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迎还拒》冬日雪

9、第九章 交换

　　“那么，你究竟是谁？”他看着我，那双温柔的眼眸中忽然沉浸了忧伤和悲喜，蓦然间，脑子中一片混乱“告诉我，你是谁？”
　　“任东君。”他微笑，任我将手放在他的脸上“任东君……”
　　我有些迷离，为何他是这样的眼熟，为什么呢？这双眼睛，这样的神情，这样骄傲却温柔如水的人，究竟是谁。微微笑了“是啊，你是任东君，而是我任羲和。”
　　从前，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过去的命运，不可以重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
　　“朝阳真的会交换吗？”他看我平静了下来，递给我一些水果，虽然都是些野果，但是山野之中，想找到这些东西也并不容易。
　　“会的，因为得到过。”我坐在火堆旁边取暖，轻轻的咬了一口山果。“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得不到和已失去吗？”任东君笑了起来，轻轻的替我擦掉唇边的水印，吻了下“羲和，你知道吗？你让我看不透，所以越想看到你笑容下面的东西，你最珍贵的是什么？”
　　我微笑的回答“命运。”
　　他忽然笑了起来，温柔的笑容，在没有阳光而又潮湿的天气里，仍然感觉到温暖。
　　雨一直下了三天，而我们也在山里被困了三天。为了不耽误回去的行程，任东君命令日夜兼程的赶回凤国。
　　“小姐，快到凤国了。”烟罗看着天气，算着到凤国的日子。
　　“是吗？”我眯起眼睛，在马车上晃来晃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
　　烟罗看着我这样的申请，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别睡了。看这里的景色多好。”
　　“再好的景色，也会消失。”我翻了个身，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马车震了一下，我醒了过来，揉眼惺忪的掀开车帘看了看，天已经黑了，烟罗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下了马车，还没走几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朝阳站在我面前，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写到“我愿意交换。”
　　我微笑，却看烟罗一脸慌张的跑过来，护在我面前“想做什么？”
　　我摇头，示意烟罗退下，对朝阳道“一旦契约定下，那么就再也不能反悔，亦不能更改。”
　　她点点头，站起身。我将手放在她的颈上，闭上眼睛低声念道“以吾羲和之名，在此立下契约……”契约一旦订立，不能更改，因为这是跟神交换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任东君站在了我身边，看着我，仍旧是那温柔的表情，温柔下面，是绝情。如同鲜花背后是毒蛇那样的自然，他低声在我耳边说“羲和，将幸福给我，那么我用什么来交换呢？”
　　我摇头“代价我来付。”朝阳看着我们，眼里闪过一丝不甘，我没有错过那个眼神。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未来，早已注定。
　　任东君一笑，让人带朝阳下去“怎么能让你来交换。”
　　我轻声说道“有时候，交换的东西会大于得到的东西，会有多余的东西，用这些东西来交换幸福给你。”
　　任东君看着远处群山起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后天就到凤国了，别担心，伤害你的人都会死。”
　　我仍旧笑的甜美，伤害我的人？这世界上有吗？
　　伤害我的人，已经都去地狱了。我笑了，看着烟罗不解的看着我。
　　两日后就到达凤国了吗，那个天下最繁华，最强盛的国家，有着彪悍的民风，骁勇的铁骑的国家究竟是什么样子。
　　带着好奇，终于进了凤国的大门，虽然只是边城小镇，却也非常的繁荣，比起在陈国看到的凄惨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你看那是什么？”烟罗如同个孩子一样的兴奋的看着外面，是啊，从小就住在皇宫中，虽然学会了勾心斗角，却仍旧只是个单纯的少女。
　　任东君忽然掀起了车帘，微笑着问我“想出去看看吗？”
　　我点点头，看了看烟罗，然后侧头看着任东君，任由他抱着我。
　　“烟罗跟着来吧。”任东君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烟罗忙跟了上来，冲我点点头。
　　街上，人声鼎沸，任东君一身普通的青衣，除了俊美的容貌惹人侧目外，没有人想到他就是凤国的铁骑将军任东君。
　　烟罗虽然兴奋，但是跟着任东君，却十分的小心。是在宫中长大的女子，都比寻常女子要谨慎的许多，知道藏愚守拙。
　　“我要那个。”我指着远处的泥娃娃，对任东君说道。
　　任东君一笑，让身后的随从去买，任东君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是却非常的无情。相处这么几个月，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脾气，只要不惹他生气，基本上他都很纵容我。
　　看着到手的东西，我微微笑了，这些东西，以前曾经见过，有些怀念的看着。“青棠很喜欢这种泥娃娃。”
　　“未来之神。”任东君低声说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微笑，慢慢的说道“我主宰的是命运，但是人类的命运是会改变的，未来也是瞬息万变。”
　　他疑惑的看着我，然后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在和命运抗争，最后仍旧服输。”
　　“他们抗争的同时，命运已经改变。”我也笑了起来，将手中的泥娃娃递给烟罗“烟罗，帮我收好了，改日要送给青棠。”
　　烟罗莫名奇妙的看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朋友，但是她知道，不该问的东西就不要问，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