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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番外 ...

  •   张颦颦这么一说,五婶儿就蹭一下站起来了,指着张颦颦就说:“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张颦颦心头气不顺,她之前向来是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去的,可这会儿她看着五婶儿,抿着嘴唇:“我本没什么意思,下人长了嘴,我自然不能一个个给他们拿布条塞住,这公道自在人心,我是小辈,自当孝敬长辈,不敢不敬,可婶婶若拿我娘家说事,说我慕着沈家家大业大,那我就得请婶婶拿出证据来了,我来了这沈府,可曾拿过沈府的钱财给过我娘家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不敢不敬?那你眼下是在做什么?”

      张颦颦抬眸,她心头有底气,方才那气压在心头,眼神就越发凌厉了:“我敬可敬的长辈。”

      五婶儿平白让个小辈压了一头,她气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颦颦不愿跟她口舌争辩。

      这时候缓缓一声咳嗽声响起。

      张颦颦看去。

      果然是婆婆邹氏。

      邹氏从里面缓缓出来,她脸色并不是太好,有些不健康的蜡黄,她一看在场的,嘴角扬起个笑来:“今日好齐全,几位弟妹都来了?”

      其他几位婶婶都站起来,面上看不出什么。

      五婶儿咬着牙。

      邹氏却看着五婶儿气吼吼的,她看看在场的问:“怎么了?淑萍,你这又是谁惹了你了?”

      五婶儿呵呵一笑:“大嫂,您这话说的,我可不敢惹人家,人家一张嘴啊,可就将我钉到这不可敬的长辈上头去了。”

      邹氏看了一眼张颦颦。

      张颦颦颔首,并不多言。

      邹氏是沈鹤之的母亲,是她婆婆,婆婆即便是有训诫,她也只能受着。

      邹氏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为着什么事儿吵起来,可都是一家人,颦颦刚进门,从前也是家中宠溺的小姐,有些脾气也是有的,淑萍你自个儿进门的时候我还记得你脾气大呢,颦颦,去给你五婶儿赔个不是。”

      张颦颦心里不乐意,可婆婆这左右不偏帮,她到底是小辈顶撞长辈,理亏了。

      她颔首,到了五婶儿面前,福了福身子,赔了礼。

      五婶儿看她那样子撇了撇嘴角,碍于面子,嘴里嘟囔着:“行了行了,既然大嫂开口了,那我这做长辈的也不跟你多计较,下回说话,当心着点儿。”

      张颦颦颔首不说话。

      不一会儿人都散了,张颦颦也向婆婆告了辞,到了外头,张颦颦正见不远处几位婶婶在一起呢。

      五婶儿应该是嘴上饶人,心里憋得难受,拉着三婶儿看着颦颦出来索性说的更大声点儿:“这有些人呐,真是厉害,当着婆婆的面儿又装的多乖巧似得,私底下吃人老虎一样,咱们鹤之可真是倒了霉了,这么娶一个新媳妇儿。”

      张颦颦方才发过脾气了,这会儿转个头,索性也不理人,走了。

      五婶儿一看张颦颦转身走了,拉着三婶儿:“诶,你看她那个样子!”

      三婶儿看着张颦颦走远:“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儿,清高的很,咱们呀,都比不过,大嫂方才还护着她呢,人家巴巴的将人讨进来,可不得好好护着嘛。”

      五婶儿‘呸’了:“以为家里有个当官儿的爹就厉害了,这嫁出来了都一样。”

      张颦颦走得快,回了屋,屋子里冷清清一片,她看着春草淡淡说:“你去,去院子里传一传,就说我不喜欢有人长舌私底下传什么,若是再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我不会轻纵。”

      春草早从之前就气不顺了,听着张颦颦这么说,她问:“那之前怎么算?”

      张颦颦道:“之前我不管,之后若是有人继续说,就是挑拨我与几位嫂嫂之间的关系,你偷偷记下来,回头绑了送到五婶儿那,给她赔罪就是了。”

      春草一听犹豫了一下但是叹了口气:“好,奴婢这就去办。”

      张颦颦看着春草下去舒了口气,看着桌子上那账簿她没心情看,丢了一边,等到了黄昏,沈鹤之回来了。

      张颦颦早让人准备好了饭食。

      沈鹤之一回来就是净手,然后坐在饭桌上,看张颦颦与之前也没什么不同:“今日做了什么?还在房中看账?”

      张颦颦看沈鹤之也是随口一问。

      想来之前那事儿闹不到沈鹤之那儿去,沈鹤之正要备考,也没那个不长眼睛的去将这些事情搬到他眼前去。

      若说实在的,她才嫁过来没多久,本是打理的井井有条,但闹出这样的事情,相公还在备考中,确实难听,传出去,是要被他人闲话的。

      张颦颦道:“去给娘请安了,回来之后休息了一会儿。”

      沈鹤之笑了:“你是该休息一会儿,我瞧你过来了,看着账本时候都赶上我看书了,小心坏了眼睛,有空也可以上街去逛一逛,我娶妻子,又不是娶账房先生,不如明日我陪你上街,买点儿布料,给你做一身新衣裳?”

      张颦颦却听着那句‘看着账本的时候都赶上我看书了’出了神。

      他是不是,也觉得她这妻子做的不太称职?

      张颦颦摇摇头:“不必了,夫君要备考,况且我也不缺新衣裳。”

      沈鹤之看张颦颦的模样颔首:“既然如此,好吧。”顿了顿:“今天有事儿吗?”

      张颦颦道:“没有,一些小事罢了。”

      沈鹤之没有再问。

      这事儿过了几天,张颦颦的日子过得也差不多,她也不乐意因为五婶儿几句话就故意改了自己的习惯,该怎么打理,她还怎么打理,这一日,春草前来禀报:“奴婢就说这几日私底下好似有人传什么,他们顾及着我是小姐的陪嫁,许多事儿不在我跟前说,今日我终于逮着一个了,又借机揪出了好几个,小姐要不要见见?”

      张颦颦道:“那就见见吧,领到我跟前来。”

      那几个下人领到张颦颦面前来。

      一个个抖的厉害,见了张颦颦就喊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

      张颦颦看过去,至今这几个年纪都不小:“都叫什么名字,在府上做了多久,之前都在哪儿当差事,说一说吧。”

      一个说:“我叫张全,府上七年了,先前就干打杂的,少夫人进门后才调到春晖园来的。”

      又一个说:“我的王福,府上八年了,也是打杂的。”

      总共五个人,都在府上七八年了,不是因不是家奴,都是卖身为奴,做的都是低贱的活儿。

      张颦颦听了心中就有数了。

      心里又觉得有点儿恶心。

      想想此前邹氏的态度,张颦颦阖眼:“绑了人去给五婶儿赔礼,然后全部打发出府去吧。”

      几个人都哭爹喊娘的,说是日后再也不敢了。

      张颦颦一句话不听,直接让人打发走了。

      这事儿直接让春草去办的,果然将人提溜到五婶儿面前去了一趟,而后全部打发出府了。

      虽说打发几个下人没什么,也闹得不算太大,可这动静,到底是其他人都知道了。

      传到邹氏耳朵里的时候,也就是这天中午的时候,听了这翻动静,她叹了口气,向着旁边老嬷嬷说:“去,让人通知鹤之一会儿带着颦颦过来吃晚饭。”

      那边沈鹤之接了这消息,挑了眉,看一眼旁边小厮:“少夫人这两天除了看看账本,还做什么了?”

      那小厮本来是真不敢说,但是沈鹤之问都问了,他也不能不老实回答呀,于是噼里啪啦全说了出来。

      沈鹤之听罢不动神色,看着那小厮问:“你觉得少夫人好吗?”

      那小厮都傻了,这哪儿是他能说的。

      沈鹤之也没指望他答。

      他那书是看不进去了,索性回了房。

      张颦颦看着沈鹤之过来,下意思去观察他脸色,邹氏在她送人之后喊她过去吃饭这事儿,她并没有多大意外,只是她本以为只喊她一个人罢了,结果现在沈鹤之被一道喊了过去,她倒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沈鹤之解释这个事情。

      眼下看着沈鹤之的模样倒似乎没什么,张颦颦不说话。

      沈鹤之看着她:“娘怎么突然想起让我们过去用饭?”

      张颦颦想了想:“大约是因为,我处置了几个下人的事情。”

      沈鹤之问:“怎么?”

      张颦颦道:“先前因为下人的事儿,我与五婶儿闹了些不愉快,如今有人在背后嚼舌根,我本无意与五婶儿交恶,于是绑了人给五婶儿赔罪,将人打发出去了。”

      “只是这样?”沈鹤之看着张颦颦问。

      张颦颦听他的语气,好似没有责怪的意思,但她也点到为止:“正是如此。”

      沈鹤之却突然皱眉:“张颦颦。”

      张颦颦本来没见他神色有异,却突然听到他语气大变的喊她的名字,她心里一咯噔,却也皱眉:“怎么了?”

      沈鹤之看她那表情,显然觉得理所当然的很,他愣是笑了:“你是不是觉得,事情瞒的好好的,你自己都委曲求全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张颦颦听到这儿就知道沈鹤之想必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可知道自己的原委了,他冲着她凶什么?

      张颦颦当下皱起眉头来:“如若不然,那我如何?彻查到底?然后将其他院子里的事儿也揪出来?眼下自然是息事宁人。”

      揪出这么几个人,张颦颦便知道这沈府里弯弯绕绕的事情很多了,几位婶婶虽然是五婶儿开的口起的头,但是其他几位婶婶也是半点儿拦着的意思都没有,她一个小辈,言语上顶撞已经是有失礼数了,如今抓了人给送过去,意思一下也就算了,难道还真要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吗?

      五婶儿三婶儿开口什么原因,张颦颦不是傻子,想一下自然就明白了,显然是她这些日子太招摇了,试问哪家府里没有几笔糊涂账,他们教训她,不是嫉妒她,只不过是不想因为她牵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来罢了。

      这话不必说明白,沈鹤之自然也懂。

      可张颦颦不懂他既然也懂,那他凶她做什么?

      她还觉得这么委曲求全心里难受呢!

      她都委曲求全了,他还要来责怪她?

      沈鹤之看着张颦颦那个拧眉的模样突然恨铁不成钢起来:“此事你是新媳妇儿,自然是难办,可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啊,用得着你如今这样?自己吃了哑巴亏,日后他们看准了你想息事您人的态度,自然是什么事情难,就什么事情往你手里推,你做的吃力不说,还不讨好,你这是何必。”

      张颦颦听着沈鹤之的意思,好像不是责怪她?

      她顿了顿,语气平缓了一些:“那我当如何?”

      沈鹤之看她这样好歹一口气顺一些:“得亏你还知道问我这事当如何。”

      他看着张颦颦那模样,突然伸手过去,拉住张颦颦的手,张颦颦蓦地一下被拉了,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奈何这沈鹤之竟是不松手,他看着她:“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商量一下,尤其是这种吃亏的事情,别一个人吃哑巴亏了,你夫君我,知道你这么一个人吃哑巴亏,是要心疼你的。”

      张颦颦张张嘴,愣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心上,却微微发酸。

      沈鹤之拍拍她的手:“你嫁给我,是我妻子,你有什么事情,不用一个人扛着,虽说我不能帮你打理中馈,但是麻烦事儿给你当个枪使,这沈府,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颦颦看着他握着自己手的模样,心头那点儿酸意缓缓扩大,抿了抿嘴唇,最后没有忍住,嘴角微微上勾。

  • 作者有话要说:  还想看谁的番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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