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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摧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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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卿又开始跟他绕,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视着祝久卿,道:“我没空跟你在这里绕圈子,你就告诉我这些天发生的事……”
“哥哥,态度好点嘛,现在是你问我,也就是你求我,求人不是应该低声下气吗?”
他还没说完就被祝久卿强硬地打断,那人就是心不在焉,吊儿郎当地玩着钢笔应付着他。
他既害怕祝久卿拖延他时间,又害怕在祝久卿这里错过什么,他定了定心神,顺从地坐在祝久卿对面,开启比较类似于谈判的对话。
卓一藤:“我想知道,他下一步是什么动作?”
祝久卿:“哥哥,这可问住我了,他有什么规划凭什么说给我听。”
“那你在所谓的爆料中又掺和进了什么?”
终于来了个关于他的问题,祝久卿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回答:“你没认真看过那些文章吧,你没发现现在都是围着宋寄棠绕啊绕吗?他们兄妹一个精神有问题,一个道德品行有问题,那要是宋妹妹进去了,现在的公司就没人接手了,您说搞死他们兄妹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肯定不是你我他呀,我的傻瓜哥哥。”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卓一藤还不太清楚,他经过祝久卿这么一提醒,能肯定的是澜光保不住了,而且不久就会易主。
祝久卿帮卓一藤开拓了新思路,讨不到一句谢谢,走前还要他撤热搜,甚至还不忘警告他不要再搞小动作。
啊,这怎么可能,他被警告得心里不爽,拨通小秘电话内线,吩咐道:“把放卓一藤进来的前台给开了。”
电话挂完,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拨通了内线:“事情办成这样,你也走人吧。”
小秘挂了电话,在工位上欲哭无泪啊,人是经他许可放进去的,怎么转眼就成他们的责任了?
祝久卿吧,平时撩猫逗狗惯了,在这么心惊肉跳的狩猎争夺战中却只能做个隔岸观火的辅助者,他自认浪费了,所以他费尽手段要成为决战中的一员,他要他亲爱的哥哥受尽煎熬痛苦,所以他第一步是要把宋寄棠从云端拉进地狱,他授意传媒曝光了宋寄棠和林意的地下恋情,对澜光进行施压。
世人皆爱看神的坠落,宋寄棠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钟延年难堪,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毕竟他拥有顶尖的律师团。
宋寄棠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拘留了六天,而在这六天里,各方的操作才是压死宋寄海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按照澜光目前的股份划分,宋寄海持股43%,黄峗闻36%,剩下的21%股份分散在其他五位小股东手中持有,这21%包含了任嚣原本持有的10%的股份,但在他离职的时候就选择了转让给了小股东。
持股份额的玄妙,给了黄峗闻发挥的余地,他在宋寄海发病前期就开始对那持有21%的股东开始谈判收购,所以进行外部转让时,宋寄海已经完全失去了话语权。
在钟延年的授意下,黄峗闻将澜光57%的股份转让给欧华实业旗下,挂在盛焘名下,此番操作,无论宋寄海再怎么挣扎都没有意义。
在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上,各方妖魔齐聚一堂,黄峗闻在会上宣布了欧华实业将会接管澜光,董事长也会重新选举,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宋寄海,澜光现在更多的像个空盒子。
一套灰色西装把钟延年衬托得人模狗样,他是在会议快结束才出现的,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各方股东都想抱一下他这个大腿。
盛焘给黄峗闻打了手势,二人识相地清退了所有人,就剩宋寄海和钟延年两人。
钟延年抽着雪茄,环顾了一遍会议室,才坐在宋寄海对面,语气稀松平常道:“我们好像还没正式地见过面,但我一直很介意你的存在,介意到巴不得你能马上死掉。”
宋寄海现在精神在千里之外游离,压根没注意到钟延年坐在他对面,同样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蜜蜂在他耳边飞来飞去,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听得嗡嗡响,所以他也听不到对面的人在说什么屁话。
他就是直愣愣地看着桌上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他头很疼,上面的字明明都认识,但是他就是读不懂是什么意思,他真的好难受,头痛欲裂导致胃好像被搅住般,他想吐。
忽然他觉得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钟延年,不曾想直接挨了对方一拳,也就是这么一拳,让他混沌的大脑找到一点清醒。
钟延年睥睨着瘫软在地上的宋寄海,扯着他的头发,问他:“清醒了吗,傻子?”
钟延年怎么会在这里?没人跟他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这些天因为病情加重都住在医院,今天还是因为黄峗闻说有急事要找他处理,才把他偷偷带出来。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中开始重复回映着刚结束的那场会议。
“Line,我们将股份全部转让给盛先生了……”
“接下来,会有人接管澜光……”
“我们也不希望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呵,他痴痴地笑了,钟延年费了好大的心思,做了好大一个局,了然道:“你收买了黄峗闻,逼走了任嚣,盛焘是你安排进来的,你想搞垮我。”
钟延年也笑得邪魅,甩开手:“我不止想搞垮你,还要整垮你妹妹。”
他此刻犹如丧家之犬,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不要把她扯进来。”
游戏一旦开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而且钟爷人生信条是得理不饶人,没理也要造三分气势。
他猛抽一口雪茄,火上倒油道:“那怎么可能,她气焰那么嚣张,她总想抓我小辫子,还TMD泼我咖啡,才被拘留了六天,我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拘留?”宋寄海狐疑声起,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宋寄棠。
“算算日子,她今天就出来了,但出来又有什么用,公司没了,现在又绯闻缠身,已经没有几个公司敢用她了,啧啧啧,她彻底完了。”
钟延年弹了弹烟灰,啧啧叹息,他用尽手段要挫败宋寄棠的气焰,要她不得不低下她那颗高傲的头颅。
宋寄海想起了宋寄棠哭着求他好起来,说她学不会公司的工作,隔天他却被告知她已经辞掉了工作,准备去全职接手澜光,现在又因为他被拘留。
啊,那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呀,现在却被毁了大好前途,他于心不忍,难过得直掉泪。
钟延年不会同情弱者,再说宋寄海又凭什么要他同情,他不是来拯救人心的天使,他只是要把他拉进地狱的恶魔。
他又蹲下凑近宋寄海,低声道:“再告诉你一个关于张保生的秘密,”
宋寄海听到“张保生”三个字,猛然抬起头,巨大的信息消耗着他的心智,他的脸色死白得没有血色,只是后面钟延年的一字一句更令他绝望,心痛的爆裂让他宁愿听不懂。
“他是被我开车撞死的,我还在他身上来回压了三四遍。”
宋寄海听得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看着钟延年畅快愉悦的笑脸,他想质问,却发不出一个字。
钟延年读懂宋寄海想问什么,他愤恨地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与他对视。
那一刻钟延年也快疯了,他想不出张保生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懦弱只会逃避,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到底是图什么?
“这要怪你,他的心在你那,你又不断地缠着他,让他想挣开我,我怎么会肯呢?得不到就要摧毁,我只能亲手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