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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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打算与「羊之王」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流，却也不能赫然上门，这样会被视为挑衅。更不能在有「羊」的成员在场的情况下见面，这样完全失去见面的初衷。
最好的方式是一对一的单独会面。
只是「光之主」虽说是明面上被誉为中华街的掌控者，实际上是只是中华街的保镖而已，本身没有成立组织，更是没有任何势力。
也就是说，只能靠羽见夜自己去寻找落单的「羊之王」。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中华街的大家都是努力生活的普通人，最多就是有钱的生意人罢了。只是因为富裕宽绰而在混乱时期被□□觊觎强收保护费，最糟糕的时候甚至一天之内被不同的组织抢劫。
在最糟糕无力的时候羽见夜出现了，他们没有什么称王称霸的野心，能够保护街道，能够庇护生存就足够了。
就算以后每月百分之三十收入会被某个组织收走，也比每天都要被□□烧的好。
这就是「光之主」会诞生的原因。
羽见夜趁闲暇时间在「羊」的领地找了几天，也没有在一群少年少女中分辨出可能是「羊之王」的人，倒是愈发感觉这个组织摇摇欲坠，基地被他人（羽见夜）出入如无人之境就算了，上下还不团结，首领被排斥架空，手下另寻它主，各有异心，内部甚至有首领投靠港口黑手党的流言流窜。
还有什么港口黑手党先代复活的乱七八糟的传闻。
说起来为什么未成年互助组织会有‘评议会’这种东西？
多半是没救了。
羽见夜悄无声息的离开雷钵街，生活气息十足的繁华街道与形形色色的行人冲淡了羽见夜在贫民窟沾染的一身郁气。
羽见夜长吁一口气。
真是无论看过多少遍，都无法习惯那样残酷毫无人性的生存规则。
但这就是这个国家，这做座城市，这条街道的原罪。
无法避免，不能插手。
“告诉我犯人是谁！！”
“就不！略略略！”
“打死你！”
“......”
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孩子在街边若无旁人的吵了起来，那跳脚的模样引得路人都忍不住回头观看，羽见夜看了过去，目光一顿，转身去买了两份甜筒。
一模一样的两份，巧克力味。
“喏！”
羽见夜举着甜筒怼到快要头顶头的两个小孩面前。
“哈？你是谁啊？”
“哎？送给我吗？”
倒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羽见夜若有所思。
“我吗？羽见夜，”似乎是有些羞于启齿，这个举着甜筒的黑发少年即便仍是冷漠淡定的模样，温润白皙如同白瓷般的脸上却泛起浅淡的红晕，端得是活色生香。
“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号？那个......「光之主」？”
“！”
太宰治鸢眸倏地一亮，面对中原中也那种故意讨人嫌的感觉瞬间就被乖巧天真取代，奶呼呼的脸配上一团比猫崽还柔软的头毛，简直就像奶奶身边最听话的乖仔。
太宰治一脸高兴的模样，伸手接过甜筒就顺势凑到羽见夜身侧边舔边暗戳戳的看他，还奶声奶气地道谢。
那矫揉做作地装乖给中原中也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硬了，拳头硬了.JPG。
“你就是「羊之王」吧——”
羽见夜话头刚起，中原中也瞬间退开与羽见夜拉开安全距离。
少年年纪不大，身形挺拔比例优越，少年感十足的圆润蓝眸警惕地盯着羽见夜，仿佛凝聚了阳光的橘发因为方才地打闹而稍显凌乱，却又与衬得他俊俏又洒脱。
羽见夜没有赫然靠近，只是将甜筒再一次举向中原中也，“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最近「羊」为什么针对中华街？”
中原中也一愣，那种强势明锐如朝阳的神情霎时暗淡，眉头紧皱，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带着深深的疲惫。
“抱歉。”半晌，中原中也还是选择替自己的同伴们抱歉。
“事情不大，中华街没有什么损失，只是......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横滨作为岛国对外开放的港口城市，历史为它镌刻了异国深刻而浪漫的印记，红砖仓库这个标志建筑白日里充斥着游客，但因为毗邻作为港口黑手党领地的未来港一到黄昏这里就成了禁地。
三个人一人举着一个甜筒，沿着岸边慢慢地走，羽见夜将江户川乱步的话说给中原中也听，很快就只剩下海水拍岸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我作为首领，真是失败啊......”
中原中也的叹息破碎在风声里，那双宝石一样的蓝眸盛满了悲伤和迷茫。
“为什么？”
按照以往，太宰治早就一声嗤笑然后大声嘲讽中原中也傻瓜一个把首领当成了工具人小羊们智商不高武力不行却痴心妄想，如今面对羽见夜这个他颇感兴趣的人却只是状似不经意却暗含搞事的心态提问：“羽见君觉得呢？你也是个首领吧？”
中原中也一听，果然转头看向羽见夜。
“我不是首领，只是中华街的保镖。”
“连反驳的话也很像，中也也说过‘我不是「羊之王」，只是手里有一张好牌’这样的话哦！”太宰治靠得更近了些，手舞足蹈的说着话，露出的那只鸢眸紧盯着羽见夜，兴致盎然地像只努力吸引人注意带着点儿无伤大雅的恶趣味的小黑猫。
羽见夜迎着中原带着期待的目光，随后半阖下眼眸。
“这样看，中原君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首领，”羽见夜任由太宰治蹭着自己，“中原君太过仁慈，一味的保护妥协，却不约束引导。将下属当成同伴，养大了成员的心，被感情所累。格局太小，眼界太窄。”
“这个组织，分明只是中原君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才存活下来。”
橘发蓝眼的少年原本正对着羽见夜却突然掩饰般地低下头，泛红的眼角被羽见夜捕捉个正着。
哭、哭了？
“......抱歉，是我说的太过了，”羽见夜顿时慌了，话锋一转连忙补救，“错不在你，真的，你很好，实力强大重感情也负责任，你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你们都还太小，读书也少，有道理根本不明白也理解不了。”
羽见夜说着，俯下身，抱住这个负担着沉重压力的孩子，伸手轻拍橘发少年轻颤的脊背，冷淡却温柔的气息涌上了中原中也的鼻尖。
中原中也嗅到初雪一般微凉而清新的味道，奇妙而陌生的安心感让他下意识的攥紧了羽见夜的衣袖，然后，听见这个人低声对自己说：
“辛苦了，中原中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