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响》悹悹

12、2

　　快到21岁的时候，我刚刚为你做完手术不久，是你不想要，明知道有了，还让我吃药。
　　吃药前我问你：“我要是真有了怎么办？”
　　你说：“不会的。”然后哄我，我不吃，你放在哪里出去了。
　　等你进来，我吃了一颗，没看见另一颗，你问我：“吃了没？”我说：“吃了。”
　　你说：“还有一颗。”我顺从的拿过来吃掉。
　　那一刻发生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好。
　　这段话一直在我微信里，无人看见，无人述说。

　　无能为力的感觉压抑着全身上下，每一处感官无不在颤抖。
　　除了哭泣做不出任何决定。真心狠啊，可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如此。内心又仿佛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挣扎，在挣扎。
　　你打电话给你妈说：“坏了，怎么办？张有了。”
　　你妈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有了就结婚呗，还有怎么办？”
　　你说：“之前吃药了，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你妈说：“那就去检查检查，能生下来就准备婚礼，没钱和我说。”

　　你给你爸也打了电话，你爸说：“别担心，我给你解决，我来安排。”
　　然后你说你爸想找我说说，问我怎么说。
　　我说：“你想要吗？”
　　你说：“想，在晚一点就好了。”
　　我说：“好。”
　　我都懂，你不想，我不勉强。

　　你有问过我想不想要，明知道我想要又来问我想不想要。我害怕，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怕回答错你会不高兴，我又怕回答想要而你不想要。
　　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你说“想不想？”我说“不想。”
　　你没说话，只是陪着我让我回去躺着，让我换掉身上稍紧的裤子。又忍不住低着头靠近我的肚子，听听声音。
　　你说：“我有儿子了。”又和室友炫耀你有儿子了，要节省钱了养儿子了，怎么怎么的。
　　眼眶泛酸，又好笑。可是当我吃药的时候，我就明白你不想要，我不能要。

　　你出去了，朋友问你：“她不是想要吗？”
　　你说：“不能要，吃药了。”
　　朋友说：“第一胎的条件最好。”
　　你说：“你以为我不想要吗？是不能要，要不了。”
　　你朋友来问我想不想要。
　　我说：“不想。” 他不想。
　　你在害怕他是个畸形的同时为什么不想想他这样的原因？所以这也是你不愿意带我去大医院复查的原因？

　　在我后来和你和好后去找你时。这个朋友还曾问我说：“为什么还会在一起？”
　　我说：“因为想他。”
　　她说：“还回来吗？”
　　我说：“不了，隔得远比较好，吵不到。也没那么担心。”
　　她说：“挺好，我现在和他就不是很好。”
　　我说：“你选择了便不能抱怨，一旦抱怨就会有无穷尽的委屈。可这种委屈我们是受不了吧，至少现在还受不了。”
　　你红了眼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劝你想开。

　　她的感情也并不顺利，有一个前夫，喝醉了喜欢打她，还没离婚时和自己的初中同学在一起了。
　　这个所谓的初中同学有家庭，有小孩。
　　是啊官的领导。
　　我不能理解，在我认知范围里不行。
　　至于他们最后有没有走在一起，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我已和啊官分别，也无从查知。

　　做手术的哪天我哭了很久，从做完检查听到医生说有影响开始，一直哭。
　　我忍不住，临上台还在哭。麻药睡醒后还是哭。你只是搽搽我的眼泪劝我别哭，还会再有的。
　　回到家，你嘴里吃着槟榔告诉我，你也哭了很久。从我上台就开始哭。我没信，我不敢，我看不出来。
　　你妈妈也说，你那天哭了，一直哭。
　　那一刻心仿佛死了。我告诉自己，我只给你三次机会，已经用了两次，还剩一次。
　　后来某天你突然跟我说，“之前我们那次是不是被骗了？”我懂了，可是又装作没懂“那一次？”

　　那段时间，你常常给我送汤，各种汤。让我补，就在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好好的过下去的时候。
　　店里的姐说：“我们哪里是一个风水宝地，说不准哪天我也怀孕。”
　　可是啊姐，正因为是我先发现有了，你才会发现你也有了。可我们不一样的是，你保住了，我没有。
　　你的他想要，我的他哄着我说晚一点，再晚一点。
　　若不是我们相近，我真怀疑我的他去了你那。去了，请你好好对待他。 没去，希望他再来找我。这次一定好好对你。
　　我把这个当笑话告诉了你，你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或许是我忘记了，忘记了你说过什么，我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只记得你的好。

　　你们四个人，除了张和温以外，都有过自己的小孩。相同的是都曾分手，不同的是只有温还和最初的她在一起。
　　我也曾羡慕过他们，毕竟从高中走过来的就只有他们一对。
　　张的那个她，现在也过的很好，有爱自己的男朋友，很幸福，时而也会发发狗粮给我。
　　只有我和刘不好，相同的是有过却没包住，不同的是刘已结婚生子，小姑娘很漂亮，很像她。
　　我们呐，就剩那么一点点好来让人怀念了。

　　你开始你的，我怀念我的。熬过去我就重新开始，熬不过去我就瞒着所有人偷偷喜欢你。这段感情是我搞砸的，我认了。
　　“啊官，别回头。”
　　“往前走，一直走。”
　　我终于发现我们不合适，发现你确实不喜欢我，奇怪的是竟然还会心疼。
　　原来你不是直男也不是穷，你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的浪漫。
　　外双的桃花眼，右眼下一颗淡淡的痣，笑起时两个小虎牙。
　　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世间只有一个你。

　　你说这世上最好的礼物，是错过还是错过？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先结婚，再买个公寓，养一条泰迪，取名Money。
　　如果不顺利的话，我们先结婚。
　　各自成婚。
　　等你有空，一起去看海。

　　希望有一天有个人会捧着一大束满天星，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留着我喜欢的发型，露出小虎牙，出现在我眼前。
　　那句“好久不见。抱歉，让你等这么久。”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