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凝月西》Seven、熙

22、第 20 章

　　渐渐从黑暗醒来，缓缓的睁开眼，一道光射来，眯起眼，想道：“怎么不拉窗帘呢？”意识慢慢回到体内，眼睛也适应了光线，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窗户，窗纸已经破破烂烂的，木框也已经腐化。再转向桌子，缺了一个腿，歪歪斜斜得立在那里，上面有厚厚的灰尘和纠缠的蜘蛛丝，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塌了。在看向身下，被褥散发着腐臭味，我皱皱眉头，搜索着记忆，我应该是被黑鬼劫去，这ms……

　　突然，眼皮一跳，从心里涌出一个声音告诉我，有危险，身体下意识的侧身，一道银光擦着我的脖子闪过，削下几缕黑发，插入身后的墙壁，刀身高频率的颤抖，发出让人心悸的寒光。我看着空中飘零的青丝，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警惕心和感官灵枳都不错，可惜……哎~~”转头，嗯，没错，是黑鬼，语气有强烈的惋惜。我暗忖道：“这黑鬼应该是看我资质不错，动了惜才之心吧，而黑鬼也是天下第一，当他的徒弟也没什么吃亏的。

　　“小娃儿，看你资质不错，便收你为徒罢。”黑鬼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对我说道。语气极为傲慢，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似乎没有人能够拒绝天下第一的授徒的诱惑。但是这次不是这样的——

　　“你凭什么收我为徒？”我故意毫不在乎的说道，向谋取多一些利益。

　　“天下第一，和半个黑鬼白妖阁。”黑鬼扫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那，另一半呢？”我有些好奇的问，明白了他没有恶意，心中放松了不少。

　　“你的好姐妹——桑君欣。”黑鬼淡淡的说道，“她是白妖的徒弟。”

　　吖？不会吧，君居然是白药的徒弟？

　　“恩，是的。”他再次看穿我心中的所想。

　　我的确动心了，武侠，是万恶哦过去时里所没有的，看古装武侠片的时候，也曾幻想过和里面的人物一样飞来飞去，白衣飘飘，现在却摆在眼前，确实心动了。

　　“你的身世背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近查清楚了，你有你想保护的人，却没有能力，而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能力。”黑鬼接着说道。

　　是啊，我想完全摆脱郝言，不想让邵宁受到伤害，想到这里，我募地抬眸，看着黑鬼说道：“我同意。”话音刚落，起身单膝点地，俯首道：“师傅。”黑鬼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显的弧度，单手虚扶，“起来吧。”似乎他早料到她会答应。

　　*** ***

　　梳洗罢，跟随黑鬼来到一间陋室，四面都是石壁，只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和一扇门，心中不由想起刘禹锡的《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陋室中间有两团铺垫，我和黑鬼，啊不，该叫师傅了，坐在铺垫上。他从怀里摸出几样东西，一个是一面令牌，应该是黑鬼白妖阁的令牌吧，还有两本书籍。

　　他把令牌放到我手上，有些凝重的对我说道：“这是黑鬼白妖阁的少主令牌。”

　　我接过令牌，点点头。

　　他又拿起一本书，说道：“这事内力秘籍，分为两套，阴阳相辅，你和我一样体质偏阴，学《月经》，而白妖和桑君欣则是《阳经》。”

　　stop！月经……我嘴角开始抽筋，哪位强人前辈取得名啊。

　　“《月经》又名《阴经》”黑鬼又补充了一句让我绝倒的话，阴……茎，太……强悍了。

　　“《月经》分为上下卷，这事上卷，你先练练看，内力急不来，每天打坐两个时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遗迹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机迅发，妙识玄通，成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于治训，未尝有行不由送，出不由产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故动则有成，犹鬼神幽赞，而命世奇杰，时时间出焉……”

　　额，欺负我不懂么，那么拗口的文言文，听不懂，还是听不懂。

　　“第一重诀曰：运气时，归气丹田掌前推。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为第一重。”黑鬼眼中闪过狂热，耳根微微泛红，似乎很激动，越说越兴奋。

　　我对武侠很感兴趣，也变认真的听下去，凭借着自己的一点薄弱的文言文知识，猜出大概意思。

　　“选择武器是很重要的。枪，乃兵器之祖，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但枪，需要的臂力很强，否则是挥不动的，而且枪一般为男子所用，较霸道阳刚。而绫和鞭子也是由枪演变而来的，比较适中，对臂力的要求也没那么高，偏阴柔。以柔克刚，即使是在坚硬的东西，也会化成绕指柔。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鞭的厉害。”说罢，伸手在腰间一探，眨眼间手上已多了一捆鞭子，似乎是凭空出现的再凝神观察鞭子，乌黑的鞭身，泛着丝丝的金光，鞭上还有一些倒钩，上面还有一些干涸的褐色，似乎是血迹。柄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黄色的龙，凹凸的盘在柄上，似乎随时都会腾飞而起。

　　“簌”破空声响起，只见黑鬼会起鞭子，大圈圈小圈，小圈圈大圈，瞬间画出九个影，鞭子舞的呼呼生风，看得人眼花缭乱，毫不会怀疑此招的威力。

　　“这招唤作【旋舞九影】，有九重，练至大成，便可幻作九影，实则虚，虚则实，每个影子都是真的，亦是假的。但他更厉害的是，使之空门大露，而又因为空门大露，破绽太多，反而让人无从下手。“黑鬼的声音从密不透风的鞭影中传来。

　　“哦~~就像是做一件事的方法很多，反而让人不知道用何种方法。”创此招的人想法很新颖，虽然在现代看起来不算什么，可是在因循守旧的古代封建社会，已经是很惊世骇俗的了。艺高人胆大，才敢如此，没有一定的实力岂敢如此张狂？

　　“恩，正是如此。”黑鬼停下，瞬间站在我的对面，望着我，眸底是赞许，对我这个徒弟很是满意。我不懈的案子朝天翻了翻白眼，切，这样弱智的问题，小学生都能理解，哪像你们这些古人的思想那么不活跃，那么古板。

　　“你的武器便是绫，这本《旋舞九影》，你先看看，先连连腕力和内力吧、你的武器——绫，过几日我便给你寻来。”

　　“恩。”我接过那本书籍，上面题着四个小篆，依稀可以辨出是“旋舞九影”几字。

　　“打开《月经》第一页。”黑鬼吩咐道。我依言打开，只见第一面是一副人体经脉构造图，上面密密麻麻的表满了穴位和经脉的名称和位置。

　　“奇经八脉一共有8道脉，共100多个穴位，非常重要，运行时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变成一个废人。“黑鬼说道，”记得两个地方，运气过程中，灵台是起点，气海是终点。每个门派的修炼方法都是不一样的，运行路线也是不一样的。”说罢，手在书上指了两个地方，“这就是灵台，气海。”又凌空向我指来，顿时，两道热流凝聚成团，暖暖的。

　　我垂眸看着温热的地方，凝神默念几遍，记住这两个的位置。

　　他又在人体图上比划着，说道：“以意引气，心随意动，意升丹田，经过……”他从灵台指到气海，“这样运行一遍，是一个周天，而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则是一个大周天。通常修炼一个大周天，两个时辰。”

　　心中默默几下运行的路线。

　　黑鬼又启口道：“第一次修炼，需有师在旁指导，辅助，用其内力加以指引，使之清楚运行路线，不至于走火入魔。你盘腿背我而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集中注意力。”

　　我依言坐好，只听见黑鬼低喝一声“呔”，双手抵上我背，一股热流涌上，闭上眼睛，意念运行，突然眼前的黑暗亮了，一条条若小溪般的小道，只是里边一点谁也没有，应该是那个什么经脉吧，集中注意力到温热的后背上，一股像水又像气流的东西在流淌，我的意识跟上去，心中暗自记下运行路线。

　　意念从零台经过小腹中的丹田到了气海，完成一个循环，也就是一个周天，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意识再次经过丹田，感觉立刻发生了变化，丹田内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似的，仔细感觉，那似乎是一小团气流，气流很微弱，也只有小拇指甲大小，闪烁着似玉般的光辉，在自己的丹田里轻微流淌着。

　　心中一喜，试探着去控制这些气流，这些气流很听话，跟随着我的意识，顺着经脉中的黑鬼的那股内力运行，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我的内力颜色和他的不一样？他的是灰黑色的。

　　黑鬼的内力在我的经脉中指引气流流淌两周天，就悄然退出，而沉浸在初次修炼的我没有留意，一周天一周天的运行……

　　从修炼中醒来，黑鬼已不在了，凝神内视丹田，只见丹田里的那团玉色气流，已凝实不少，也有拇指大小了，心中大喜，收回内视，看到黑鬼站在一旁，满眼赞许。

　　我唤了声师傅，“我修炼多久了？练了多少周天？”

　　黑鬼似乎笑了下，“两个时辰，九九八十一周天。”

　　“啊。”我有些吃惊，黑鬼接着解释道：“初次修炼是这样的，运行速度比较快，不觉中就完成了八十一周天。今后的修炼就不是这样的了，一般是一个大周天，两个时辰，而一天一周天即可，修炼不可操之过急，但贵在坚持，听明白了吗?”说罢，板着一张黑脸。

　　我俏皮的眨眨眼，道：“是，徒儿明白，师傅请放心。”垂下脑袋，又说道：“师傅，徒儿……徒儿想回去了。”

　　“那你这小呢子，想你的邵宁了吧。”黑鬼开玩笑道。

　　我一愣，没想到黑鬼的表情也有如此丰富的一面。转眼，脸上蒙上一层粉红，火热热的，“师傅，莫要取笑徒儿。”

　　“好，好，好，这就走。”黑鬼有些无奈的道，正要使出仙人散。

　　“师傅，你的轻功叫什么？”我插嘴道。

　　“仙人散，其实你的《旋舞九影》是集轻功、进攻、步法、身法、罡气为一体的武功，仙人散就是由此便来。”

　　“哦，那，师傅，我们走吧。”心中不由雀跃，邵宁，我回来了……

　　日后让人闻风丧胆的白河就在这里上了人生的第一堂武侠课。而这间陋室就是有名的德馨居，当然这是后话。

　　----------------搞搞震小剧场------------------

　　话说，与被黑鬼抓走，邵宁童鞋日夜担忧，站在自家门口，眺望远方，等待佳人……

　　路人甲见此景，不由感叹：“梳洗罢，独倚家门口，过尽千女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别苑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