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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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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谁也没有想到平坦的大道上,马车会突然惊呼飞奔,齐雨,青凛炀一边高声呼叫,快速策马想去阻拦,卫士们也一拥而去。
然而,怎么也赶不上狂奔的惊马,青使劲拉住缰绳极力想让马停下来,可惊马哪里听从,后面急追而来的马让青不敢跳下去,只能死死拉住缰绳,不让自己被甩落下来。
大道直前是一片湖水,青干脆不再试图让马拐弯,直直地冲进了湖里。水的阻力让马速缓了下来,车厢翻倒进湖水中,马渐渐地缓了下来。
被卫士扶着由水中爬出来的青走到面前,顾不得浑身淤泥伤痕跪下求责。
沈远骏挥手让蓝陪青去自己马车替换衣物,检查伤口。看到齐雨,齐雪都是一身污水站在湖边,并没有受伤,微微安下心。
默默地注视着还在打捞着湖水中的毁坏的车身,是什么原因让马突然狂惊了?只是偶然而已?暗下幸运不是自己坐的马车。
“齐大夫,凛炀想见一下青,问一些情况是否可以?”青凛炀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污水,拱手向沈远骏探问。
微微点点头,让紫陪着青凛炀走向马车,沈远骏没有吱声,被水浸泡过的药是毁了,青国老国王的药如果重新做,需要十天时间,可药材呢?靠自己去收集不是几天能办到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如果让别人去收集药材,必得自己开药方。这药只能用于青国老国王,难道为了得到药方,青国冒这样的危险,不怕自己不开吗?没有药青国老国王只有送命。救命,难道是有人想让老国王送命?可这有什么意义?老国王早已退任,不问国事了。
摸摸自己身上的衣物,沈远骏微微笑了,防贼防报复,却偏偏防了没有想到的事。
青除了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卫士们也没衣物可换,简单地擦拭了下,沈远骏从放在自己车上的衣盒里取了衣物让齐雨,齐雪换上,自己坐在齐雪马后,留下了几个卫士收留残骸,又向前出发了。
到了镇里已是夜晚,卫士们忙着找店买了些衣物,洗漱衣物,好在还有一天便可到达京城。
青凛炀坐在沈远骏的屋里∶“查不出惊马的原因,惊马前有二匹马路过,可青并没看清他们有什么举止。”
“马身上没找到痕迹什么的?或吃过什么?”沈远骏缓缓地喝着茶,轻声问到。
“没有痕迹,即使有,也可能被水洗去了,至于吃过什么,一时也查不出。”青凛炀摇摇头,面色微带不安∶“齐大夫,那些药还能用吗?”
“不能,重新做时间不够了。”沈远骏一口回掉。
“那~~齐大夫,您看~~”青凛炀脸色灰白了。
“把马带回去好好查看一下。”沈远骏平静地说着∶“二王爷,一切随缘吧!”
“齐大夫,即使没有那些药,您也可以治的是吧!”青凛炀怎么也不放心,迫切想得到沈远骏的承诺。
“若是能治,怎么可能只毁了这些药。”沈远骏冷冷地答道。
“您是说~~”青凛炀神色严峻了起来,注视着沈远骏的目光渐渐深沉∶“是凛炀失误了。”知道会有人非难青国,但怎么都没预料到,竟有人敢在魔医眼皮下动手。
“二王爷,事已至此,先到青国再说。”没有直接对自己下手,可能就是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制药。对方是有万分把握,还是不敢轻易向自己出手,沈远骏不明,只是,却不得不防了。
“凛炀知道。只是,爹真的没救了?”青凛炀目光乞求地看向沈远骏。
沈远骏心中一软,都说王室无情,可一路上,青凛炀对齐雨的爱抚却不像是装的,模棱两可地答着∶“事在人为吧。”
青国的京城比沈远骏想像的要热闹繁华,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街小巷整洁干净,让沈远骏暗暗惊异的是,几乎没有见到有乞丐在行乞。
齐雨看上去依旧还是淡淡地面容,可目光不停地转来看去,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齐雪坐在沈远骏身边,始终没去观注外面的景色。
在青国王室别馆住了下来,青凛炀留下了几个卫士,自己先去了王宫。
让青,紫分别照顾齐雨,齐雪,沈远骏带了蓝来到了齐盛天在青国的家院。
宽大的木门边墙上竖着块大大的石牌,刻着刚劲有力的青色大字「齐院」。
拾阶而上,推开大门,青松绿叶,假山溪水,多年没有人住的院子有些灰暗,却依然可以看出曾经有过的繁华。
沈远骏没有在院子里多待留,直直地往屋子走去。一间间看去,在一间墙上挂着「天书屋」木雕的门前,停了会,推门走了进去。
衣架,柜子,都是木制雕刻,靠窗前一张书桌,整理地干干净净,右边放着一个石砚,一筒笔,左边叠排了几本书。
沈远骏没有在乎灰尘,默默地坐了下来,抬头看向窗外,却不是花园,而是一块杂草衍生的田园。
翻了翻书,都是医书,并没有沈远骏想看的东西,微微摇头,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整日就看这些,怎么会懂人情世故。
出了门在院子偏僻处的一栋屋子,跨进了齐盛天祖父的药院了。院子一边一个竹架,架子上散落着一些扁篓。
进入了整前的房间,屋里散发着另人捂鼻的气味,沈远骏屏气望去,一排排的架子上放着各种草药,药丸,可能是常年潮湿,都已经发霉起菌了。
回出门走进旁边的房间,里面一个巨大的书柜,中央一张大桌子,上面杂乱的堆放着书和药物似的东西。
久久地坐在大桌前,手捏摸着散落的药草,沈远骏有些伤感,一个有名望有才能的医生世家,就这么在权势野心的王国纷争中败落离散,齐盛天心中的嫉恨,沈远骏深深地体会到了。
默默地站了起来,沈远骏朝门外走去,突然停了下来。靠窗的矮柜上,放着一只写着沈远骏启的大信封。
拿起拆开,沈远骏看了几行,不由得又坐了下来,仔细地阅读了下去。
回程路上,沈远骏紧皱着眉,什么地方都没去,直接回到了别馆,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拿着信反复地又看了起来。
信很长,是齐盛天留下的,写了许多自己学医的艰苦,更多的写了离开齐院,陪伴思儿想孙的祖父母,内心的孤独寂寞,写到了一个人发愤报复,一直写到离开的前几天。
齐盛天是人,冷漠心狠,可心中的苦闷却沉重如山,亲人的误解,敌人的攻击,齐盛天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没有人诉说,没有人安慰。
信中有三处引起了沈远骏的注意,一是解说了为何不去与父母弟妹相认。
当年齐盛天的大伯齐昌逸眼看着父亲弟弟回国,恨青国更仇视紫国,凭借着父亲手下的众多学生和自己医治过的患者在暗中支持,在紫国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然而被紫国发现囚禁,但紫国王族的夫人极力调解,虽然失去了自由,并没有生命之忧。
一次次的向青国父母传送消息以失败告终,一次次想潜逃,可终究放不下妻子儿女。紫国胜战,六国和谈,对青国出生的齐昌逸看守却更严厉。
得到自己的二母与弟弟夫妇离开青国去蓝国,齐昌逸迟疑再三,暗中委托了平时交好的紫国大臣白鸣羽传送消息。
谁知白鸣羽没有将消息没有送到而告知了天统会,眼看家人被绑架,恨怨悲的齐昌逸自责心痛无比,却无可奈何。
父母先后去世不能回去,从小生长在紫国的儿女却溶入了紫国,以紫国为母国,不能理解齐昌逸悲愤的心情。
悲哀麻木了的齐昌逸忍了几年,直到魔医再现,紫国王后突然大病,无人救治,国王费尽心思,得知魔医是齐昌逸的侄子,便以自由为条件让齐昌逸去求医。
齐昌逸冷冷地接受了交易,他要报仇,向青国,更向紫国,在紫国的暗卫监视下,齐昌逸到了仙魔庄。
久见大伯的齐盛天用药迷魂了跟着进来的卫士,伯侄整整谈了二天,齐盛天在那时确实了父母弟妹的消息,也拿出了弟弟文尘佑的信件给齐昌逸看,齐盛天一直不相信的是信中的笔迹,和幼时不同。
齐昌逸坚决不信齐昌新会为仇人看病,更不信文尘佑会主理天统会。
也正是那一天,魔仙庄有人来报天统会文尘佑求救。二人目瞪口呆,不相信守在门外的紫国卫士能让天统会的人来报,以为是紫国耍的把戏,要引魔医外出,齐昌逸更是阻拦一时不能冷静的齐盛天出门。
冷静下来的齐盛天也知道,自己除了医术和药,却不可能对付暗中埋伏的卫士。派了庄里的伺卫去察探,伺卫却一去无归。
明里以收白鸣羽的十九岁的儿子白哓维为条件,医治王后。而齐昌逸回紫国,靠着魔医的名声,获得了在紫国国内的自由,暗中发展齐盛天的聚天会。
直到一年前,齐盛天才知道,那天确实是自己的弟弟,而派出去的伺卫却被紫国的暗卫谋杀,追杀弟弟的却是伪装聚天会,原来萧耀辉手下在紫国的亲信部队。
一而再的没有相信父母弟妹的联系,又差些害了文尘佑,齐盛天愧疚之下觉得无脸面对父母弟弟。
唉,越是相爱想思,却越是多磨。沈远骏长长叹了口气,白哓维是齐雪吧!父母的怨结,由儿女补偿,也可谓是不幸,心中为齐雪不平。
信中另外二件事,是齐盛天谈到的聚天会,聚天会的是会主曲润明的师傅曲简运代齐盛天创立,所有行动都是由曲简运和齐盛天决定。
令沈远骏吃惊的是最后一件事,在停战这些年里,六国明里平和,暗下互相较量,发展自己的势力,眼下时机在即,只要有人点火,随时可能导致一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