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秦时明月+天行九歌]》霍朝予

22、汤饼铺幼稚斗气，卫庄看破小情愫

　　青鸾又折回王家汤饼铺。
　　王午正在收拾桌子，已经准备闭店关张了。
　　一抬头就看到汤饼铺的门前站了去而复返的青鸾公主，后面还跟着一高一矮两个身披斗篷的黑衣人。
　　乖乖！大晚上的吓死人了。
　　王午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手边上有桌子撑着。
　　他故作镇定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个意思？”
　　青鸾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遇上两个……朋友，想找个地方叙叙旧。有些事不能叫别人听了去，我想着你这汤饼铺是我现在最能信得过的地方了，就……”
　　说完又加了一句：“别怕，他们都是好人。”
　　王午了然，心想公主这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才将人往自家汤饼铺领呢！便朝着后院喊了一声：“西娘——”
　　小西闻声跑了出来，瞧这架势也被唬了一跳。
　　“没事没事，是公主的朋友，”王午笑呵呵的，“快去炒几道菜，我关了张去酒铺打点酒来，让几位贵人边吃边聊……”
　　小西应下，跑回后院烧火做饭。
　　王午将三人往店内最大最干净的桌子那引，又麻利的带着银钱出门打酒去了。
　　三人坐下，气氛有些尴尬。
　　青鸾先问卫庄：“哥哥，屋里有点热，要不你先把这斗篷脱了吧……”
　　卫庄闻言摘掉的斗篷，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黑衣人”。
　　又劝姬一麟：“麟儿，你也换张能见人的脸。”
　　姬一麟很听话，易容成一个最常用的少年面目，低头抠着桌角，不说话。
　　王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三人无声地坐在那，急忙端了酒过去：“三位，来，先点喝酒。这是老张家酒铺里最好的芙蓉酒，喝一点进肚，那滋味儿……”好酒下肚，话不就多了吗？
　　青鸾瞧他们两个不动，自己先试探着尝了一口。
　　“好喝！”
　　又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示意他们喝酒。
　　两尊雕像依然不动……
　　小西正端了菜上来，瞧见桌上的酒壶有些担心，“公主少喝些，别喝醉了。”
　　王午将店门关严，一手提着收拾用的水桶，一手搂着小西的肩膀把她往后院带，“你个婆娘懂什么，公主愿意喝就喝。”
　　转身示意三人随意些，“我们就先回去了，几位贵人用好后离开便是，明儿个一早我起来了再收拾！”
　　直到夫妻两个的身影彻底消失，卫庄这才挑眉问道：“不介绍一下？”
　　姬一麟坐直了身体跟他对视，眼神似乎在说：来啊，不怕你。
　　正要张口说些什么，青鸾怕他们两个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抢先出声：“哥哥，这个是麟儿。我小时候在太学就认识的朋友，当初红莲姐姐落水也是他的手笔，哥哥你能出宫麟儿功不可没呢！”
　　“想起来了，”卫庄抱胸冷冷道：“大将军姬无夜的儿子，教你认字那个。”
　　青鸾松了一口气，又给姬一麟介绍：“麟儿，这是我哥哥卫庄。”
　　姬一麟憋了一肚子气，学着卫庄的语气答道：“我也想起来了，住在冷宫的小卫公子嘛，你以前天天念叨。”
　　卫庄眸色渐冷，他又笑嘻嘻地给卫庄碗里夹了块肉：“别生气嘛卫庄兄，你是青鸾的哥哥，那也是我哥哥。做弟弟的要是有说错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卫庄冷哼一声，不碰那块肉，自己端起酒杯喝酒。
　　“哥哥，你在鬼谷过得好吗？”
　　卫庄正欲说话，却被姬一麟抢先答了：“好，当然好了。盖聂、卫庄，鬼谷传人天下闻名，多厉害啊！”
　　青鸾在桌下轻踢了姬一麟小腿一下，示意他收敛点。
　　姬一麟也不敢玩过火，乖乖闭嘴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新郑城的？现在住在哪里？”
　　“有一段时间了，”这次卫庄终于有机会开口，他举起筷子给青鸾夹菜，“现在住在紫兰轩。”
　　“哎呀，这鬼谷传人流连烟花之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姬一麟惊讶道：“听说盖聂先生在秦国已经做上了秦王的首席剑术教师，卫庄兄莫不是得不到赏识、开始自暴自弃了？别啊，要不，我给你引荐一下我爹？”当然，最后一句只是说说而已。姬无夜连他都看不上，怎么会接受他引荐的人。
　　卫庄却不恼，笑道：“好啊。只是不知道，上次我叫你爹手下那个墨鸦给他带回去的话，带到了没有？”
　　“什么话？”青鸾好奇。
　　“我让他回去告诉姬无夜，以后最好都睁着眼睛睡觉，否则一旦闭上，可能再也睁不开了。”
　　“随便。不过卫庄兄你最好能杀了他，不然就要当心玩火自焚咯。”姬一麟无所谓，姬无夜死就死了，但看在青鸾的面子上还是要提醒卫庄一下，别最后将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青鸾看他们这样子，突然一掌拍在木桌上。小脸红红的，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你们为什么还在吵啊？我今天见到了小西、见到了哥哥，本来很开心的，你们吵什么吵啊？”
　　她趴在桌上轻轻抽泣起来，卫庄拧着眉头去看，果然，一小坛酒都被她喝光了。
　　姬一麟最怕她哭，原本的斗志现在全部烟消云散，脑中只剩下赶紧哄她的概念：“好了，不吵了。我们聊天，聊天好吧？”
　　青鸾抬起头，“真的？”
　　姬一麟定睛一看：眼眶没红、也没流眼泪，只有脸颊呈现醉酒后的酡红。
　　臭丫头，在这耍酒疯装哭治他呢！
　　不能和酒疯子讲道理，他只能顺着刚才的话哄：“真的，你困不困？困了先趴桌上睡会儿，我替你跟卫庄兄聊。”说着按着她的小脑袋让她趴下。
　　青鸾侧头枕在手臂上，也不睡，就定定地盯着他。
　　姬一麟没办法，硬着头皮跟卫庄攀谈。
　　本事学的如何？这些年都去过哪些地方？擅长用剑还是用刀？杂七杂八的问题挨个问一遍，末了连最喜欢什么颜色这种问题都问出来了……
　　所幸卫庄还算配合，一一答了。
　　青鸾趴在桌上，酒劲上头，眼皮也越发沉重。
　　最后听着令人心安的交谈声，这才慢慢闭上眼睡过去。
　　她想，现在麟儿回来了，哥哥也回来了，她从前失去的，都回来了！只是娘亲和干娘都不在，否则她会更开心的！
　　姬一麟确认她睡着了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那点幼稚的斗气心思早已飞到就要云外去，此时卫庄和姬一麟两人倒也能安静地同坐一张桌子上喝酒。
　　似乎想到了什么，姬一麟先开口：“卫庄兄，斗篷麻烦递我一下。”
　　卫庄将放在身边的斗篷递过去，姬一麟接过，轻手轻脚地给熟睡中的青鸾盖上。
　　夜里风凉，傻丫头还喝了酒，可别着凉了。
　　卫庄瞧他这样子，薄唇微启：“你喜欢她。”

---

作者有话要说：　　姬·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一麟
*最近有门专业课结课，又要写论文又要准备期末考试，只能靠着存稿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