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海之歌》番外篇 一起去看演唱会吧》沉睡的小葵

2、第二章

　　连着几日的雪，将神奈川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里。又在新年的第一天，以艳阳高照的晴朗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人们。
　　江之岛的神社前，祈福的人将神社里挤的水泄不通，小集市里的贩卖声又增添了几缕热闹。
　　“翼，这里哦。”椿热情地招招手，身后站着的还有班里的另外几名同学。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那现在我们进去吧。”
　　排队，浣手，许愿，面容祥和的佛像慈悲地凝视众生，听取着虔诚的求告。
　　走出神社的门槛，河原凑到她的身边悄声地问：“怎么没见到仙道学长？是不是吵架了？”新年第一天来神社参拜，可是恋人们的必备节目呢。
　　“没有啦，别乱猜。仙道他……他在东京，今天不是新年吗？”上杉灵机一动的说出来的理由令人无法反驳。
　　“对哦。而且仙道学长的脾气也很难跟他吵架吧。”椿赞同地点点头，伸手捏了捏好友的脸颊，“那今天就算是我们女生的聚会啦，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都有多久没理过我们了。”
　　捞金鱼，打弹球，吃棉花糖，逛漂亮的首饰店，在一声声的“新年快乐”里，传递着新年的期盼与向往。当半空中的彩灯亮了的时候，河原的视线越过了上杉的肩膀，看向了左前方两三步远的地方。
　　行道树被雪水滋润得苍翠欲滴，而那个应该在东京的人，闲散地立在树下。玄青色的和服上镶嵌着黑色的滚边，袖口和下摆绘着修竹的图案，藏蓝色的条纹大氅，眉目平和，笑容温暖。
　　下意识地，她也迎着那含笑的眉眼微笑，又想到些什么似的，抿了抿唇。
　　“日安，仙道学长。”
　　“日安，河原学妹。我能带上杉走吗？”他走近了，问得大大方方。
　　“我……”
　　“耶？哦……当然可以。”还没等她说完，河原已经抢先接下了仙道的话。暧昧地对她挤了挤眼睛，更笑推了她一把，“我们刚好要走了，那小翼就拜托学长啦！”
　　“放心吧。”
　　“再见啦！学长，新年快乐啊！”挥了挥手，河原勾着同伴的手嬉笑着挤入人群。
　　“新年快乐！”他亦对着她们挥了挥手。
　　她们就……这样把她丢下了？上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直到轻轻的嗤笑声把她拉回神。
　　相较于她的尴尬，仙道依然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走吧。”他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往前走。
　　犹豫了一下，她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直低着头的她并没有发现，仙道极细微地松了口气。
　　其实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似乎也只是闲散地走着，直到一阵浓郁的栗子甜香扑鼻而来，她免不了多看几眼。
　　“要不要吃？”他侧身问道。
　　“要！”她答的极快。
　　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排在了队伍的最后。摩肩擦踵的人潮里，他扶着她的肩，用手臂和身躯格挡着。
　　这是他们那天之后第一次见面。
　　并不能完全清楚解释内心深处那些琐碎的情绪，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选择了有意无意地疏远。庆幸的是，他也并未与她联系，直到今天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到的便是他下颚的线条，心里的别扭忽然就散了，笑意浮上嘴角的同时，也搭上他的手。
　　极细微的震颤从他身上掠过，他一笑，咕哝了一句，反手把她的手牢牢地裹住了。
　　“你说什么？”这就是身高差距太大的坏处。他的自言自语，她总是听不到的。
　　“我说，”他俯下身，温热的鼻息刷过她的脸颊，“翼今天很漂亮。”
　　是情话也是实话。
　　长发松松的挽成髻，一朵胭脂色的芍药花簪在她右侧的黑发上，或粉或蓝或紫的花朵飞舞在粉色的和服上，浅金色的腰封束出纤腰一握，白色的大氅为她挡去冷风的侵袭之余还添了几分华贵。她俏生生站着，仿如枝头的那一朵最娇嫩的樱花呵气而成。
　　“……我应该礼尚往来地说阿彰今天也很帅吗？”红着脸，她笑得颇有几分调皮。
　　“……嗯，谢谢。”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嘴角的笑纹更加深了几分。

　　当摇摇晃晃的江之电把他们带回镰仓，天幕已变成了极漂亮的蓝紫色，路旁的小食店亮着暖暖的光，门帘轻晃，有隐隐的人声隔着门传了过来。
　　精工细作的和服华美异常却不利于行，走了一整天裹在木屐白袜里的脚趾都有些僵了。她的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上来吧。”仙道在她面前一步半的距离蹲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上杉忙不迭地摇头。
　　“前面就是坡道了，你确定可以？”
　　“呃……好吧。那麻烦了。”
　　他的背极宽厚，脚步平稳，风吹着他的头发微微后仰。向上的坡道虽长，对于运动员的他而言，即使背着她，依然是如履平地的轻松。
　　“阿彰，我有没有很重？”她问得小心翼翼。
　　“没有呢。”
　　还没有等她一口气吐完，下一句又生生地噎住她，“只是有一点重而已。”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好啦好啦，不重，一点都不重，行了吧。”
　　“……”
　　日常告别的巷口近在眼前时，他放下她。
　　“……回去吧，我也该走啦。”
　　“嗯嗯。”
　　说是这么说，彼此却没有移动半分脚步。靠得极近的距离，他的呼吸萦绕在头顶。
　　分不清是轻轻地呼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柔软厚实的尼料蹭着她的脸颊带来温暖的触感，有力的双手环抱着她又不至于弄痛她，这是她习惯的温度和力道，珍视的，呵护的。
　　“翼的生日是5月吧？”
　　“嗯，22号。”怎么突然提生日呢？
　　“快点长大吧，翼。”声音顿了下，又缓慢地响起，“我可不想老是担心哦。”
　　“担心什么？”
　　“担心吓到你啊。”
　　意味深长的眼神提醒着她，他说的吓到是什么。
　　“才没有吓到呢……我只是不习惯……不习惯而已。”烧得滚烫的脸低得不能再低。
　　“哦……那怎样才会习惯？……多练习吗？”有笑声在他的胸腔里闷闷地滚过。
　　“……闭嘴！”她瞪圆了眼睛，又羞又气地拧了他一把。可惜衣服穿的厚，他毫无所觉。
　　“女生，16岁就可以结婚了吧？”笑意懒散的语气说着石破天惊一般的话。
　　结婚？！
　　“可男生要18岁才能结婚耶，你明年才17……”不假思索地反驳，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嗯，那看来是要辛苦翼多等我一下咯。”戏谑的话在她二胖绕了又绕，烫的她一颗心扑通乱跳。
　　“……我走了。”听不下去了，她捂着耳朵往家跑去。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他的发间衣上，极速地化作晶莹的一点，月光如松针簌簌落地，有笑意在他的眼角眉梢恣意飞扬。
　　新年快乐哦，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