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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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餐厅还不错嘛。”戚戚坐在俞谦明对面，观察了这家类似于茶馆的餐馆。
俞谦明把菜单递给她：“刚开学一个多月，还没来得及怎么逛逛这里吧？”
“也是逛了的，之前戚婉也来了。”戚戚小声说道。
俞谦明抬眼看她，轻笑一声：“戚婉还好么？”
“挺好的，好像单身挺久了。”戚戚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但是两个人的交集就这么几个，不聊戚婉，就只能聊他儿子了。
戚戚在心里给戚婉写了封道歉信，骚瑞，拿你出来用用。
“我听说你爸爸的事情了。”
啊！完败！
戚戚憋过一个苦笑的脸：“嗯，很惨。”
“我以为你会看起来很颓的，但是很意外，你看起来还是很……乐观。”俞谦明斟酌着用词。
戚戚帮服务员接过盘子：“就当他出了个远门，只不过几十年不回来了。不乐观我也得继续生活啊。”
其实戚戚有更想知道的事情，不知道问着合不合适。
她大口地吃了一堆沙拉，把肚子填了个三分饱，才郑重地问道：“叔叔，您前妻……为什么和前妻离婚？”
她想知道陈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酒店里的那次偶遇，之后查到的监控，陈怡似乎是背叛了她爸。
“性格不合吧。”俞谦明斯文地品着菜。
“这理由很官方。”戚戚不满意。
俞谦明也不恼火：“大人的事情小孩还是……”
“可是我爸爸都不在了。我想知道陈阿姨为什么和我爸吵架，为什么一走了之。”戚戚听到小孩这里就卯足了劲打断他。
“她一走了之了？”俞谦明似是意外又似乎预料到了。
“她以前也这样过吗？”戚戚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俞谦明把小孩子爱吃的油炸小食端得离她近些：“明哲保身，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这是不愿意多谈了？
戚戚也觉得叔叔和她这个外人说的挺多了，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把自己家事拿出来当饭后闲谈的人。
那索性……
“叔叔加个微信吗？”戚戚掏出手机，很主动地递上二维码。
俞谦明对这种要求自然不会拒绝，很优雅地拿手机扫了扫：“好了。”
“谢谢叔叔。”戚戚很开心，像是完成了什么艰难的任务。
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再问的。
俞谦明这回只来三四天，作为投资方盯一眼基金会，差不多就要赶下一个日程。
能在这里碰到戚戚，算是一种缘分，他留了一些有关残障儿童的书给她，说以后感兴趣可以和他联系，他手里的慈善项目还挺多。
不过陈怡的事情还是有些让他挂怀，这些年虽然疏于联络，但是生活费赡养费俞谦明没少打。
如果戚戚说她爸的事情和陈怡有关系，他如果有机会还是想帮她问问的，那孩子看起来很迫切。
他思虑过后，点开了他儿子的消息界面：“你妈在哪儿？”
在社团参加了几次活动，戚戚也算了解了相关的活动方案和流程，迷迷糊糊认识了不少人，团长副团长，带队老师……
这些高中不算兴盛的社团形式在大学发展得兴旺，召的新人也全是新生也没有什么好拘谨的。
总而言之就是大家都一样菜，一样要靠老师傅带。
每周末一次的爱心志愿活动基本占据了戚戚的空余时间，投入一件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上，让戚戚放松了很多。
以前那些除了学习的时间，全都拿来想俞戟了。
整个人的眼界都开阔不少，接触各类身心不健全的小朋友让她感受到世界的公平与不公平。
每次做完活动，她都会写一篇相应的感悟，慢慢地也能写一点专业论文。
快到冬季的时候，学校里各类社团有个大联欢活动，起的名号还挺肉麻——
在冬日里给你找个温暖的拥抱。
主题就是单身男女可以申请参加活动，系统随机配对，然后根据聊得情况决定要不要线下会面。
戚戚本来不欲参加这种活动，这不就是变相网恋么？
她自己觉得学习搞这种活动蛮low的，非常嗤之以鼻。
但是谁让大学社团还得肩负起宣传作用，带她的学姐说后台参与人太少了，让大家都参与截个图往朋友圈宣传下。
戚戚只好点开那个公众号，按照提示一步步来，磕磕绊绊地和人聊了天，随手截了图就往朋友圈发。
但是她吧，说细心也是细心，有时候大大咧咧地根本忘了分组这回事，但是好在她的朋友大多善良，略过一眼也没评论什么挖苦的。
戚戚就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
而俞戟看见自己的星标好友图标亮了，火速点进去看到那张匪夷所思的聊天截图。
“这种尬聊有意思吗？”他把那张截图的每一个字都深深记在心里，长按一下扫了码添加了该公众号。
之前实在找不到人，还是拜托了张源问了戚戚的学校和去向。
张源了解了60%的事情经过，没忘记小小地挖苦一下俞戟：“你不让我问我也会问的，我和戚戚也是好朋友的，从小就认识的那种！”
俞戟火速地关注了戚戚那个学校的各种公众号，每天读新闻都没有这么勤快，戚戚学校的一点点小动向他都清清楚楚。
但是今天这个看起来一无所有的公众号他还没关注，点开之后了解了最近戚戚参加的这个匿名聊天活动。
他很郁闷地熄了屏。
戚戚遇到了新的伙伴，都和他没关系了吧，每天见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趣的开心的，烦人的无语的，他都没机会知道了。
国庆节的时候他瞒着所有人买了一张票，去了戚戚在的城市，甚至为了快点到达目的地还被骗了几百块。
他暗自觉得这座城市似乎对他不大友好。
不过在看到戚戚学校大门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知道她国庆应该也待在学校，他有想过远远地看一眼，或者迎面碰上……
所以他戴了帽子还有口罩，打扮也故意换得和以前不一样。
国庆假期，学校里学生不是很多，他也不打算带有目的的问路，能碰上是缘，碰不上就只是来体验戚戚每天的生活。
这一趟还真的没给他碰上，他就像个游客一样把学校的角角落落拍上，还有一两个冒着爱心来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
他没同意。
女生就问他看照片，鼓励他拍得很好，一定要坚持摄影之类的。
俞戟在心里苦笑一声，他拍这些也不是为了摄影，只是为了多了解一点戚戚的生活状态，作息时间。
哪就成了什么摄影师了。
回去的时候他依然是一包一人，好死不死又碰上那个坑他的司机。
两人面面相觑一番，司机讪讪道：“哎呦小伙子，这就是缘嘛，我给你回程减个66块，祝你六六大顺哈！”
俞戟暗自揣摩，你这66块和坑我那点比起来杯水车薪。
但他嘴上还是：“那谢谢叔叔了。”
一路上，这司机都格外在意俞戟，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又一眼。
俞戟透过棒球帽边沿，艰难地往前打量：“叔，你经常在这一带拉学生吗？”
叔很快应了：“我今年五十多了，公司福利好就退休了，我儿子给我留了辆车，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离这里又近，跑个来回不是问题。”
那您一天赚得可还真多。
“那您知道这一带学生都喜欢去哪里玩吗？”俞戟想了想，问了个最想问的问题。
“那你加我微信吧，我微信里经常帮各路店家发宣传的。小伙子不在这上学，怎么对这里这么关心？要不要留下再玩两天？来看女朋友的吧？看你这霜打的茄子样，和女朋友吵架了？”这大叔本就是个多话的，看俞戟虽然长得不苟言笑，但是说话体面，不给人找刺儿，也舒服地聊起来。
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俞戟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
“算是……缅怀吧。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俞戟话都说不全了。
司机一副很懂的样子：“难忘旧爱，小伙子还挺深情。我那会追媳妇也就跟你差不多，每天正事也不干，光想着写情书，不然就是买车票，每天粘着我媳妇……那时候还没答应我，我就媳妇媳妇地叫，可不要脸了。”
这是蛮不要脸了，没答应就喊上了。
“不过我媳妇喜欢我，我感受得到才那么喊的！不然真以为我讨打呢。”叔讲起过去来头头是道，“后来我买了辆老凤凰的自行车，就不用坐车子了，天天起早一个小时，先去接我媳妇上单位，我再骑回去。一接一送的，尤其是有日子下暴雨，我让我媳妇别打伞，钻在我外套后边，她呀，一路搂着我，紧紧的。这不就感动了吗？回去之后我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外边啊是雨水，里边啊，是我媳妇的泪水。”
俞戟听了竟然也很动容，自行车？他好像还没载过戚戚。
他感叹道：“叔，你还挺懂浪漫。”
叔叔被他夸得面露喜色，要不是手还在开车，恨不得重重地拍上小伙子的肩膀，夸他识货。
“欸对，你长这么帅，愁什么没有姑娘喜欢，以后啊，你多和叔学，叔当年的花样多了去了，现在都不过时！这样，你和我也算有缘，今天这车费啊，就少给99块吧，叔也挺懂潮流的吧，祝你们99。”
俞戟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也没肯减过超两位数。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