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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九十章 子期归来(下) ...

  •   司马将军府内,罗平神色凝重,沉声道:“禀将军,我们势力所及有限,查不到东方子戍近日来的动向。不过我传书给一个以往在兵营里有些交情的朋友,他如今是东方子戍手下参将的骑尉,只道是近日来东方子戍都微恙未出营帐,操练事宜都交给了参将。但那参将乃是东方子戍心腹,若是有心为之,怕是东方子戍现今并未在营内。”
      “这……”良欢神色凝重,道:“东方子戍擅离职守且是戍边要事,一经查实轻则革职查办,而东方子期突然回京……东方家向来与丞相柄华侯交好,如今柄华侯禁足在家大理寺正查办其案。东方家莫非和柄华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正密谋?”
      “这话可不能乱说!”傅石生瞪大了眼睛道:“我家那老头子指不定正等着柄华侯犯错呢!要扳倒柄华侯可就是变天儿的事情,这话不能乱讲,不能乱讲……”傅石生连连摆手,似乎拿着一个烫手山芋似的。
      可那安常在却瞪着双桃花眼,抿着唇想了许久,而后抬头看了眼司马安平,却见司马安平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眼似乎都想到了什么,忧思更重。
      终于,司马安平道:“如今之计,得在子期回京之际立马截住他。不论他回京目的为何,只要他姓东方那他都必定已经趟了这浑水。”
      “我……我需要跟我家那老头子说说这事儿不?”傅石生问道,毕竟老狐狸辈儿的就得跟老狐狸辈儿的斗,他们这些小狐狸可算不过那些计谋家。
      安常在摇了摇头,道:“我看,你不用跟傅太师说。说了,你可能就出不来了。”
      “你是说……”
      安常在抬眼,那双本明媚的桃花眼却是蒙着层阴影,道:“傅太师未必不知此事,即使不知,若是你说了,傅太师必定不会再让你在外面晃荡。傅太师与柄华侯的争斗说小了是太师与丞相之间的权力之争,说大了便是皇上与臣子之间的权力之争。”安常在盯着几位好友,一字一句问道:“可曾想过,皇上已经多久未曾上朝了?”
      这几人之中良欢已无官职,傅石生品级不够入殿堂。便就诺诺地问了道:“不是说病恙了么?”
      安常在娃娃脸却是扯出了一抹冷笑来,“东方子戍也是病恙,你可相信?”
      “这!”傅石生讶然,“皇上哪儿去了?!”
      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躲在黑暗中,看着明刀明枪的这台戏唱完,末了再出来收场。”
      白珩立马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外一个穿着棕黑色简装的男子风尘仆仆,正往门口走来。
      司马安平惊道:“子期!”
      来人正是那东方子期。
      傅石生也跳将了出来,一把搂住了东方子期的脖子,道:“嘿!你还真的回来了!那女人真没骗我!”
      听着傅石生的话,司马安平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却无奈那傅石生是个看不懂脸色的主儿,只自顾自地聒噪说着话:“你今儿回来的?司马的人怎么没见着你?回来都不先打声招呼!你小子……”
      傅石生拉着东方子期进门,却瞥见了几人的脸色,心下一慌,似乎忘了些什么事情。
      东方子期本被心内的事情揪扯着,如今见着傅石生却难得地扯开了一抹笑容,道:“司马的那几个人,怎么可能截得住我?一晃就过了。”
      傅石生抓了抓头,另一只搂着东方子期的脖子的手也被白珩插了根扇子进来一撬就撬开了。
      白珩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东方子期,而后又看了眼离门最近的安常在,道:“常在,关门。”
      安常在老老实实地将门给关了,白珩接着便道:“我们六人之间从没有什么秘密,我们也不是特意瞒着你,相信你也不是刻意瞒着我们。实话跟你说,两日前有人给我们传话说你要回来,我们开始不信,可其后发现局势诡异,你此次回来可是与你兄长有关?”
      东方子期愕然抬眼,看着白珩,又看了看一旁的司马安平。
      司马安平也道:“你兄长东方子戍,可是悄然回京了?”
      东方子期默然良久之后,抬头道:“谁给你们传的信?”其后,司马安平将乱红的事情简略说了说,而东方子期也将路上遇到那布衣男人的事情说了。
      安常在凝重地道:“不仅仅是我们,就连柄华侯和太师的动向也都在乱红的掌控之中……那乱红尊主,到底是不是……”
      “不可能!”司马安平突然失控,一掌拍在了木桌上,生生将那桌子劈成了两半!身体有些僵硬,司马安平有些气息不稳。东方子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问道:“你们,见过乱红尊主?”
      安常在抬头,而后又低头,抿了唇不说话。
      东方子期拿出了怀中的笺纸,道:“若真是乱红的人,这当是他们的人写的。”
      良欢拿过了那笺纸看了会儿,道:“不是虞儿的字,白珩你来看看。”白珩接过去之后品评良久,而后道:“我隐在醉红尘里的时候曾见过绮兰刻在棋盘下的铭文,这字也不是绮兰的字。”
      良欢道:“绿依曾与左卿枫有过牵扯,可以拿去给左卿枫看看是否认识。”
      司马安平接过了那笺纸,只一眼便犹如数九天一盆冷水般冻住了全身!
      那既苍劲又俊秀的字体,犹如一个个嘲笑的字眼,一张张嘴巴都张了开来咧嘴笑着。司马安平心思不宁,全然不顾在场几个朋友的眼光,只突然转身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东方子期与白珩等人意欲追上前去问问突然怎么了,却被安常在一只手拦住了。安常在神色也有些不自在,只哑声道:“让他静静,一会儿就好。”

      司马安平的卧室内,一柄木鞘寒匕闪着凄寒的光来。
      那匕首的木鞘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花纹饰物,却是在背面刻着不甚精致的字体,看来应当是这匕首的主人闲来无事之时自己刻上去的,因了并非是专门的刻字人,所以字体只显了以毛笔先行描画的字形,却无甚多余的雕琢。
      只因这样,却更加显出了那刻字人描画的行笔和走势。
      司马安平紧皱了眉,只凝神看了那匕首,看着匕首上刀刻的出自《秦风无衣》的诗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未曾刻完那整首诗,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未曾来得及刻完便将这匕首送了人。
      司马安平的手一抖,手中笺纸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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