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量子纠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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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人的本质说到底不过也就是粒子。
粒子有随机自旋的特性，当一个粒子产生变化，根据质量守恒定律就会有另一个粒子以相反的自旋改变，被量子之间的万有引力影响，两个粒子会相互吸引靠近，产生所谓的【量子纠缠】。
综上所述，一个人会对另一个毫无关联的个体产生‘爱情’的本质，就是【量子纠缠】罢了。
“你明白了吗，”我义正言辞地对哭咧咧从东方家搬回来的傻瓜妹妹解释：“所以我和东方仗助的【量子纠缠】结束了。”
“不明白！不明白啊！”香取燕燕眼泪汪汪地揪着我的衣角继续哭喊：“明明是姐姐你出轨了！仗助哥不好吗？怎么就分手了——”
好吵。
难道不该分手吗？原本就是不正常的交往，现在也不过是恢复原样罢了。
东方仗助那种莫名其妙对我产生执著的‘喜欢’，终于也因为我不是他童年遇到的那个女孩子而莫名其妙结束了。
——“所以……真的不是赤野吗？”
吃惊，困惑，无措，各种情绪交杂在那个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说着‘绝不会抛下你的’少年脸上。
在我再次肯定回答‘不是的’之后，东方仗助低下头沉默了。
在那短短的数秒内也不知道这个愚蠢牛排头思考了些什么，再抬头时他又恢复了以往那种没心没肺带点天真傻气的笑容，无比爽朗地对我说：
“嗯！明白了，原来全部都……只是我弄错了。”
从那之后，粘人的愚蠢牛排头再没出现过，哪怕这三天之中【快进香取赤野】反常地不断出现，试图找他复合，似乎也没有成功。
“姐姐？”
香取燕燕小心观察着我的表情，试探地开口问道：
“你在难过吗？”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
扰人清净的家伙终于走了，还能借此机会和那群麻烦的替身使者撇清关系保持距离，暂时让吉良吉影放松警惕。
妙，一切都在我香取赤野的计划当中。
大概是感受到我心情的变化，蠢蛋妹妹大着胆子靠近我，露出八卦的神色开始不依不饶地追问：
“所以，新男友是谁？是什么样的人？……姐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仗助哥咩嘤嘤呜呜惹——”
在妹妹继续发出更多奇怪的叫声之前，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目光顺势落到了这小妮子耳朵上摇摇晃晃的奇怪耳饰上。
燕燕提醒得没有错。
新男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是该好好了解一下。
☆☆☆
我踩了吉良吉影的底线，他既然都已经开始调查我了，动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暗示东方仗助行不通，那就暗示岸边露伴，反正据说这家伙同样在调查杜王町逃逸多年的杀人犯，他的替身能力【天堂之门】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
……这其实都是借口。
吉良吉影上一章要挟我了！他竟敢要挟我香取赤野，必须搞死他！
按照约定，我等在位于二杜隧道边的车站和某位知名天才漫画家见面。
岸边露伴没等来，却等来了某位前男友。
于是现在，我和东方仗助站在二杜隧道的入口，相对无言。
“我找岸边露伴。”我率先打破沉默。
“这样啊，我、我也是呢。”东方仗助略带尴尬地摸了摸他的牛排头，僵硬地和我对话道：“那个，他好像进隧道调查什么奇怪房间了。”
啥？隧道里怎么会有房间？
明明和我约好见面，竟敢扔下我跑去取材……打，岸边露伴，打！
大概是观察到我不耐烦的样子，东方仗助犹豫了片刻，试探着提议：“要不然，我们进去找他吧？”
我当然要进隧道去抓岸边露伴，但凭什么要和他一起行动？
没有回答东方仗助，我转身自顾自走进了隧道，身后很快就传来紧跟上来的脚步声。
四周暗了下来。
只有墙壁上隔着数米镶嵌着的应急壁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隧道幽深昏暗的走道。
我走在前面，身后的脚步声始终和我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直到东方仗助像是鼓足勇气般打破了死寂：
“抱歉。”
我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作答，摸着湿漉漉的隧道墙体，继续往晦暗不明的前方走去。
“非常抱歉，赤、……香取君。”东方仗助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又沮丧，“一直以来勉强你和我交往，一定觉得又讨厌又麻烦吧。到头来，还是我自己搞错了。”
一直都不害臊地嚷嚷着‘赤野’‘赤野’的家伙，竟然会乖乖用敬语好好称呼我的姓氏。
真是奇怪。
再奇怪我也只有内心毫无起伏地回答：“没关系，我不在意。”
“不在意吗？”
“……”
“虽然是搞错了，但是和仗助交往了那么久，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对上了那双充满不甘和愤恼的蓝眼睛，问：“你在生气吗？”
“我……”
“为什么，应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吗？”我困惑地、发自内心地质问他。
对啊，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
东方仗助喜欢的，是温柔向他请求交往的【快进香取赤野】，又或者是那个1990年的骑士【香取】。
说什么‘绝对不会抛下你’，他喜欢的、那双眼中所看到的，始终都不是真正的我。
从一开始就是虚伪的‘喜欢’，我根本不需要！
“应该生气的人，”我咬牙切齿，声音在隧道中压抑着愤怒重复吼道：“应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应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难道不是我吗——
是我吗——
是……
“呀卡嘛西！！！”
有个虚弱但同样充满愤怒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隧道中的回声，这个声音来自我右手边的隧道墙壁，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像岸边露伴。
不，就是岸边露伴本人：
“要吵等之后再吵……就不能看看目前的情况吗？！”
我和东方仗助同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不知何时身边的隧道墙体上突然出现了一间诡异的房间。
房间里，某位天才漫画家一脸苍白夹杂着无语，翻着白眼正半跪在地上冲我们无能狂怒。
“岸边露伴？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没好气地怼回去，“不是约好在车站见面吗？竟敢放我香取赤野的鸽子——”
“看了还不知道吗？我遭到替身攻击了！”岸边.生气.露伴骂骂咧咧：“你们这对白痴情侣还要在那边站多久？！快点想办法救我！”
东方仗助也反应过来，气鼓鼓地站在我身边怼回去：“我和赤、香取君已经分手了！才不是白痴情侣！”
岸边.抓狂.露伴：“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吗？怎样都好！快点救我！”
“我拒绝。”我回头拍了拍身边的牛排头：“回去吧，这种恶劣的态度我一点也不想救他。而且那间房间怎么看都不对劲，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唔，既然赤、……香取君都这么说了，那就回去吧。”
岸边.崩溃.露伴：“回来！！！不许走！！！！！！”
☆☆☆
“好麻烦，就算杜王町人均替身使者，但为什么只有你出门会被攻击，建议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岸边露伴。”我蹲在隧道诡异房间门口，仔仔细细观察着。
这是一间不出10平米的小屋，里面有壁橱，有简单的桌椅，甚至地板还有花纹，怎么看都只是个灯光诡秘、跪着个恶劣漫画家的空房间罢了。
“是替身【公路之星】。”岸边露伴大口喘息，看上去比起刚才更加虚弱了，“只要踏进这个房间的人，就会被标记并以60km/h的速度追踪，直到能量被吸收殆尽为止。”
啧。
虽然不想和这群替身使者扯上关系，但目前还需要借助【天堂之门】的力量，看来不得不想个办法救下岸边露伴了。
既然踏进房间就会被锁定，那就想个办法把岸边露伴从里面拽出来好了。
【我做不到！】还没等我开口，DIAVOLO抢先一步表示不干：【太远了。】
嘁。没用的东西。
“再这样下去露伴那家伙会死的，”东方仗助想到了什么，提议：“打不到替身的话，就找本体。为什么偏偏是二杜隧道，找和隧道相关的家伙就能——等等，赤、香取君，你要做什么？”
我撸起袖子，面对墙壁抬起胳膊，紫红色的替身释放出的力量犹如一层柔软却坚韧的皮甲裹覆了我的双手，就这样抬手出拳，砰地一声巨响在隧道中回荡出了无限回音，那间诡异的墙壁内的房间随着我的攻击整个扭曲了数秒，勉强又恢复了原状。
“谁说打不了替身了，”我再次挥拳，在岸边露伴惊恐的目光中不断击向隧道坚硬的墙体：“连同这间房间一起毁掉不就好了。”
“等一下、太乱来了！”虚弱漫画家愤怒地叫嚷起来：“我天才岸边露伴还在房间里——再这样下去隧道也会被破坏的。”
“没问题，”东方仗助站到了我身边，兴奋地鼓舞道：“放心出手吧赤野，隧道被破坏也能用【疯狂钻石】修好。”
“名字！不是分手了吗？不许叫我的名字！”
“分、分手也可以直呼名字吧？我们现在好歹也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嘛！”
厚脸皮的牛排头又开始用以前那种恶心的撒娇口吻说话了。
砰——砰——砰！！
每一次墙壁被撞击后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响，那间奇怪小屋里的空间也越来越扭曲，眼看着就要崩溃，岸边露伴也因为凹凸不平隆起倾斜的地板即将摔出房间之际——
【闻到了！好闻的气息——】
有个不同寻常的声音骤然响起。
【是女孩子的香气……噢噢……真好闻……是强大能量的香气！】
“香取赤野！”岸边露伴伸手朝门这边竭力靠过来，嘶声力竭地吼：“停手！快跑！虽然不知道原因，【公路之星】好像追踪到你的气息了！它要标记你了……它过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它在哪——”
只差一点就能摧毁这个房间了，我怎么可能停手。
就算什么也看不到，但隐约好像听到了一阵急促响亮的踏步声越来越急速地朝我靠近。
回头，只见东方仗助伸手抓住了岸边露伴，将他从那间屋子里拽了出来，但他的脚步并未就此停止，而是继续向前——
顺势踏入了那间不该进入的房间。
原本向我逼近的脚步声骤然停止，瞬间转变方向，全部汇聚奔向了东方仗助。
☆☆☆
岸边露伴倒在隧道中的平地上，脸色依然惨白，而他身后那间藏有【公路之星】的房间此时也消失了。
“你看到了吧？”我一把勒起瘫软在地半死不活的天才漫画家，疯狂地逼问：“刚才，东方仗助那家伙是故意踏进房间的？是这样没错吧？”
岸边露伴定定看了我数秒，终于叹了口气，抬手做作地拂了拂刘海，问：“所以说，你们两个真的分手了吗？”
“……”
“没错，他是故意踏进房间的。你很清楚吧。”
面前的人一字一句，将我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清晰说出了口：
“是东方仗助，替你承受了【公路之星】的攻击。”
那个人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他明明已经知道我不是1990年的那个‘香取’。
为什么还要替我挡下攻击？
为什么？
“所以到底为什么啊可恶！！！”
我挥舞着棒球棍一脚踹开了喷上裕也的病房，推开三个叽叽喳喳围堵上来的不良太妹，不顾身后追上来拼命阻拦的广濑康一，一把提起病床上惊魂未定缠着绷带的男人，金属球棍的钝面顶部啪地一声清脆抵在了他的下巴上，我气势汹汹地俯身逼问：
“是你吧？【公路之星】？”
“是、是我、你是——”
“行，那就受死吧！！！”
我牢牢握紧球棍，高举手臂抡圆胳膊蓄力开打。
都是这家伙的错。
混账。
我香取赤野……怎能沦落到受人搭救的地步！？
简直耻辱！
这份耻辱，今天就让喷上裕也用他浑身骨头断裂的代价来血洗！
等我痛快殴打完喷上裕也，回过头时一边的三个太妹早就不见踪影，身后依次站立着面露惊恐的广濑康一、一脸感动的香取燕燕以及……不知何时出现的东方仗助。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然后慢慢地，从那双清澈透亮的蓝眼中缓缓流露出了闪烁不明的光。
有一瞬间，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矮小、哭哭啼啼的牛排头男孩，揉着眼睛胆怯又崇拜的凝望过来。
也只是一瞬，小男孩的身影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而真实存在着的东方仗助别扭地在燕燕的推搡下上前了一步，他鼓足勇气抬头看过来，张口打算说点什么。
我已经拖着血淋淋的棒球棍从他身侧绕开，径直走出了病房。
头也不回。
☆☆☆
我解决了【公路之星】，作为交换，要求岸边露伴替我用【天堂之门】背调一下新男友吉良吉影不过分吧？
不过分，真的。
但我忘了，吉良吉影还有个可以四处乱飞的照片老爹。
所以还是失算了。
失算的我此时正被某位金发上班族壁咚在龟友百货后的小巷子里。
吉良吉影无比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语气却骇人地关切道：“赤野，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香取燕燕和东方仗助……你选择哪一个？”
“……我和东方仗助分手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我没可能再暴露你的身份。”
“你不会，但据我调查，那群替身使者还没有放弃追查我。”
所幸吉良吉影似乎并没发现幕后指使岸边露伴的人就是我。
然而那双紧盯着我的浅蓝色清澈眼眸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和波澜，却深邃得仿佛要将人溺死与其中一般幽深，在漂亮的色泽中反射出了明显的躁动杀意，眼睛的主人声音冷酷地逼问：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我可以不插手你的事。”我没有妥协地和他争执道：“但我不可能为了你动手杀人。对我没有好处。”
金发男人轻轻笑了，他的目光向下，落到了我的手上，下一秒我的手就被他握住了。
他的肌肤冷到不像是人类的温度，却无比轻柔地抚摸着我的掌心。
“这双手，很漂亮。”吉良吉影没有语气地夸赞：“你很强，赤野，你可以做到。东方仗助很信任你，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出手，一击拿下，对你来说不难吧？至于善后……可以交给【杀手皇后】。我们合作，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我反握住吉良的手，直视他的眼睛回敬道：“你的手也很漂亮，吉良先生。……如果没有大拇指的话，就更完美了不是吗？”
小巷子里恢复了死寂，我和吉良吉影谁都没有说话，陷入了无声的对峙。
大脑飞速运转，有哪里不对劲。
吉良吉影如此谨慎，我们向来都是在彼此的底线边缘小心试探，但他现在为什么突然急了？
东方仗助等人目前对于他这名逃逸杀人犯的行踪还没有一点点的进展，他却急着逼我动手主动出击。
一定有什么原因，但我看不透他。
“这样吧。东方仗助不行。但是……”
实在没办法了，原本是不想这么做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向面前的人妥协：
——“我可以替你解决空条承太郎，你认为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量子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