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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陪我走完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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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站在树下,用一只手抚摸着凤华树。
薛浩泽发现在这里自己可以不受□□的约束可以离开□□到更远的地方,当他听到那个灵魂说出那种伤人的话时想把那灵魂给撕掉,当他看到十八落魄走开时心脏像是被拳头捏了一把然后再松开,最后鲜血淋漓……
薛浩泽跟着十八来到这里,看着十八那落魄的神情,这几年里十八都是这样过的吗?
想想象十八如何生活的薛浩泽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敢去想,懦夫!薛浩泽评价自己,他好害怕十八天天孤独,脸上的表情少得可怜,他突然就想起那个一开始偶遇少年,那个眼瞳纯粹清澈,不带又一丝贪欲,只有不解、悲伤与害怕……
薛浩泽从十八身后抱住他,但很显然灵魂貌似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就这样就好,哪怕什么都无法改变,但是就这样便可以,我只想抱一抱你,与你再拥抱一次,像小时候一样……
十八踏在月光上,双眼目视前方,薛浩泽看着这样的十八,当年的十八还是少年的模样,今日的他比昔日的他比起来真的是一言难尽……
现在的十八连一丝的善良都没有,少年样貌的眉目间满满都是戾气,招式狠绝毒辣,招招致命,敌人的下场也没有几个全尸。这变化一言难尽啊。
十八找了一片湖躺坐在湖前的亭子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薛浩泽责坐在十八的对面,一人一魂就这样过了一晚。
天光乍晓,黑云散去,薛浩泽感觉到一股拉力把他拉到了一个地方。
十八双眼微阖,当阳光照在十八脸上时,十八睫毛微动,双眼缓缓睁开。
温暖的光照在脸上,暖在心里,把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十八施了一清洁咒,这个时候主子身体里的噬魂蛊应该已经摘除了吧……
而此时薛浩泽正在睁眼看着头顶的帐篷。
盲医在一边唠叨着注意事项一边抱怨着累,忙了一晚上很累。说完盲医麻利的收拾东西走了。
屋子里的薛浩泽感觉这油尽灯枯地身体时不禁发出一声感叹,这身体真是弱鸡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十八在门口徘徊,踌躇不前,好想见一见主子,可是该怎么面对主子,自己瞒着他来历又有什么脸来见主子,可是他真的好想见一见主子……
在十八转身时,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薛浩泽扶着门站在那里故作悲伤道:“难道我都不值得你进来看我一眼的吗?”
“砰”的一声十八猛然跪下,低头言道:“属下知罪。”薛浩泽听着都头皮发麻,赶紧上前去扶起十八。
屋子里薛浩泽搂住十八的腰往怀里带,薛浩泽感觉到十八的微微挣扎,在他耳畔调戏道:“怎么,我连你都不能抱一抱吗?”十八的声音顿时低了很多:“主子。”
薛浩泽搂着十八的腰把他往塌上拽去,薛浩泽侧躺在塌上,而十八在薛浩泽怀里躺着。
薛浩泽调戏道:“我的小影卫可真有钱,可是他还自称下属,唉这让我这主子压力好大。”
薛浩泽看着十八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声音突然洪亮道:“我现在就去准备交接仪式。”薛浩泽揉揉十八的头温语道:“这可是你的娘家”
十八耳朵红的已经出卖了他,薛浩泽伸手揉捏着十八的耳朵,十八把耳朵从那罪恶的双手里抽了出来,薛浩泽看着这瞪着自己的十八,忍不住笑了笑。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基本上是在一起,可是时光荏苒白云过隙,一个月的时间好少,都不够两人诉说他们的情……
晚上薛浩泽坐在树下,看着眼前沉迷练剑的十八,突然喉咙一紧一股血腥味涌入嘴里他瞬间站起来,薛浩泽手颤抖着掏出手帕放到嘴上,再放下来时已经是大片鲜血。
果然时间不多了吗,十八怎么办啊……
薛浩泽压下想吐血的感觉把帕子塞到怀里,十八站在薛浩泽的面前而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十八把头低的很深,薛浩泽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十八不开心。
薛浩泽上前抱住十八,十八把头放到薛浩泽的肩膀上,就这样薛浩泽拍着十八的背,突然肩膀一片湿热,他竟是为自己哭了吗?
这几日十八去外界找神医,薛浩泽见不到他活脱脱的活成了怨妇。
当十八回来时失望、愤怒、怨恨、充斥着他,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神医在哪里?那毒药到底是什么啊!十八回来就进入藏书阁寻找解毒的方法。薛浩泽得知后马不停蹄的赶来。
薛浩泽从后面抱住了十八,“别找了,你陪陪我就好。”薛浩泽温柔地说到。
“我不甘心,如果你出事我要让他们全部陪葬!”十八一愣,后又恶狠狠的说。
薛浩泽捏住十八的下巴,让十八不得不对着自己,薛浩泽眯着眼道:“你看着我,我不需要你因为我犯下太重的杀虐。”
说到此薛浩泽一愣,十八不是因为他才做影卫的吗?
自己真的是唐突了,当年自己年少轻狂不知收敛惹了太多的仇家,在一天晚上被刺杀成重伤,那天之后十八就去了影宫,在哪里待了六年。薛浩泽想到。
最后薛浩泽无力的说了一句:“陪我走完最后的生命。”
十八扭身反抱住薛浩泽,也许他应该陪薛浩泽过完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可是他不甘心!他想陪着主子过一生……
十八很听主子的话,后来十八的确没有再出去,两人一直在一起。
有时候人们不得不为欢乐时光的短暂而悲伤……
那一天的天气明明很好,薛浩泽享受了生命中最后的一缕阳光,薛浩泽这一生很幸运却又很悲伤。幸运的是他遇见了十八不幸的是他们终究是没有在一起一辈子。
那一天十八很安静,主子难道不是太累睡得久了一点嘛,他又不是不可以等。
整整一个上午十八像往常一样照顾着薛浩泽,摸到那冰凉的手眼前是满满的雾气,此时他低声呜咽:“主子,你醒醒啊,主子?”连续叫几声没有用,十八嘶喊着道:“薛浩泽眯醒醒啊,你看看我哪怕最后一眼,你再睁开眼看看我吧,求你了……”好似濒死野兽发出绝望的求助终究慢慢归与哽咽……
十八这样趴了半个月,出来时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唯一与之前不一样的是眼中如古井无波,明明那么漂亮的双眸变成一潭死水,让人看见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