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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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带您回来谁换的”/“反正不是我换的”花玛拐在两个错误的选项之间反复横跳，最终决定发挥沉默是金的美德。
--啥也不说。
索性陈玉楼也不需要他回答，会这么问除了本身不能想象左膀右臂就这么把他扔给了一个不熟悉的人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才一天，怎么就被人登堂入室了呢？
陈玉楼想不明白了。
此次瓶山之行出师不利，陈玉楼又心高气傲看不透成败，按说这时候应该立刻笼络搬山一派，再想对策，好早日取得瓶山宝物，可陈玉楼却罕见地开起了小差。
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他身上的内伤就已经全好了，这不正常，可同时也从侧面说明了苏淼的医术确实厉害，只是他之前特意问过红姑，可以确认苏淼是独居，那么她这一身医术又师承何处？
原本把人带回来是想要将不可控因素握在手中，可现在看起来，被掌握的却好像变成了自己。
这不，花玛拐都催他喝粥了，看他那架势，仿佛他要是敢浪费了苏淼的心意那就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这“倒戈”速度，嘿，也忒快了！
陈玉楼摇头失笑，就着椅子坐下来，端起碗尝了一口，入口略苦，微酸，又带着一丝淡淡地香甜，明白粥里应该是加了八月楂一类的压惊药材，顿时乐了，“拐子，你对老爷子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啊？”花玛拐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陈玉楼端着粥盯着他似笑非笑，才反应过来露馅了。
“那什么，这不是...”花玛拐试图狡辩。
“嗯？”陈玉楼盯着他，示意我听着呢，说啊。
“那粥确实是苏姑娘的一片心意。”花玛拐一手摸了摸脑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只是动手的是我跟红姑罢了。”
“呵~”陈玉楼嗤笑，真以为加了药材他就喝不出来了？
那是在苏淼的指导下熬成的粥--这里面除了药材，其他的东西都是花玛拐跟红姑娘动的手，就连药材都是从花灵那里拿的现成的，不然花玛拐也不敢就这么大咧咧地端过来。
下午没能拦住驴车是意外，苏淼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况且他还要负责善后，这才让他们先走一步，可这入口的东西，他哪敢真的让苏淼去碰。
苏淼自己也乖觉，从头到尾就没碰过砂锅。只末了特意交代了粥一定要趁热喝，冷了会腥。
花玛拐倒是有问过是些什么药材，可苏淼怎么可能告诉他是压惊用的，只能冷脸怼上一句：“问那么多，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花玛拐自觉被怼得不冤，再加上红姑娘在一边使眼色让他赶紧走，这才把粥送了过来。
“还真是有心了。”将剩下的粥一饮而尽陈玉楼感慨道，“就是(火候)急了点。”
既说粥也说人。
“拐子，弟兄们怎么样了？还有昆仑，都安顿好了？”一碗粥下去，胃里暖洋洋的，舒坦了许多，陈玉楼连声音透着一股子慵懒。
“是，苏姑娘和花灵姑娘给他们上了药，我来的时候，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那就好。”有了花玛拐的保证，陈玉楼顿觉安心许多。
他这心情一放松，脸上便带了几分笑意，花玛拐见状，又嬉皮笑脸地贴过去问道：“总把头，您这到底怎么想的啊？”
这次如果没有苏淼和花灵，那群受伤的弟兄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可见这大夫还是很重要的。
现在的情况是：苏淼明显对总把头有意，总把头呢，看起来也不讨厌人家，没见他刚才谎称粥是苏淼熬的总把头问都不问端起来就喝么；老把头呢，急着抱孙子，而他们卸岭呢，刚好又缺那么一个专属大夫...
这不是正好，一举多得嘛。
陈玉楼闻言没好气地道。“瓶山的事还不够你忙活的啊，整天瞎操心什么呢！”
“这瓶山的事是重要，可您的终身大事更重要啊！”花玛拐这话说的虔诚无比，“再说，有苏姑娘这样医术精湛的大夫，那是咱们卸岭的福气。要不...您就从了呗！”他小心试探道。
“嘿，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卖主求荣！”要从也不是他从啊。
“这个真没有！”花玛拐当场发誓“我要是有异心，就让我...”
“行行行，知道你没有...”陈玉楼打断誓言，算是怕了他了,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什么。花玛拐是老爷子给的人，陈玉楼虽然对他事事回禀有意见，却从来都不会怀疑他的忠诚。
“那...”花玛拐满脸期盼。
“再看看...”陈玉楼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到底给了个模糊的说法，“...等瓶山事了。”
他总觉得苏淼身上有股子违和感，仿佛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感觉遥不可及叫人看不真切......
其他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再看看。
“哎。”花玛拐大喜，“那总把头您早点休息，我先告退。”他急着去跟其他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等等。”陈玉楼叫住他，“你帮我，把鹧鸪哨给请过来。”
“好嘞。”
花玛拐领命而去，却不想在搬山几人的门口碰到了想要逃跑的荣保咦晓。
这孩子也是倒霉，苏淼带着陈玉楼先走一步，红姑娘又在跟鹧鸪哨寒暄，隐形的靠山一个都不在，可不就被下不来了台的罗老歪当成出气筒了么。
这厮非说人家想跑，把人捆了个结实...一捆就是一个下午，好容易等到搬山选了这间房，又好说歹说地让鹧鸪哨点头给他松了绑，刚窜出房门便碰到了花玛拐。
这逃跑大计转眼便落了空。
“跑什么跑？”花玛拐一边喝道，一边揪着耳朵把人提溜了回来。
“疼。”
因着苏淼的关系，本来花玛拐是不信荣保咦晓会逃的，可罗老歪非要绑他也没那个本事阻止，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小孩儿真的想逃跑，花玛拐不由动了真火。
“说，谁给你松绑的，跑哪儿去？”
“是我！”鹧鸪哨应道。“有问题？”
“瞧您说的，当然没问题。”花玛拐送开手，改拽着小孩儿的领子“但是这人，不能走。”
“这孩子谁啊？”鹧鸪哨又问。
“我们从苗寨请来的，带路的孩子。”花玛拐回道。
“绑来的带路的吧。”鹧鸪哨不信。
“哪能啊，用一筐盐巴请来的呢。”花玛拐笑道，“再说，这人也不是我们绑的，是罗帅绑的，怕他跑了。”
既然是交易，鹧鸪哨也不便多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花玛拐把人往回提。
“哦，对了魁首”花玛拐走了两步，想起了正事，对鹧鸪哨正色道：“我们总把头正找您呢，请您借一步说话。”
“好！”鹧鸪哨应下邀约，又跟师弟师妹打了声招呼便去正房寻陈玉楼。
花玛拐提着荣保咦晓往回走，还没走几步便听得身后苏淼在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原来苏淼忙活完了才惊觉当时把荣保咦晓抛在了山顶，又想到身上缺少药材，便想着请小孩儿帮忙跑腿明日下山去城里帮忙采购。
谁知道人找着了，气氛却不是很友好。
“咳，苏姑娘。”花玛拐迅速放手，还未转身脸上就堆满了笑容，“您怎么到这来了？”
“淼淼姐！”荣保咦晓甫一得到自由便飞奔到苏淼身后，再也不肯出来。“他们要捆我。”告状告得那是非常的麻溜。
苏淼抬眉。
花玛拐连忙解释：“是罗帅！”
“罗帅怕他跑了没人带路。”又说：“我刚来的时候他还想跑呢。”
“我没有！”小孩儿哭诉道：“我没跑，那个罗帅就是故意的！”
“哦，看来，罗帅火气确实很旺。”苏淼断言，“这样吧，拐哥，麻烦您帮忙跑一趟，跟罗帅说一声，他火气太旺了，容易招虫子，那个清火汤里的黄连每顿再加两钱。”
“哟，不敢当！您叫我拐子就好。”花玛拐受宠若惊，苏淼难得给自己好脸色，这事他一定办妥。
苏淼微微颔首，目送他远去，心中却是疑惑不解，花玛拐的态度比起从前...似乎更加客气？
感觉荣保咦晓在扯她，苏淼便没有多想，只问什么事。
小孩儿抽抽涕涕地道：“淼淼姐，他们都是响马土匪，我怕，我想回家！”
“别怕。”苏淼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注意到他手上的擦痕，又给他抹了药，这才开口，“等明天，我去跟陈大哥说放你离开。”
见小孩儿点头，又悄悄嘱咐道：“如果那个罗帅不肯放人，你就说寨子里的老药农，或许有对付蜈蚣的办法。”
“可那个老药农不是...”跟你不对付？
苏淼摇头，“没事儿，你别提到我就好。”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苏淼跟那老药农勉强算同行，可真说起来，两人卖得也不是同一种药，本该没什么交集，坏就坏在那老药农有只鸡。
那鸡每次一见到苏淼，准确的说，是嗅到苏淼身上的气息就特别的斗志昂扬，因为这个事，苏淼跟老药农仅有的几次见面闹得都不是很愉快。
后来苏淼趁着老药农某次上山采药的时候放出了自家宠物跟那只鸡“友好交流”了一番，这种情况才得以改善，只是有苏淼的地方，那鸡还是会跟着跑，才惹得老药农看苏淼分外不顺眼。
他拿鸡当宝贝，总觉得苏淼有拐走他宝贝的嫌疑，可天知道苏淼只想拿那只鸡当食物，或者是宠物储备粮。
当然，苏淼也确实看不上老药农就是了，所以，她出这么个主意纯粹就是给人家添堵的。
这厢苏淼给荣保咦晓出了主意，那厢陈玉楼却在跟鹧鸪哨商讨结盟适宜。
准确的说，是陈玉楼试图拉拢搬山一派，共商解决蜈蚣的办法。
为此，陈玉楼简单寒暄之后，首先是自我检讨了一番。
“说来惭愧，我身为卸岭之首，今次落得铩羽而归，颜面尽失，愧对仙人哪。”
陈玉楼一边叹气，一边小心观察鹧鸪哨颜色，见他不为所动，便又道：“本来吧，我以为这瓶山元物以前没人碰过...挺难的。”他面露愧色：“但是我真没想到这么难，这刚一下去，就折了好几口子。”
“伤士气啊...”
鹧鸪哨仍然不为所动敛目静坐，不动如山。
陈玉楼悄悄翻了个白眼，决定挑明了说：“兄弟，我听说贵派这搬山分甲术乃是道中绝学。我们卸岭人多势众你我何不合作，共取元物呢！”
本以为这又是一次无用功，没想到话音刚落，便听到鹧鸪哨开口应道：“好啊。”
“啊？”陈玉楼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呆立当场。
这套路...似曾相识啊？
没等陈玉楼琢磨明白，就听鹧鸪哨又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脸上竟罕见地带着笑意。
“本...本来有。”陈玉楼努力挤出微笑，“你...你答应这么痛快啊。”
鹧鸪哨微微一笑，起身欲走，突然又转过身来问道：“陈兄知道我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吗？”
陈玉楼面露疑惑。
索性鹧鸪哨也不爱卖关子，有话就说，“在殿里时，我见你扑回去救你的手下。身为卸岭魁首，在紧要关头本可以自己保命为要，在下敬你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值得一交。”
说完一抱拳，也不等陈玉楼回礼，转身便走。
于是苏淼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陈玉楼那两只手举在胸前仿佛无处安放正不自觉地对对点点，整个人好似无所事事一般，脸上还有一丝茫然和委屈。
不由感慨自己真是来对了，不然怎么能看到这人如此可爱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