是男的,但他一直以为九瑟是以女位来喜欢他的,他无法接受九瑟竟然把自己当成……当成被#的那个。一想到原来自己一直被YY成这样,他就头皮发麻。看着九瑟的模样,他心里对九瑟女性的那部分印象已经轰然倒塌了。
江漪成已经不知道心里是难过、震惊还是愤怒了,他看着此时完全如同发了疯的野#一般赤#的长发男人,恐惧地死死咬着牙,不知道接下来还要承受什么。
……(和谐)
江漪成也被九瑟这反应惊到。难道把九瑟给踢死了?不可能啊,他要是能一脚把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踢死,他的照片早就被挂在角斗训练场了。而且九瑟身体还有火热的温度。
踢晕了?也不至于吧,九瑟今晚跟野牛一样,怎么会被一脚踢晕。
不管他了。江漪成总不能一晚上就跟九瑟维持这个姿势到天亮吧?他艰难地看了看周围,思考着如何把被束缚的自己解救出来。
九瑟绑的结非常专业,他越挣扎那绳结就收得越紧,导致他手腕已经有了一圈淤紫。江漪成看了看绳结另一头的木制柱子,甚至怨恨地想道,这倒霉酒店干嘛装这么高级的床?
不过很快,他就看到地上散落的衣物里有个露出一角的打火机。
江漪成踹开身上的九瑟,极力抻拉着腿,小心翼翼地用趾头的力量将那堆东西夹了过来,打火机也被带了过来。
他用趾头夹起火机,吐了口气,扔出了一个高难度的抛物线,被牢牢禁锢的右手稳稳地接住了打火机。
布条很快被点燃了,江漪成咬着牙,忍耐着高温的灼烧,布条一断便迅速挣脱开来。
重获自由的江漪成马上冲进浴室,打开冷水冲,缓解着手腕处的炽热疼痛。现在他的手腕脚腕都有一圈又青又紫的擦伤,手腕还有一块被烧伤的皮肤刺痛着,两个掌心则被自己抓出了血。
他看着镜子里chi裸的自己,发现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擦伤的血痕和吻痕交织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江漪成愤怒地看了眼自己被撕烂一地的衣服,又捡起九瑟尚还能穿的衣服穿上,转身便要离开。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死了一样的九瑟,犹豫了一下,弯腰探了探九瑟的鼻息,倒是挺平稳的,像睡着了一样。江漪成忍住了掐死他的冲动。
“就这样躺着吧,混蛋!”
江漪成骂了一句,放他一个人在这,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
江漪成不想就这样狼狈不堪地回瓢虫小镇,对于身上的伤,他不知道又要编造什么谎言搪塞他们。他已经撒了太多谎了。
而且,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九瑟,面对周衷雀他们。这种事情总不能说出来吧?然后跟九瑟撕破脸,看大家的态度?这种事情太私密了,他没办法接受其他人知情还要当作无事发生……此时脑子里是一片混乱。
正好鸢尾酒店斜对面就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私人诊所,江漪成便先进去处理伤口了。
“这是怎么了?”看起来非常面善的老医生看江漪成这样,问道。
“呃……在,”江漪成当然不会说实话,他随口编了个,“在进行雇佣兵特训。”
“他们整得可真狠。”老医生摇了摇头,给他上着药。
江漪成看着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医生大叔,那个……我能不能在你这待到天亮?我坐这休息就行,不会打扰你工作。”
老医生抬了抬眼睛,有些惊讶:“你没有住的地方?”
“倒也不是……我就是遇到了一些事,不太方便。”
“行吧,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的,应该也没什么心眼。你困了可以进里面那个临时病床休息,我都有消毒,很干净的。”
“太好了,谢谢您。”江漪成朝他感激地点了点头,想着第二天早上买份早餐感谢他。
躺在诊所充斥消毒水味儿的病床上,江漪成闭上眼,却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九瑟爱抚亲吻着他赤裸身体的疯狂模样,让他感到异常心梗。
不过,冷静下来回忆一下,他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九瑟怎么会突然兽性大发?他们认识那么久,九瑟不像是喝醉后会做这种事的人……可是,九瑟明明白白地对着他的耳朵叫着他的名字,说着荤#话。那些好像没有别的解释;至少他心里确实是那样想江漪成的。
可是九瑟也是救过他的命的人,是会关心他的朋友。江漪成也是因为他才结交了更多的朋友,九瑟是这个团体的向心力之一。
还有,他甚至埋怨起了麦凌,若不是今晚莫名其妙爽约,后面的事情就大概率不会发生了。
江漪成握了握拳头,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一阵刺痛。他差点忘了掌心的伤口。
“明天再说吧。”他烦闷地甩了甩头。
……
九瑟醒过来,发现自己赤身#体地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毯上,身上又酸又痛,腹部还有一道深色的瘀伤。
他捂着晕胀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糟了。”九瑟看到乱七八糟的床和其上一些微黄的液体,昨晚的画面如潮水一般涌进脑海。
江漪成已经不在了。他仔细看了看,发现床头的布条有火烧的痕迹,边上还有一些血迹。九瑟的脸色骤变起来。
他简直想揍自己了。昨晚怎么会突然失去理智?江漪成现在在哪里?他受伤了吗?他现在要马上去找江漪成,虽然已经能想象江漪成会有多愤怒了。但他必须面对江漪成的怒火。
给江漪成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九瑟着急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发现碎得根本不能穿了。
“该死。”他随意套上酒店浴袍,打电话让前台送了套运动服上来,又给周衷雀去了个电话。
“小江不在啊,他不是跟你一起吗?”周衷雀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说。
“他一晚上都没回帐营?”九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对啊,咋了?”
九瑟挂了电话。周衷雀在那头啧了一声,翻个身又睡了回去。
江漪成一觉醒来,发现多了几个九瑟的未接来电。当九瑟打来第五个电话时,他终于接了起来。
“漪成,你在哪儿?”九瑟着急地问道。
“干什么?”江漪成冷淡地说。
“我……我担心你。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到有血迹,吓了一跳。”
“活着,精神正常。”
九瑟抓了抓头发,“昨晚的事……该死的,是我犯混了。你在哪?我们能不能聊聊?”
“来,我听听你有什么借口。”
江漪成尽量平静地说,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九瑟。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看到状态萎靡的江漪成,又见他双手缠着的绷带,九瑟习惯性地走上前想检查,江漪成却非常敏感地往后躲了两步。
“痛吗?”九瑟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伤而已,这有什么?”他都是差点死过好几次的人了。
“你是不是烧伤了?这种诊所用的普通药效果不好,我给你用匹诺——”
“你到底要说什么,赶紧的。”江漪成语气冷冷地打断他。
“……”九瑟垂下眸子,组织着语言,“漪成,昨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说你没当我是朋友,一直想#我?”江漪成看着他,冷笑道。
九瑟愣住了。他回想起来,自己不仅做了很多不该做的,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但这句话是真的,他没办法欺骗自己。
“我不否认。”九瑟想了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实话实说,“漪成,我喜欢你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但你没说……”没说是喜欢“上”他。
“我是个男的,没变性,从小到大喜欢的都是男人。”九瑟说道,“所以我说我喜欢你,我就是以男人的身份,把你当作男人来喜欢。”
听九瑟这理直气壮的发言,江漪成感觉鼻子都要冒烟了,“好,你是同xing恋,我尊重你,但我不喜欢男的。”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还能这样……意银我?!”那种羞耻的感觉又回来了,江漪成低吼道。
“可我也可以是女的啊,你要是喜欢女的,我不就比女的多了个把吗?我哪样比女的长得差了?”九瑟有些急了。
“你个混蛋竟然还想让我做下面的,你觉得我能接受?”
“那我让你上也行,但你没经验——”
“少说屁话了!”江漪成怒道,“我把你当朋友,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怎么敢糟蹋这份情谊。”
“可是……我不想只当朋友。”九瑟握紧了拳头,“漪成,你说老实话,昨晚我帮你弄得难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可以是男的,不可以是我?”
“生理问题我也没办法控制,换了谁都是一样的。但你不觉得用这种方法让我接受很卑劣低级吗?你他妈还好意思提?!”
“我是想要你,但我绝对不是故意要强迫你的,我不知道昨晚为什——”
“我的杯子。”九瑟突然灵光一现,说道,“漪成,昨晚有人往我杯子里下了药。”
“下药?”
“其实我昨晚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虽然我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就好像体内有什么被释放出来了一样,这根本不可能是喝酒喝的。我猜是有人给我下了cui情药。”
“确定是往杯子里放的?”
“我不仅确定是杯子,还能确定这是针对我的。”九瑟揉了揉太阳穴。
江漪成在思索九瑟说的话时,九瑟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说了两句脸就垮下来,随后递给了江漪成。
“麦凌那家伙,说有急事找你。”
“喂?”
“江漪成,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不接电话?”一听到麦凌的声音就烦躁,江漪成怒道。
“来不及解释了。水源那里出事了!”
江漪成心一沉,“他怎么了?”
“应该是被那势力追查到了。你在哪?我们要抓紧时间!”
江漪成匆匆坐进麦凌的车。
二人对视了一眼,江漪成看到麦凌脸上有明显血痕,想着昨晚联系不到人,问道,“你被打了?”
几乎同时,麦凌也问道:“你受伤了?”
随后江漪成意识到自己的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二人又都默契地闭上了嘴,不提这茬。
“水先生一小时前给我发了消息,说有人找上门了,希望我们赶紧过去。你应该也收到了消息。”
“我手机关机了。水先生没说别的了?”
“对,就说有危险。”
“……”江漪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带了什么家伙?”
“一把□□,一柄斧头,两把短刀,几根麻醉镖。”
江漪成愣住了,随后问道:“我们要拿这些,对付几十秒能把人烧成灰的黑衣飞人?”
“去的应该不是黑衣人,否则水源会说的。”麦凌耸耸肩。
“他到底怎么说的?”
“两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找上门,他觉得不太寻常,就给我们发了消息。”
“听你电话里说的,我以为是那个势力直接杀过来了似的。”
“就怕万一是。”麦凌猛打方向盘,迅速超过了身边的车。
确实,水源住的地方可以说是鸟不拉屎,除了鬼谁都不乐意在那快地方待着。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住在那里,突然有人找上门就足够可疑了。
而且水源那之后便没再发消息过来,这让人不免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