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般图》天河水

125、124大鹏神鸟归来

　　陆盛的声音毫无感情地继续叙述：“我从卖化肥开始白手起家，一直到创办劲桐，所有这一切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实现我当年在田地里许下的誓愿。”

　　“如果只是想得到神族的力量，你已经实现了，”凌越眼神犀利，“你为什么要打开这个入口？”

　　陆盛鄙薄地说：“我想大鹏神鸟应该告诉过你，如果‘界’崩溃，人界和异界都会毁灭。”

　　凌越没有奇怪陆盛知道了他与休曲他们的来往，而休曲也确实透露过界的存在对人界和异界都十分重要：“你想说什么？”

　　陆盛冷笑：“事实上，打破这层界的真实后果是人界与异界合二为一，异界的生物将全部进入人界，人类将成为他们的奴隶，甚至是猎物。”他向旁边踱两步，来到一个操作台旁边：“他一定没有告诉你，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能解决人界的危机——毁灭异界。”他指指操作台上的按钮：“这台武器名叫‘盘古’，它由来自异界的陨石和陨铁制成，它的主体非常庞大，全部埋在地下，只要按下这个按钮，它就能击穿‘界’，如果有足够的能量，它能造成时空的扭曲，进而毁灭整个异界。”他指指发出幽蓝光晕的异界入口：“这就是第一次试用‘盘古’时打开的。”

　　听到陆盛的恐怖计划，在场其余4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陆盛不止是一个野心家，他是一个比署神更丧心病狂的恶魔。

　　“异界版的核武器吗？”凌越毫不掩饰对陆盛的轻蔑。

　　陆盛不被他的挑衅触动：“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杀人魔，种族灭绝者，当代希特勒。”他说出这些词时似乎有一丝得意和荣耀：“但在我看来，我才是这个时代的救世主，我替全人类做了道德难容却又最人道的事，我保护了人类这个族裔。而且你们以为这是仅凭劲桐的财力就能做到的吗？这是集体的智慧。”

　　这才是真正的弑神之器。

　　“异界的存在是人界永远的威胁，就像一把中天悬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类就会成为异界那些怪物的食粮，”陆盛说，“你们当我是狂人，但是历史会给我一个公证的评价，未来的人们会永远感谢我今天的决定。”

　　陆盛说着将手指伸向操作台上的按钮：“现在，来见证新纪元的开始吧！”

　　就在陆盛的手指马上要接触按钮时，一颗子弹打进他的右侧肋部，几乎穿胸而过，深深嵌进他的脏器中。陆盛难以置信地看向十四，十四的右手仍然捂着流血的颈部，左手没有持枪。

　　“你……你的枪呢？”陆盛发现自己受了欺骗。

　　“在这里！”一声胜利的叫喊，来自陆念林。

　　陆盛推开被他挟持的杨默，一脸怒火地转向陆念林：“是你？”

　　陆念林又补了两枪，全部打中：“对不起，老爸，反正你不会死。”

　　陆盛的伤口开始腐烂，他恶狠狠地盯着十四：“弑神的子弹，你原来还有？”

　　十四轻蔑地说：“我怎么会没有后备计划？”

　　刚刚在电梯内。

　　陆念林对两个冷面杀手毫无办法，这两个人不肯合作的话他们三个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你俩能不能表个态？”陆念林后悔没在父亲的公司好好工作锻炼，他完全缺乏语言技巧，更别提说服两块顽石了。

　　凌越斜眼瞟了十四一下，发现十四也在看着他，于是他大大方方转过脸去与她对视：“愿不愿意听我一句？”

　　“你说。”十四说。

　　“把你的枪给陆念林。”凌越告诉她。

　　“他？”十四一脸不屑，“他会用这玩意吗？”

　　“他能扣动扳机就行。”凌越说。

　　十四竟毫不犹豫地将枪丢给陆念林：“别把枪口对着自己，也别对着我！”

　　陆念林笨拙地摆弄手枪，好像这是块烧红的铁砖。

　　凌越说：“在你认为该开枪的时候就开枪，只要能打中陆盛就行。”

　　这一把凌越赌对了，陆念林确实打中了该打的目标，现在陆盛正在痛苦中挣扎。

　　凌越抢上前去，一脚踢开陆盛。子弹对陆盛的腐蚀作用有限，他很快会恢复，他们必须抓住这短短的几十秒钟。他跑到操作台边检查，却发现那个按钮已经被按下去，旁边警示的红灯不祥地一闪一灭。

　　陆盛发出垂死般的笑声：“你输了！”

　　“怎么中止？快说！”凌越揪起陆盛的领子狂吼。

　　“没有中止程序，”陆盛露出阴险的笑，“完成一次打击才会停止。”

　　地下深处传来隐隐的震动，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十四最先反应过来，她猛地后退几步，然后意识到这个举动没什么意义，又刹住脚步。凌越感觉到震动的范围之大，那个名为“盘古”的武器无论长成什么样子，其威力都难以估量。

　　一束白光自地下冲出，直直地攻入异界的入口，这是一次猛烈的打击，但是神奇的是对人界的影响却不那么大，除了刚开始那阵轻度地震般的震动以外没有其他破坏性结果。

　　陆盛脸上扭曲出冷笑：“这是针对异界的武器，对人界没有破坏，只会杀死那些活在异界的怪物。”

　　“他们不是怪物！”凌越不假思索地驳斥道。

　　“这话从一个怪物猎人口中说出来真可笑，”陆盛站起来，身上溃烂的地方正在恢复，“差点忘了，你有一半怪物的血统。”

　　凌越将剑横在身前：“我一度认为神族是威胁人类生存的怪物，但是现在我看到了真正可怕的怪物。”

　　陆盛的双臂一起膨胀变化成虎爪，张牙舞爪向凌越扑过来。凌越仗剑相迎，直接向陆盛脑袋砍去，谁知道这异化的怪物能不能再长出一个脑袋来。陆盛身一扭，像猫科动物一样迅猛地躲过一击，同时挥出利爪直取凌越的左腿。凌越错步闪开，动作太急险些失去平衡，他快速稳住身体，险险接下陆盛的下一波攻击。陆盛忌惮凌越手中的避水剑，一直没抓到空档，两人相持不下。

　　十四的加入让战局有了扭转，她从后方一脚跟击中陆盛后脑。陆盛的身体晃了晃，没等十四安全地收回腿，陆盛的利爪已经反手向她袭来。陆盛同时对付两个，竟也不落下风。三人陷入缠斗，一时难分难解。

　　被遗忘在一旁的杨默眼神瞟向“盘古”的操作台，矛盾的情绪在他眼中交织。陆念林跑到杨默身边，使劲摇晃他的肩膀：“杨默！这个机器怎么关掉？”

　　杨默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不是你发明的吗？”陆念林气急败坏地叫道。

　　“你忘了？我只是个生物学家，我不懂武器。”杨默的目光又飘向那道能毁灭一个世界的白色光束，“我只知道什么能杀死她。”

　　看着杨默出神的样子，陆念林又气又急，指望不上别人了，他只能尝试自己动手。陆念林冲到操作台前，拳打脚踢，像猴子一样耍了半天也没能把操作台打坏。

　　陆盛察觉操作台这边的状况，他一拳挥开凌越，用肘部挡开十四的攻击，抽身向陆念林而来。陆念林见陆盛冲他来了，气焰顿时矮下去一截，但他不想认怂，继续奋力敲打操作台，企图破坏“盘古”。

　　陆盛一拳打在陆念林脸上，将儿子远远打飞出去：“愚蠢！盘古是那么好破坏的吗？”

　　凌越举剑向陆盛劈来：“把它停下！”

　　陆盛矮身躲过：“我说过，一旦启动就停不下来！”

　　几人正僵持间，一阵巨响自头上传来，已成一堆废铁的电梯笼摔到众人面前，接着，两个身影从电梯井里走出来。当先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双巨大的翅膀自他背后展开，在空间有限的地下矿洞里显得如巨人一般。

　　“大鹏神鸟！”陆念林最先叫道。

　　来者正是重新得到翅膀的休曲，站在休曲背后的是李辙。

　　其他几人都是人类，无法感知神族的法力，只有身为半神的凌越清晰地感受到休曲身上成倍增长的力量，那力量令人敬畏。

　　“你的法力恢复了？”凌越很快意识到这两人的丽江之行成功了。

　　休曲没回答，转而问道：“我感觉到界产生了大面积的崩塌，就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刚问完，他抬眼一看，眼中掠过一丝阴影：“这东西正在毁掉异界！”他指着“盘古”发出的白色光柱。

　　“呵！陆盛这个野心家正准备毁掉异界！”凌越瞥了陆盛一眼，后者因为休曲在场而不敢轻举妄动。

　　休曲看了陆盛一眼，二话不说，半跪下来一拳砸向地面，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泥土纷纷下落，暴露出掩藏在下方的“盘古”：那是一台有整座高楼大小的机器，从坑中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这台机器看起来很普通，好像只是一件块头大些的武器，但是休曲一眼便发现它的特异之处。

　　“这是来自异界的材料，”休曲说，“就是你们所说的陨石。”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块陨石，埋藏在京城的地下不知几千几万年，这块陨石正是陆盛选择在此地兴建房地产的原因。

　　陆盛冷笑：“不愧是大鹏神鸟。”

　　休曲冷冷地看着他：“我不会让你毁了异界。”说罢，他闪电般地一头扎入“盘古”中，巨大的机器很快四分五裂，那道毁灭性的白光熄灭了。

　　这情况完全出乎陆盛意料之外：“你怎么能？这怎么可能？”异界而来的材料即使是神族也很难破坏。

　　休曲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