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大佬是我的大老大》鱼不倦

5、第五章

　　林之亦被陈桥打断了思绪，像看智障似的瞅了他一眼：“肋骨的切割痕无法判断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那你怎么想到是王福全的？”陈桥打断林之亦，“我看那老头就是个普通劳动人民的样子。”
　　童歌在普宁医院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出王福全居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第一次来监控室，他的那些修理工具本就把不大的房间填的满满当当，这几把扫帚出现在房间里就显得十分突兀。而且再次回来，扫帚和之前的箱子位置虽然被精心摆放过，依旧能看出有挪动的痕迹。”

　　“另一点，一个后勤不需要装备专业的手术用具，至少不用这么多。”林之亦走到房间东南面角落里的那辆不锈钢推车，打开上面的盖子，一股消毒水混杂着酒精的味道扑鼻而来，各种型号的手术钳、手术刀……竟盛满了整个箱子。

　　“喵～”
　　阿福闻到“熟悉的味道”恐惧地退到童歌的身后，藏了起来。

　　“呼～这么多！”童歌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不过，单凭这些就对王伯，不，王福全产生、怀疑是不是？”

　　“单凭这些是不够，够的话我们也不用弄这阵仗......”为了不让旁人听到，林之亦轻声说道。
　　呃，好像没什么没毛病，童阿飘乖乖地闭上了嘴。

　　林之亦：“目前的物证，加上回去之后审出来的口供，定罪应该没问题，天黑之前或许能结案。”
　　......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卸磨杀驴吧，好在一起长大，太过了解林之亦，不然换个人一陈桥的脾气必定是要给对方上一课。而此时，被杀的“驴”一脸受气小媳妇模样，感觉下一秒就真能留出几滴眼泪，眼巴巴瞅着林之亦。

　　“注意安全。”
　　“你还没告诉我来这邪门儿的地方干嘛呢？”陈桥寻思，走也要走个明白。

　　童阿飘对林之亦来普宁医院的目的也十分好奇，竖起耳朵等他的回答。
　　“弄清楚一点事而已，用不了多久。”模棱两可约等于没说。

　　“得，走了，后续进展我给你打电话。”林之亦不说什么事，陈桥只能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身朝门口走。

　　翌日，晴空万里，解决了阿福的凶手，童阿飘一身轻松心情甚好，太阳还没出来就去采了一大束满天星以此感谢新病友的帮忙，小心翼翼地等在林之亦房门前，生怕有人经过被这一大束长了腿的满天星吓到。

　　“林之亦？”等了半天也不见林之亦出门，童歌只好小声叫他的名字。
　　在童歌锲而不舍地喊了将近一分钟之后，林之亦强压着怒气，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

　　“早上好呀，满天星送你的！”
　　林之亦眉头微皱，无奈地接过接过花，正准备关门，就看到了组团执行公务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

　　“天了噜，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这四位爷能一起看见有生之年呐！”童歌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饶是当了两年半飘，也只是听土地爷聊起过，至于眼见为实，今天可是头一次，“林之亦我跟你说，这黑白无常只负责阳间作恶的厉鬼，牛头马面呢就类似于法警，这么说来他们怎么着也不能一起出现在这儿呀！”

　　林之亦个子比童歌高了一头多，隔着童歌静静地看着这四位“不速之客”：“你没见过他们，倒是他们貌似认识你。”

　　童歌一脸不可能的表情，顺着林之亦的目光向四位看过去，还真是朝这边来了！童歌秒怂，赶紧飘到林之亦身后。

　　“林之亦，我不会是要大难临头了吧？地府为了收我还真是给排面，怎么办，你得救救我呀，我还没飘够呐！”童·阿飘·歌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儿，颤颤巍巍地向林之亦求救。
　　林之亦：“如果真的是来收你的，恐怕只有阎王能救你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童歌被眼前的四位收走，梦魇还会继续缠着他么？或许......

　　“仙，不......”话还没说完，四位爷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竟然头都不敢抬。

　　“我去，林之亦，不出意外这是冲你？”童歌惊得眼睛都要跳出来了，还煞有其事地揉了揉眼睛防止它们真的掉出来。

　　眼前的场面，于林之亦而言，除了震惊之外，倒是有种似曾相识，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分不清是真是假。

　　“你们认识我？”林之亦思考半刻，疏离地问道。
　　“当然认识您，只不过您的记忆库被锁定，现在应该并不认识我们。”白无常细声小心翼翼地回复道。

　　“记忆库？”
　　“对对，地府条例规定神职人员入轮回，不论是谁一律封锁记忆库，达到规定时间会逐步恢复。”一直低头不敢出声的黑无常，小心翼翼地搭了碴儿。

　　童歌被黑白二爷说得云里雾里，但是就算再迷糊，也能听出来，她的新病友不是一般人。

　　“说说我是谁，她是谁？”林之亦突然把话题扯到童歌身上，跪在地上的几位始料不及，纷纷抬头看向林之亦身旁小鸡崽似的童歌。

　　“您未入轮回前在地府身居高位，具体我们还不能透露太多，而您旁边的那个生魂......小的不知道，哎，你知不知道？”黑无常用胳膊杵了杵大气而不敢出的牛头。

　　“啊？你们不知道，我俩就更没机会知道了！”牛头吭哧吭哧地答完赶紧低下了头。

　　童歌：“我是童歌啊，初次见面不是介绍过了么，这四位爷要知道我是谁，你就没机会认识我了！”

　　林之亦自动忽略了童歌的话，“你们能透露什么？说来听听。”
　　童歌：......

　　“我们能感应到您的位置，说明您的记忆库离解锁的时间不会太远，其他的就只能等您自己......”白无常说道，“地府条例的规定，擅自泄密者——惨！小的们就只能说这么多。”

　　“那我还有救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两年多了......”话题转向自己，童歌忘了四位爷身份，自顾自地为自己的现状发起了愁。

　　童歌的危机感言并没有人回应，委屈巴巴的看向林之亦，“林之亦？”

　　林之亦没开口，抬眼看向黑白无常。
　　“兼职阴司，攒功德，拿功德跟阎王爷换命！”相当会看眼色的的黑无常便狗腿地提供了解决方案。

　　童歌原本暗淡的双眼，在黑无常说了解决方案之后，重新染了亮光，生怕机会溜走：“兼职阴司，我可以哒！”

　　“如果你想，我和白无常就能决定，分分钟就能上岗。”正好最近地府要找人，招谁不是招，还能给领导送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黑无常合计这绝对是一举两得！

　　就这么的，童歌沾林之亦的光和四位爷来的“偶遇”，让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半飘，摇身一变成了，持证上岗的兼职阴司。

　　对童歌进行简单培训技能加持，还顺便给了她一个指环用来联通地府。
　　科普结束，四位借口公事繁忙婉拒童歌坐坐再走的好意，跟林之亦恭敬告别之后火速撤离。

　　短短几十分钟，童歌的命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改变全都是沾了新病友林之亦的光。

　　“新病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隐形大佬吧，我可得抱好这个大腿，大树下面好乘凉，没准哪天我就……”童歌低头小声念叨。

　　“我们聊聊。”林之亦来普宁之后，第一次下定决心想开诚布公地跟童歌谈谈围绕她产生的迷题。

　　被声音打断的童歌迅速恢复状态:“可以，老大，你想聊什么咱就聊什么！”

　　“老大？”林之亦有些惊诧。
　　“当然，如果没有老大，今天黑白无常那四位爷才不会给我当兼职阴司的机会，所以经过反复斟酌，我决定以后就跟着老大您混了！”童歌信誓旦旦的样子，颇有一副深表忠心的架势。

　　两人对话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距离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

　　“我……哎？老大你看那位是不是说相声地梁承志梁老先生？”一位满头白发，身形略佝偻的老人，从轿车上下来。

　　“年轻人，我跟你打听个人，毓珍在不在这儿啊？”梁承志拄着拐杖走到他们身边问道。
　　“在普宁从来没听说过有‘毓珍’这号人。”童歌挠挠头，在记忆里搜索半天还是没有半点印象。

　　“抱歉，我刚来不久，对这里的人不熟悉。”林之亦的淡漠地回答。

　　梁承志似是料到眼前的清冷的年轻人不会太过热情的回应他，倒也没在意：“啊，没关系我自己去问问。”

　　梁承志抬头望了望医院门口的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台阶，叹了口气。
　　半路上他就吩咐随行的人把他送到地方就离开，剩下的只能自己慢慢走。

　　“老大，你能不能帮帮梁老先生，他看起来行动不大方便呐！”童歌飘到林之亦的身边拽住他的衣袖，像小孩子一样的轻轻晃动他的手臂。

　　林之亦被晃的有些烦躁，有人在场也拿她没办法，右手捏了捏眉头：“我扶你上去。”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一路奔波，眼看奔了空，梁承志又重新燃起希望。

　　“老大，你真好嘿嘿！”童歌扬起嘴角，冲着林之亦讨好地笑了笑。
　　林之亦：......

　　“毓珍是我的青梅竹马，找了她六十多年，最近才查到她在普宁医院。”梁承志嘴里跟林之亦念叨着，不过更像是自言自语，说话的时候眉眼都透露出甜蜜。

　　“老爷爷一定很期待这次见面，光提到毓珍的名字就......”林之亦稍稍侧头，童·阿飘·歌一脸我被甜到的表情在他眼里只剩下怪异。

　　一楼接诊台，阿佳伸着懒腰，百无聊赖。听到脚步声，瞬间打起精神：“林先生，呃，还有这位老先生，你们好。”

　　“护士，这位老先生来医院找人，我带他过来。”林之亦解释道。
　　“老先生，您要找谁呀？”阿佳热情的问。

　　“毓珍，毓珍。”梁承志说出名字的时候，声音些许颤抖。
　　“毓珍奶奶么？”

　　梁承志看出阿佳情绪的变化，但他不想往坏的方面想：“她是不是早就出院了？”
　　“毓珍奶奶，几年前已经离开了......”阿佳不忍心说出真相，又不能有假话欺骗梁承志。

　　“离开了？”梁承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林之亦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此时梁承志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还是没等我吗？怪我，怪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