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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七搁 ...

  •   “大伯,七搁又在树上偷酒喝…”

      “大伯,七搁又把你修好的琴弹废了…”

      稚子之声回荡在空谷………

      屋里,一老者坐于棋盘前,手执黑子,正聚精会神拆着棋招。
      不错!他没有耳聋,甚至听觉极好。只是每日的聒噪已自行屏蔽,练就了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木门被推开,山谷独有的花香随着清风灌入。
      约摸十三四岁的男童跑到老者身旁,两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大伯……七…七搁又下山了。”

      “大伯…大伯…?”

      屋中针落可闻。

      “子以,你看老夫这招黄莺扑蝶如何破?”
      沉思片刻,手起子落,白子落于一、三位处,黑死!

      于修心知这孩儿除了爱告状,却极为聪慧。

      于修摸着被爱徒“修剪”掉的胡须,面色一窘……

      下山的路上,心情总是舒畅的
      “一城繁华一城衰
      半世浮萍随逝水
      月明星稀鹊南飞
      烟雨丰陶醉酒翁
      七珠连天起祥瑞
      搁泪浅说话红尘…”
      七搁仿着那些教习先生,摇头晃脑的吟着。
      下山第一件事,就是去银庄取银票,她曾问过师父,怎么会有银票呢?师父捋着半截胡须,笑着却不答话,让她竟为这等小事琢磨了好一会!
      ‘海底捞月’属丰陶郡倍有名气的食馆,七搁还是从说书先生那听闻,此馆掌柜是位女子,天清国杜其峰将军夫人,这位可是奇女子,仿佛不是这个世上之人,她说的话别人听不明白,做的事更加匪夷所思,杜其峰将军只有她一个夫人,她说在她的…世界里,一女不侍二夫,假如娶妾就是什么出…鬼?!后来她开立了许多家店铺,先比如说这家‘海底捞月’,那可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对诗歌的地方,而是什么“火锅”。这家店是这位夫人的其中之一家,真是令人惊奇,尤其让七搁想一睹芳容。
      七搁进了馆后,早有小二迎着上楼,是她最喜的临窗雅座。她已经是这家店里的什么…‘我爱皮’,她也听不懂的新名,反正就是贵客的意思。

      半盏茶时,小二端着一火盆放在桌上凹下去的地方,后又端着如铜器打造的锅放入火盆上,燃的是一种无烟的红萝炭,气暖而耐烧,灰白而不爆。真真是用了心思!锅中间用铜片隔开,如他们所说什么‘鸳鸯’锅,她理解的意思是,此锅是为了相恋的两人而准备,正巧二人口味不同,为了满足她们,此锅就临空出世了。

      七搁抚着圆滚滚的肚皮出了食馆,然,又走进了烧鹅坊…

      上山途中,哼着‘清风明月居’偶听来的小曲,“清风徐来,宛如秋至 秋意浓,情意深 雁已飞过,念君归 炊烟起,日落昏,两两相望影成双…”
      “啪啪…,此曲只应明月有,哈哈哈……如此,优雅的曲子,莫不是姑娘唱给心上人的?”雀跃一副戏谑的表情说着。

      七搁停步望向来人,暗自懊恼,今日真是丢人丢到子以家了,居然没察觉有人,虽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声色。

      “哪里,真是让公子见笑。”

      “姑娘真是有趣得紧,哈哈哈…”

      七搁气的牙痒痒,真想把此人的牙拔光…
      雀跃望着七搁不太友善的样子,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刚才是在下失礼了,只因姑娘歌声太动听,正巧昨日于‘清风明月居’听闻,那歌姬世俗脂粉味太浓,不似姑娘这般清丽悦耳,望姑娘恕在下无罪。”雀跃抱拳一礼,宽大的广袖遮住了表情。
      七搁打量起这个男子,眉目清秀,鼻翼高挺,嘴唇微扬,似笑非笑。身形高大,一身淡蓝长袍,微有尘土痕迹。
      “咳。。姑娘可否看够?”雀跃手握拳在唇上轻咳一声,脸上的笑却更深了。
      七搁自知自己的行为有点唐突了,故而不理旁人,窘迫的朝前走去,哼…并不是自己害羞,而是不屑与他相争!
      “在下姓雀单名一个跃,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搁”
      “哥?”
      “哎!”
      “……”

      子以坐在屋前树下,两手支撑脑袋望着路口。心想七搁怎么还不回来,每次都不带他下山,还老说他小,不就年长三岁嘛,装的像个大人似的。

      此时的于修正与周公对弈…

      “七搁……”子以开心的像只兔子往路口奔去,早已将七搁捉弄他的往事抛诸脑后…
      雀跃望着奔来的物体,本能的躲闪,却没有意料中的碰撞,而是被前面的人一手按住脑袋。
      “呜…臭鸽子,你放开我!”

      “好了,有客人在,正常点。”

      “客人?”子以弹开还挂在脑袋的手,偏过头望着雀跃,怎么没有感知别人的存在呢,说明此人不太重要!

      “你是何人?居然和臭鸽子在一起”子以用眼角余光瞥见某搁不太友好的表情。
      “哦,不,是如何与七搁在一起!”
      雀跃早已恢复惯有的戏谑表情,“在下雀跃,偶遇七…哥…姑娘,只因歌声太美,故而引以为此!”
      “…………”
      “好了,去看师父。”

      于修早已闻着烧鹅的香味醒来,听到进门的脚步声,遂装着假寐。
      七搁早就识破了师父的伎俩,这样的惯犯都是她惯出来的。
      “子以,去拿剪刀来,前日刚给师父修理完胡须,今日修剪修剪头发,有点过于乱,下山去学了个新发样,非常符合师父”七搁朝子以挤眉说到。
      “哦,搁儿来了,怎么也不叫醒为师。”于修一听爱徒又有了新点子,忙吓得不敢装了。
      “哎?大伯您醒了,我还想看看七搁的新发样呢,要不您再睡会,剪好叫您。”
      “咳咳…不了。”于修心里松了一口气。

      “晚辈雀跃,拜见宇盟主”雀跃抱拳恭敬地说着。。
      于修望着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忙恢复正常,却不失礼貌的说道:“公子误会了,这里没有什么萌主,只有一匹夫老者。”
      雀跃也是聪明人,听出话中之意。
      “是晚辈糊涂,雀跃拜见宇前辈!”
      于修不知此人来意,忙说道:“雀公子,不必多礼。”
      “是,晚辈明白了!”
      七搁开心地说道:“师父,搁儿给您带了烧鹅哦,想不想让它把你吃了。”
      于修一副顽童模样,过来桌前,抱着肥鹅就往嘴里塞。
      “子以,这把木剑送给你。”
      子以欢喜的不行,忙接过木剑。

      .日光打在木窗的一角,穿透泛旧的窗棂,折叠出木纹的褶皱。

      七搁望向倚窗而坐的雀跃,光照着他的侧脸,古铜色肤色显着红晕,额处细汗渗出。他正看向子以,眼底有疑惑在荡漾…再看向师父,正独自食着烧鹅,背朝她,看不出表情。

      子以抱着木剑,抬头一瞬,对上雀跃探究的眼神,四目而视,对方速将目光转向窗外的烈日,真是怪人!

      雀跃心想,这个子以称宇修为大伯,可自己了解的情报,宇修有一亡妻,并无子嗣,这男童是谁呢?
      于修啃食着烧鹅,此时却如同嚼蜡。这个雀姓男子身上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雀…以他的记忆中,没有与此姓之人打过交道,难道是…
      “宇前辈,在下初来谷中,甚是喜欢,可否麻烦七哥?姑娘陪在下四处转转。”
      “去吧!”于修用方巾擦着嘴角闷声说道。
      “子以,速去烧火做饭,老夫腹中饥饿难忍。”
      “大伯,整只鹅…”
      “那只是老夫塞牙缝的!”
      “……”

      “哼…臭鸽子…”子以小声嘀咕着。

      待七搁与雀跃走远,于修撑着桌子站起来,打了一连串饱嗝…甚是不雅!

      雀跃转头看向七搁,完美的下颌线,肤色似如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顾盼生辉,自有一番清雅气质。一条紫带绑起一束黑发,其余青丝披散于腰际,着一身浅紫百褶如意月裙,简单却不失为美丽,真是我见犹怜,心生惜玉…
      “仙子误落凡林 身着紫衣系云纱

      星月菩提结子 跃愿为你佛前持诵!”

      “公子真有雅兴!”

      “哈哈哈……”雀跃笑的极为开心!

      七搁不予理会,攀上一矮树,坐定后拿出偷藏师父的青梅酒,遂饮入一小口,入口清甜,入胃灼热,动作流畅自如,一气呵成。

      运气,单脚点地,跃到矮树上并排坐定,“七哥姑娘若不嫌弃,在下也想讨杯酒喝呢!”
      七搁不同于别的女子,没有那么多繁琐礼数,遂将酒瓶扔过去。
      雀跃接过酒瓶,仰头,一口酒已下肚。颇为惊喜的说道“哈哈…果真好酒,入口香甜,有股淡淡梅子清香,不同于别的烈酒,甚好,甚好,某喜欢。难怪被七哥姑娘雪藏在此!”雀跃眼中闪着星光。
      七搁淡淡一笑,“是我为师父酿的忘忧青梅,顺便自己也拿来尝尝。”
      “忘忧?难道姑娘也有忧愁?”
      “没有!”

      “酒拿来…都被你饮完了!”七搁佯装生气的说道。
      “哈哈…如此美酒理应多饮几口!” 雀跃继续说道:“七哥姑娘真是与众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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