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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杀父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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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竺中伤倒地,她捂住锁骨处的伤口,血丝透过指缝在慢慢往外流。
她闷哼一声,眉头紧锁,眼锋一抬,狠狠的瞪向金禅,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机关术?小聪明!”
金禅也蹲在地上,连喘好几口气,才算喘匀,他撑着恢复原态的金磬扇,艰难站起,冷笑一声,“你还不是中了小聪明的计!”
段嗣锦这时来到金禅身边,“少爷,你太勉强自己了!”
他自小和金禅一起长大,从他刚一开始用这招的时候,段嗣锦就知道,金禅其实用的,不是真正的秋收冬藏。因为他对于这一招,一直都不曾完全掌握,如今老董事长也不在了,这一招也就成了金禅的执念。
刚开始的起势,确实非常像,可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这并不是真正的秋收冬藏。
老董事长还在时,不止一次的告诉少爷,金家的人,不可以不会用这一招,更不能不去挖掘它,可每次都被少爷一听而过了。
当老董事长走了以后,少爷对这一招就出奇的执着,他阅尽金家传下来的各种典籍,可也只是找到了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但是少爷非常聪明,他结合前人所述,对比自身,竟找到了另外一种方式。
金禅摇摇头,目光悠远,“一直在你们的保护下太久了,都快忘记了,我还是金系一族的后人,我有的我责任要担。”
说这句话时的金禅,眼神何其坚定。
这一席话,让段嗣锦浑身僵了僵,望着金禅看了又看,“少爷你……”
自从老董事长死后,少爷性情大变,脾气让人捉摸不透,可是现在,以前的那个少爷,似乎终于又回来了!
他没有办法形容,少爷如今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光辉,正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虽然衣衫已勾破好几处,不似以往那般光鲜亮丽,但现在的少爷,在他的眼里,却比以往都要光彩照人。
“现在可以来算一算我们的帐了”金禅看向意竺说道。
他走到意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一开始假借修行者的身份,接近我,就是为了让我助你完成,你的炼魔大计。之后呢?你想用它们做什么?”
意竺好似对这个问题非常敏感,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对金禅大吼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金禅转头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不去看她,在她的身前踱了两步,“好,这个可以暂时先放下不谈。我们说一说另外一件事,我父亲,到底是沈童飞杀的,还是…”
他停下脚步,眼神一凛,杀气尽显,“你杀的!嗯?神族人?”他狠狠说道。
意竺不答反笑,笑的肆无忌惮,笑的张扬至极。看上去似嘲笑,似癫狂。
金禅怒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你愚蠢!”
不知什么时候,姜浅文和浣尘也来到了这里,面色沉重站在一边。
金禅怔然,怒问,“你什么意思?”
意竺还在笑,“你明白的太迟了哈哈哈!咳咳”
金禅掐住意竺脖子的手,陡然一用力,瞬间让意竺喘不上来气,连连挣扎咳嗽。
而此时金禅被意竺的话,刺激的逐渐失去理智,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一向自诩聪明的金禅,在这一刻,心理防线瞬间崩塌,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不光是助纣为虐,还让自己的杀父仇人,在自己的地方作威作福?
金禅双眼变得猩红,面部狰狞,形同鬼魅。
段嗣锦一看不好,少爷这个模样,很容易走火入魔,于是连忙上前拉住金禅,对他大喊,“少爷,您冷静一下!”
见金禅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一心要掐死意竺的封魔样子,让段嗣锦乱了方寸。说实话,这个女人死不死,与他没多大关系,但是现在,他必须得把少爷从这个状态中,解救出来,否则极易损害少爷自身!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与另外两个修行者一起,才拉开了金禅。
金禅一放开意竺,意竺就宛如一摊揉碎的面条一般,瘫在那里,她连忙剧烈咳嗽起来,就差没把肺都咳出来了,以调整之前被掐住脖子时的窒息感。
她锁骨处的伤口,致使她胸前的衣襟红了一大块,面色惨白,损伤也非常严重。
很显然,目前已是两败俱伤的地步,金禅怒极攻心,意竺重伤在外。
姜浅文见到意竺的伤口时,简直触目惊心,但一想到这个女人做的坏事,也就连那一丁点的可怜之情,也全部收起。
意竺眼珠乱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主意,总之,在她这个表情的时候,绝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然下一秒,意竺趁金禅重伤,段嗣锦还有修行者,给金禅护法疗伤之时,一把将两名修行者用她手里的剑,刺伤在地。
“小心!”姜浅文大叫,却已是来不及。那两个修行者还是倒了下去。
段嗣锦反应过来,抱起金禅就向后滑行,躲开意竺的攻击。
姜浅文看着着急,手心里不断的冒出汗珠,浑身绷得非常紧。
他看向浣尘,“浣尘,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突然一阵红光亮起,意竺浮在空中,睥睨众人。
只见她的外貌、衣着均开始发生变化,她的衣服变成了古代的藕粉色长袍,双肩半露;长发及腰,两支珠钗一左一右插在发髻上,容貌美丽典雅。
俨然一派神女装扮,飘飘若仙。
意竺锁骨处的伤,也开始肉眼可见的,在慢慢愈合。
姜浅文也忍不住为之倾倒,没办法,这样的样貌,他的凡人心还是会动的。
看着姜浅文这个模样,浣尘的脸色有点儿黑,心里也很不高兴,却不知该做什么,自己默默的在那里,心里不舒服着。
“她为啥变样了呢?”姜浅文指着意竺,对浣尘一脸新奇的问道。
浣尘脸色还有些不好,又不爽又无奈的说道:“这是她作为神族人的本来面貌,看来要使出全力了。”
姜浅文恍然大悟般,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然后大惊,满脸惊恐的看向浣尘,“那怎么办!金禅他们会有危险,要不浣尘你出手吧!”
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只见意竺再次挥起长剑,要向段嗣锦和金禅刺去。
就在这时,姜浅文头部一阵刺痛,有些站不稳,因为他脑海里那副画面,逐渐清晰起来,致使他的大脑持续性发晕。
浣尘瞳孔微缩,连忙蹲下,手搭在姜浅文的肩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了?头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姜浅文?”
姜浅文抓住浣尘的手,紧闭着眼睛,颤抖的手指向金禅那个方向,挣扎般的语气说道:“我没事!去,去救他们…快来不及了!”
浣尘眉头紧皱,若是姜浅文无恙,他自然马上就会去救人,可是姜浅文现在这个样子,实在让他放不下心来,一时纠结起来。
姜浅文余光扫到意竺,挥着长剑刺向段嗣锦和金禅,段嗣锦单手托着金禅,用另一只手拿出弯刀格挡。
段嗣锦牙关紧咬,青筋暴起,显然他的气力已经告急。
姜浅文拽了拽浣尘,催促他赶快行动,再晚就来不及了。
浣尘想了想,如果意竺一直悬而未决,对姜浅文来说,也是个不安定因素,倒不如先解决了她。
于是浣尘终于下了决定,他把姜浅文挪到桥边,让他倚着栏杆,有个支点。然后手中化出一把长剑,飞身而去,瞬时挑开的意竺的诛念,挡在段嗣锦和金禅前面。
意竺稳住了脚步,看到来人又是那个人,心下气愤,质问道:“你也是神族人,为什么要帮着他们,来对付我这个同族的人?”
浣尘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没有神族人主动去害人族的,你,越界了!”
浣尘说完,没有给意竺再说话的机会,一掌就把意竺打飞了好远一段距离。
然后看也没看她,趁着这个时间,转身就对段嗣锦说道:“你把他放下来。”
段嗣锦点点头,连忙照做。
浣尘先是在金禅的身上,点了几个大穴,替他疏通心脉。后又喂他吃了一个药丸,段嗣锦助他咽下以后,没一会儿,金禅就渐渐恢复了清明。
看到浣尘,他愣了愣,然后想起来之前意竺说的话,顿时气急,作势就要站起来,与意竺再拼个你死我活。
浣尘一把拦住了他,警告道:“别冲动。”
留下一句话后,又匆忙赶回姜浅文身边,可这时的姜浅文,已经倚着栏杆陷入了昏迷。
浣尘抱起姜浅文,就飞到金禅这边,轻柔的把姜浅文放下后,浣尘对段嗣锦指着金禅说道:“我会帮他摆平那个女人,你要帮我看护好他!”
段嗣锦目光看向金禅,欲请示金禅,他到底要不要照做。
金禅对他点点头,然后对浣尘强调“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感谢你的帮忙,可我还是希望我能够自己来。”
浣尘眨眨眼,然后转过身边戒备,边淡淡说道:“但你打不过她,你去了不过是送死。”
金禅被他的话一噎,沉默了。
的确,他的功夫还没练到家,之前靠点儿小聪明赢过她,不过是因为意竺本身的自负心理。可现在的意竺肯定有所防备,再想靠之前的路数,肯定奈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