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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探奇解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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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狸子睁开眼,身体异常倦乏,与黄沙地那日清醒后的感觉相似,不多想便知出了事。缓了会,她发现自己平躺在一个卧房内,床榻旁摊着一个男子,衣衫不整。
见这一幕,也许是本能反应,狸子似乎忘记身体被掏空的感觉,惊得立马坐起身来,一脚飞去,那人软瘫瘫地顺着脚力飞向一旁,落地不起,没有任何反应。待脑子清醒些,她这才注意到床沿边上有血,瞬间,狸子又懵了回去。
狸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窜入脑中——清白没了?
人有气无力,就像是做了什么剧烈的事,把身体掏空后留下的后遗症。关键是床沿边还有血,血怎么来的?狸子看了看手指,已经结痂,肯定不是手指上的,越想,脑子越空白,思绪也越乱。她隐约记得喝了些酒,后面的记忆就像被抹去了一样,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
难不成是老妖物所为?酒里有迷│情│药?那么老了也不检点?
无奈下,狸子只能从被她一脚踢飞那人的身上寻找信息。偏头望去,那人仍然一动不动,呼了两声也没应答。于是,狸子鼓起余劲赤脚下地,好晕,天旋地转摇摇晃晃地磨着身子过去,过这几丈可以说比她不用灵力爬上缙云山顶还难。摸近那人,一瞧,衣物有些熟悉,歇了歇,狸子再用储存的力将他翻过身,脸瞬时冻住了。
果如她想是易沙。
狸子猜想是他所为,可他的样子竟不在狸子的意料之中。衣衫不整就算了,为什么会一脸狼狈?满嘴是血?精竭而亡也不应该是这番模样啊。再看了看,狸子发现他背上有伤,还在微微渗血,看伤口,被简单包扎过,所以才没有大股地淌血。
见易沙这模样,按理来说应该开宴庆祝一番,哪知狸子莫名心慌起来。她自我安慰道:“晕血,一定是晕血!”
狸子有些犹豫地伸出手,见自己的手抖成了东厨大娘的打菜手,骂道:“抖什么?你又不是寇娘学徒。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怕他啊?”
寇娘是易府东厨管事。她有一个特异技能,每一碗饭多少粒米,每一勺菜多少荤素,一定是等量的,盛饭打菜绝对公平,换个说法就是她的手是一杆计量秤。寇娘打饭只需一抖即可,然而寇娘手下人就不行了,需要抖N抖。
没办法,狸子只能两手并用才探了易沙的气息,虽然微弱可也算平稳。
“没死是吧,正好。”说着,狸子就爬去一旁,顺了把剪刀过来。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似乎兴奋起来了。
狸子将易沙摆正,再分开两腿,道:“先算账再出去。”
话音未落,剪刀就已经举过她的头顶,正对准易沙的两腿中间,看架势,下剪必毁。突然,狸子心道:“不好!”
原来有人来了。随着动静,狸子恶眼一抬探向门口,那人长得极为严肃,不出意外,婴孩见了他的脸,必定哇哇大哭。
清白丢了,正要算账,突然来人打断,所有的气自然会指向来的那人。按理说,狸子这一眼充满气怨的血红狠光,再不济也还是有些渗人的,可他竟然直立门口纹丝不动,似乎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反倒使狸子心里抹了寒。
两人僵持了好一阵狸子才发觉不对劲,门口那人之所以不动,不是镇定,而是他被狸子这一眼和房中的场景怔住了。因为他脸长的严肃,面无表情就会就给人一种“我是你大哥”的感觉。狸子主动发问:“你是谁?这又是哪?是你把他搞成这样的吗?”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听见了狸子的话语,突然正过神,恢复了神韵,片刻才道:“狸子姑娘,我是大公子的随侍厉齐啊,我见门外有血迹,觉有异常,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啊。”
在印象中,狸子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她质疑道:“随侍?怎么可能,我都没见过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齐脸露苦楚,挠了挠头,道:“这,这说起来就有些尴尬了啊。”见狸子目光紧逼,他又道:“本来嘛,在狸子姑娘来之前啊,我是一直跟随着大公子的,但后面不知怎么了啊,大公子开始吩咐我做各种事,以至于忙得停不下来啊。所以,狸子姑娘没见过我也正常啊。”
听着很有道理,可是细想又不对,于是狸子追问道:“你说你忙得停不下来,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见厉齐欲开口,狸子堵回他,继续道:“就算知道,可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狸子?”
厉齐哭笑不得,露出憨气,道:“狸子姑娘,你睡糊涂了啊,这是你的卧房,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总不会是渲之啊!”
“……”
原来,从醒来那一刻起,狸子的关注点就没在这个房间。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那么多精力去细瞧所处之地。听了厉齐一番话,狸子才重新审视周围,擦了擦眼,也才注意到厉齐腰间的腰带上绣有“易”字,只不过这字当真是极小,颜色也暗,在他黑衣中一点也不显眼,有无“易”字差距不大。
待误会解除,厉齐立马冲进来查看易沙的伤,可能是见他没事,厉齐严肃的脸立马憨了起来,道:“哈哈,大公子居然受伤了,好久没见他受伤了啊,看样子怕是为了你哦。这一刀挺深的,不过还好没伤及要害,狸子姑娘放心啊,暂且麻烦你照顾好大公子,我去寻医夫来哦。”
“等等!”
闻声,厉齐半冲的身子倏定下来,一脸无解地回过头。狸子叫住他,想询问他说的话,想了想,又打消了念头,对厉齐摆手,道:“没事,你去吧!”
易沙会为她受伤?狸子听得莫名其妙,想好好问问厉齐要表达的意思。一想,问不问又如何,这里的人都不可信,谁都不知道他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不如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然后杀了易沙,离开幻境。
待人离去后,狸子又顺起藏在身后的剪刀,蓄力一击,指着易沙两腿间猛地刺了下去,边刺边喊:“断!”
……
“不行,我晕血,对,我晕血啊,根暂时给他留着,看看有没有其它可以出气的。”离那里最后一寸,狸子停下了手。
看着易沙安静的脸,狸子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捏,来回几捏,十分嫌弃道:“手感极差!!!肉都没有。”
手感极差吗?可狸子就是停不下来。只见她东一扯、西一拧、南一扭、北一掐,把易沙全脸都折腾个遍,甚至连眉毛、睫毛也没放过,十分熟练地全给拔光了。
看着光秃秃的成果,狸子还是不满,想着不能就此罢休。于是,狸子掀开易沙破烂不整的衣物,露出他一小块胸肌,毫不犹豫,像捏易沙的脸一样,捏了起来。不过好像不太顺利,肉不太捏得动,还有些光滑。对此,狸子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胸,捏得动,所以狸子不信邪,想着既然都是胸,怎会捏不动?于是呼,她开始研究起来,捏了又滑,滑了又捏,弹性十足,越捏越起劲,竟忘记这是一个人的胸,而不是“玩物”。
可能是捏到忘乎所以,不知不觉中,她手指碰到了一颗小小的、微微凸起的“肉粒”,没想太多,便捏了下去。狸子心想这手感不对啊,不过总算能捏得动了。捏了好几下后狸子发现不太对劲,便松开手,一看,是暗红色的肉粒!!!
登时,狸子的心狂躁起来,脸颊耳朵皆烧得火辣辣的红,尴尬如火山直喷而上。她本想拔光易沙身上所有的毛,然后再杀了他,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计划已经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缓了阵儿,狸子正准备将易沙的衣物给他盖回去,门口就来了两人,一人提着药箱,一人就是之前离去的厉齐。两人见状,又见狸子双颊泛红,纷纷转过身背对着狸子,厉齐惊道:“能不能等大公子把伤口处理好再……”
“……”狸子脑仁飞速旋转,装作很慌,道:“???再什么?快来看看,他中了毒,毛都掉了,再不处理,晚些时候就可以给他送去万佛寺了!”
厉齐急忙冲进来,一脸严肃地僵着脸,忍着笑,似乎只要援一根香,他憋住的笑能立马被引爆。先不看易沙,就单单看他,旁人就能笑出一座哈哈字堆出的山来。
将易沙扛上床,背部朝上摆好姿势后,厉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狂哈哈道:“哈哈哈,这光秃秃哈哈哈,的也太哈哈哈……,等他醒了哈哈哈,千万别让他哈哈哈,照镜子啊哈哈哈……!”
“……”
听了魔性的笑,正要进门的医夫石化在原地。而这边,厉齐像是中了邪,嘴都笑至抽搐。狸子压下笑心,装作着急,喊道:“你们干嘛?不是要给他看伤吗?难不成要等他以后一口一句‘阿弥陀佛’?”
必须要装啊,否则易沙醒来,发现是她做的,那她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听了狸子着急的声音,厉齐才反应过来,他赶紧背过身去,不再看易沙光秃秃的脸,好控制住笑。他道:“万医夫,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啊!”
这时,万医夫也醒悟过来,直奔向内室,边处理伤口边发笑,笑得手抖,所以处理伤口花费的时间非常长。这可能是万医夫处理刀伤花了最长时间的一次。
万医夫离去时,狸子正在室外回避,厉齐在室内给易沙换干净衣物。不一会,只听开门声,狸子便提起了精神,欲进室内看看。
厉齐道:“狸子姑娘,大公子没中毒啊,怎么脸又肿又红,像被人掐了一样啊,眉毛也全掉了,之前我看也不这样啊,怎么这么奇怪啊?”
狸子一本正经道:“之前是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眉毛用手一碰就掉,随后脸就开始发红发肿。我在想会不会有这样一种毒,用了后过一段时间才发作,也会随着时间自行解毒?”
“别说,还真有诶,这种毒是专门用来整蛊的啊。”厉齐十分激动,接着道:“这是一种名不见经传的小毒,真没想到大公子也能中招啊,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哈哈哈……”
万幸,实在是万幸,这也能歪打正着,不能让他们在抓到把柄,得把人留下来。狸子长舒一口气,道:“在我这,那就由我照顾他吧!”
敛了笑,厉齐憨憨地看向狸子,似有其意,道:“好啊!医夫方才叮嘱说大公子的伤口有些严重,这两日啊,为了安全起见,千万别乱玩啊,免得引起血崩哟。”
走了几步,厉齐又折回来,对狸子悄悄说道:“要玩也等过段时间哦!”
狸子:“???”
厉齐看出狸子一脸懵,啰嗦道:“一定记住,千万别乱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