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散还栖》梨棠花落

17、靠近

　　这一怼，不少同学心里对顾寒栖有了特别的敬佩。胆子比较大的体育委员虞飞斜过头向顾寒栖比了个大拇指。

　　顾寒栖俊冷的眉眼一挑。

　　七班的人都知道，这语文老师平时就喜欢怼人，尤其是考试完。若她下来游走时发现你试卷上错的那些题，指定会站在你位置旁边叨叨个半天。

　　例如：这么简单的题怎么会错？这个不是以前经常讲过吗？这些古诗你是没背还是咋地？这些都算好的，最惹人讨厌的是她会带那种犀利嘲笑的语言来刺激你。

　　正当面子思想挺重的年纪怎会受的了她无情的摧残。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考不到满分就是你自己不认真的结果，各种挑刺。在大部分学生那儿积累了不少怨气。

　　这顾寒栖一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回怼回去，无疑就像是替他们出了口气，谁不痛快？但这痛快倒是痛快了，也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语文老师刘菁气愤填膺的一拍桌子，怒道“行，这位同学这么义正言辞，看来实力不容小觑。下课来我这儿领一套卷子，老师不为难你，分数只要达到140，以后我的课随你干嘛。其他同学，就把自己错误的题给我抄一遍，错一分也要抄！题目和答案都得规规矩矩给我写好了。五一后我就要挨个检查！”

　　接着下面一阵哀嚎，有人低声咆哮，“我他妈阅读理解要抄到什么时候？！”

　　顾寒栖站着一脸坦然，音量在小闹声中提高一些，信誓旦旦说“没问题。”

　　其他同学听到这话，心里默契想到：你们学霸倒是没问题，他们是摊上大问题了。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教室里的人差不多走完。于落把最后一题用红笔改好，轻响的放下笔。

　　“做完了？”顾寒栖看着那红字与黑字交叉的试卷。

　　“嗯。”于落将试卷叠好，装进档案夹里，里面还塞满了其他科目的试卷。

　　顾寒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手里玩弄着耳机线，眼角微微下垂，重回之前的话题，“小落，我……”

　　“嗯？”于落桌子上腾出一片空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顾寒栖犹豫一阵，等到现在实属不易，呼出口气，背脊挺直，身体不由得紧绷起来。

　　“对不起。”

　　话一出，空气静默几秒，继而道“是，我是有骗你的成分，但，曾经是学渣也是真的。因为太久没接触这些题，所以很担心不能考进急速班，我只是想让我们的关系近一点，你能懂我意思吗？”

　　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我骗你是因为想和你一个班，想靠你近点，想了解你的生活。如果可以，希望能走进你的生活。

　　于落握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脑子像断了根弦，脸颊莫名发烫起来。幸好教室没人吧，要不然他这脸都丢尽了。

　　于落长吁口气，道“我说了没生气，只是想不通罢了。”

　　顾寒栖：“想不通什么？”

　　于落轻抿有些干燥的唇，“想不通学校这么多学霸，为什么偏偏是我？”于落浑然不知这句话的效果就跟世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喜欢我一样。

　　“因为你帅啊。”

　　于落转过头与他对视几秒，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几分是开玩笑几分是真，两人就在这一刻心照不宣的笑了。

　　光线透过窗户静静落在两位少年的笑脸上，清晰白皙的脸颊泛着明亮的光，眼睛里闪烁着彼此的影子，外面是晴朗的好天气。就像是上一秒还在淅淅沥沥下雨，下一秒天边就出现绚烂缤纷的彩虹，代替之前所有的郁闷。

　　这个时候去食堂肯定是没什么吃的，两人绕过学校的小花园，这里人迹罕至，只有体育课或学校搞活动的时候才有人偷偷跑到这儿来休息偷懒。平时这里根本见不着什么人，不过环境还是不用怀疑。

　　穿过藤廊，前面有一片小池塘，东面还有一片枫叶树林，树林下摆着几张圆形石桌。逐渐往前与池塘相连，池塘周边有几颗柳树，再往前就是于落他们所在的位置。

　　“我们这是去哪儿？”顾寒栖发现他们走得这条路不是去食堂也不是去小卖部。

　　于落笔直的走在前面，感觉有些闷热，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说“去找语文老师，他不是让你下课去拿卷子吗，你忘了？”

　　“啊……”顾寒栖突然想起来，“那语文老师在班上是不是挺招人嫌的？”回忆起虞飞给他竖大拇指的情形。

　　“嗯，你放心，只要你这次通过考验，说不定她以后就不会再为难你。”还会对你另眼相看，不管在哪儿，优等生就是有无形的特权。

　　走出花园，顾寒栖加快脚步与于落并肩，“她为难不了我，只要不连累你就行。”其他的他也不在乎。

　　于落稍稍侧头看了他一眼，这无厘头的愉悦感到底是从哪儿跑来的。

　　走到教职工宿舍楼门外停下，根据自己以往被老师叫来取作业的经验，于落说“刚才办公室没看见那老师，现在应该吃完饭在宿舍整理成绩，宿舍在203，去吧。”

　　于落头向楼里扬了一下，示意顾寒栖自己进去。

　　顾寒栖迟疑地看着他，“我一个人？”

　　于落点头，顾寒栖眼神轻蔑地看了一下前面泛着厚厚一层灰的楼梯，说道“万一不在怎么办？那些老师说我擅闯赶我出来怎么办？”

　　于落汗颜，你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大还害怕这些，不就让你取个卷子吗？

　　“你跟我一起去。”顾寒栖站着不动。

　　于落正要开口又把话吞了回去，无奈道“行，走吧。”于落走在前面，顾寒栖颔首隐着笑意跟上去。

　　真被于落猜对了，他们敲门进去的时候刘箐确实在整理各班的成绩情况，见两人一起过来开始有些震惊，立马又恢复如常。

　　说清情况，刘箐转身进里屋拿了一张试卷出来递给顾寒栖。眼神没有上课前的犀利，反而多了一丝柔和。末了，又叮嘱道“试卷上的题都是根据历年高考的题出的，实在不懂就问我，什么事都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知道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老师都这么好声好气的说了，他也配合的应着。于落这时只相当于一个陪衬，拿完卷子，两人礼貌告别后就离开了。

　　刘箐看着拐角没影的两人，升起一丝疑惑，才来的新同学怎么和于落关系这么好？共性吸引？

　　没错，就是共性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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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绝不弃坑绝不弃坑绝不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