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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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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大娘子是姑娘的娘亲啊。如今府里的大娘子赵氏,是老爷的.....续弦,是宣抚使赵大人的嫡女。”
“原来如此,难怪要这样待我。那我家呢?我...父亲呢?”陈月禾颇为别扭的说到。
总之,要是跟这个小丫鬟解释自己其实不是这个官家姑娘,但怎么穿越到这里来,一言两语说不清楚,再说了,以古代人的思维应该是难以理解这套说辞,说不定还会把她当做失心疯。
算了算了,暂且先打探清楚现在的处境吧。
“上月因岭南一带盗贼截了京都官员家眷的马车,朝廷派老爷去剿盗贼。老爷走后没几天,大娘子便说姑娘五谷不分被老爷宠坏了,要让姑娘来这庄子上学学如何治家。”
“那这么说,老爷....噢,不,父亲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京都吧?”
“奴婢听府上的管事说,岭南一带盗贼猖狂,加上京都行至岭南来回要大约两月的路程,且只是路上的,到岭南何时能剿了那盗贼的老巢也就不知了...”柳儿忧心忡忡,掰着手指算算这时日。
“ 那父亲待我如何?”
“老爷以前待姑娘是极好的,只是....”
“只是赵氏入府以后便不似以往那样关怀?如今便更是睁只眼闭只眼?”
难怪老说宁跟讨饭娘,不跟当官爹。想想平时看多了后母虐待儿童,父亲要么不管,过分的还有一起虐待的。这陈父的反应可谓如出一辙。
“姑娘....你今日和以往大不一样”
柳儿眼中一阵惊奇“大娘子说姑娘因胎里被脐带缠住了脖子所以有些痴傻,让奴婢悉心照顾。奴婢从小跟着姑娘,也没听姑娘多说过几句。但今日看来,姑娘不但没有痴傻,倒是慧心巧思呢!”
哦!难怪这柳儿虽自称从小跟着她,但却一直生疏的很,原来是这姑娘从小就是个傻孩子,陈月禾低头看看这身材。
这年龄嘛,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是应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吗?这肥胖的腰肢,一看就是没心眼儿,纯吃货呀!
想想自己在现代的容貌和身材,怎么也算是瑰姿艳逸,仪静体闲。不免有些嫌弃现在这幅样子。
从柳儿的口中,陈月禾得知现在是大宋淳化二年。她是陈家的人,叫陈月禾。陈家本是将军后人,世袭罔替,到陈父这里已只是从六品的振威校尉,因年前得罪了殿前司指挥使被降职做招讨使一职。陈家这几代再没出过将军也无后人考取功名才没落至此,太宗时吴越王与北汉王两次与辽国交战均以投降告终,且损失惨重。官家派出的将军也是屡战屡败。五品以上将军都不敢在官家面前扬言,何况陈府只是世袭的从六品校尉,在朝中的地位更是无足轻重。陈父就算对兵法研究颇多一心想报效朝廷,终究也只是纸上谈兵。
陈月禾的母亲汪氏是扬州商贾之家独女,嫁入陈家时嫁妆光是真金白银都足以让陈家不愁吃穿数十载,这还不算那些铺子、地契、祖传名贵物件。
陈老夫人虽享受着儿媳带来的金银财宝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因汪氏商贾之女的身份而对其鄙夷不屑,好在陈父对汪氏的尽心尽力心怀感激,也抵消了汪氏出身在他眼中的瑕疵,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日子还算过得下去。
可好景不长,汪氏入陈府三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却还生下个痴傻的姑娘,陈老夫人以汪氏入门招致家门不幸,甚至祸及子孙后代为由,禁足汪氏。汪氏在那小院里关了五年最终忧郁至死。
陈父因汪氏的死略感羞愧,对这痴傻的女儿出于弥补还算没有薄待。直到续弦赵氏入门,当年便生了女儿,名叫陈含玉。次年又得一子,取名陈世贤。这赵氏便坐稳了当家主母的位子,连同汪氏带来的嫁妆也一并交由赵氏打理。
赵氏对这嫁妆起了贪心,便想若这嫁妆后继无人,便都是她女儿和儿子的了,所以巴不得除掉陈月禾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对了!陈月禾忽然想到,这柳儿刚刚说这小姐是个痴傻之人,那她给崔婆子说的那番话,为什么不见她有丝毫惊异之色,忙问柳儿道:“那我刚才说那番话,这崔婆子会不会已经禀告给赵氏了”
柳儿沉吟片刻道:“姑娘痴傻这件事只有姑娘身边的人知道,咱们府上也就是老夫人、老爷、赵氏和咱们院里的知道,老爷下令若是府上丫鬟小厮说出去便要打死。因不让姑娘出门,也从来没在外面说过话。咱们来这庄子才三日,崔妈妈也是第二次见着姑娘,想来是不会看出来的”
“那就好,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柳儿,咱们来这庄子时可还带了什么值钱的物件?”陈月禾想着,这天寒地冻的没有碳也没有粮食,得想法子解决温饱问题啊。
“本来出来时是带了....只是那崔妈妈硬是说这庄子上不像在府里,免不了有些鸡鸣狗盗之徒,便借说要帮着保管,将咱们带来的包裹悉数收走了”柳儿委屈巴巴的说到。
“那你可还记得包裹里有些什么?”
“记得记得,包裹就是奴婢收拾的,里面有十两银子,还带了10贯铜钱,都放在姑娘的甜食盒子里,其余的都是些过冬的棉衣”
“柳儿,等太阳出来,我们上山去找些吃食,先对付几日,我再想想法子。”陈月禾只盼着太阳赶快升起,好解决眼前的饥寒交迫。
苏府内,徐管事刚从看门小厮手里拿过信,这小厮说昨日收到信却因徐管事没在府里便将此事忘在脑后,徐管事见来信地址写着谭州,封皮逆封着,又没有“平安”二字,连说小厮误事!误事!便急匆匆朝内院方向快步走去。
小厮挠着后脑勺不知自己犯了何错,不就是一封信嘛,这徐管事连信都未拆开便说他误了事。只是他不知这书信封皮上的玄机,凡是从右往左盖着,为顺,意思是一切顺利;为逆,表示有凶事;若事情平安,封皮上还要写上“平安”二字。
徐管事在浮云轩外停住脚步刚要让丫头进去通报一声,便看见大娘子从丝厢阁的方向不徐不疾的走来,贴身女使采芝和院里的管事婆子刘妈妈跟在大娘子身后,徐管事忙走近了道:“大娘子,老爷寄了书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