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过来》扣猫

9、花月夜

　　我们之所以觉得岩壁上的花很美,那是因为我们就站在岩壁上的缘故.不必害怕,因为我们像花那样,脚步并没有向外踩出去。
　　-------蓝染物右介

　　“你最近看起来精神很多啊，是恋爱了吗？”同学问道。
　　“啥？”精神恍惚的律双目无神。

　　“恋爱啊恋爱！虽然你以前也总是往四番队跑，但是从没有这么积极过，是不是喜欢那里的什么人？他叫什么名字，哪个番队的？告诉你啊，千万不要选择四番队和十一番队的男生，不是太没有安全感就是太粗鲁暴力，要我说的话，还是六番队里的席官比较优，毕竟有那么优秀的队长在，而且里面的人大多数也是贵族哦，嫁过去的话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阁下那只眼睛看到我很精神了？

　　“喂，我还没说完呢，你干吗走开？”
　　“……快迟到了。”律掏出怀表给对方看，“虎彻副队长要我十分钟后把毕业登记表送过去签字，不是男朋友，而是比男朋友更重要的工作。”

　　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律赶紧用瞬步离开。

　　仅仅用了三年就毕业的，最近几百年也只有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一人，律这次仅仅凭着药理学成绩毕业其实很勉强，不过在四番队队长跟六番队队长同时保荐的情况下，作为特例才批准的。

　　律实在不认为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单有什么可以打动两位队长的地方（尤其是一直对她没好脸色的朽木白哉队长），唯一可以解释他们如此关心的缘故，就是他们认为自己跟蓝染物右介还有联系，想从她这里入手刺探些什么。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蓝染离开的时候，一眼都没看她。这让被迫抓去做很久苦工的律心里很不平衡，连旅祸都得到他两句评价呢，偏心的人。

　　话说回来，再没有蓝染队长半夜叫自己去做这做那，其实还挺不习惯的，如果不是担心夜游时运气不好被抓到，还真想出去逛逛。现在只能看书又看书，实战方面肯定退步不少。

　　不过，自己的经验本来就少，就算再怎么拚命追赶，也不可能于短时间内超越那帮老家伙。想起那天感受到的山本总队长灵压，律一瞬间有种放弃的冲动，强压下来之后，心底反而涌起跃跃欲试的兴奋。

　　向前、不停的向前，即使前路漫漫充满黑暗，还是要向前。
　　这就是生活的准则。

　　如此枯燥的生活，自己一定要从中找出乐趣，也许最后会像蓝染那样离开尸魂界吧。律毫无罪恶感的想着，哎，反正她从未效忠过尸魂界，所以到时候也不算叛变……当初蓝染为什么要给自己起名叫律呢？真是讽刺，她向来是毫无自觉的人。

　　一提起蓝染，就想到那个家伙的反面教材——毫不留情的向所有违背死神规则的人挥刀斩下，成天把骄傲啊尊严啊奉为生存标准，一丝不苟的贵族，即使受到内伤吐血也要忍——律实在想不出这种生活有什么乐趣。

　　不过，一方面不敢苟同，一方面却又沉沦下去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被朽木白哉推荐所以开心，但是知道对方有所图而沮丧，并且时刻提防着跟蓝染所作事情败露后遭到千本樱追杀。

　　这种战战兢兢感觉随时会灭顶的心情，难道就是恋爱吗？

　　的确很刺激啊……律活了十八年外加死后二十一年半，从没有一刻这么焦灼却又诡异的兴奋欣喜过。

　　“办理完交接手续后就可以来队上了，”虎彻勇音副队长热情的说：“欢迎来到四番队，下午我会叫花太郎随你去把行李搬过来，因为提前毕业这种事不能开先例，所以请尽量低调。”

　　怕是低调不起来了……律默默想起早晨遇见的“广播电台”，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点头。

　　没想到同学见到自己后态度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这次提前毕业竟然没有像日番谷冬狮郎那样引起什么轰动。律感慨大约是托自己太平凡太普通太不引人注意的缘故吧，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当队长的料。

　　（众人：=_=|||平凡？普通？不引人注目？律你这个家伙，现不说你的姓氏，单说你是
　　——流魂街真空地带80区近百年来唯一入学者；
　　——第一学年逃课数量第一，考试却于全校挂掉百分之六十学生的情况下全科目低空通过；
　　——第二学年在涅茧利队长授课毫发无伤的上完整个学期还拿到优秀的评语，还是那个十二番队的队长亲自给予的优秀。
　　——第三学年的花魁装惊艳亮相，同时也在随后的日子里让人明白了女生一个月不洗头不洗脸不洗澡是什么模样……
　　——旅祸来袭时唯一能自由进入校内外，并且在灵压爆发的密集区安全撤离的学生
　　以上种种事迹之后竟然还认为自己平凡？？？）

　　毕业的时候，律请班长跟几个认识的女生一起吃了顿饭，没有喝酒。
　　饭后大家各奔东西。

　　律一个人捧着个大茶壶，在花树下边走边喝：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明月夜，短松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我在想什么啊……”拍拍自己的脸颊，律摇头，这么好的月色，不可以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明月如霜，好风如水……”

　　果然，还是寂寞了。
　　一个人时不寂寞，蓝染离开时不寂寞，只是，想起朽木白哉时候，心里仿佛缺了好大一块，空落落的，这会不会是变成虚的前兆？

　　多不可思议，只见过短暂的几次，不足一刻的只言片语。心，就这么沦陷至灭顶。

　　以后的话，会不会刀刃相加还心甘情愿？

　　不要……那样的自己，太可悲了。还不如，在今夜，在此刻，彻底做个了断。

　　“朽木白哉，我喜欢你。”对着那天他经过的地方，律自言自语，“我喜欢你，十分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非常，比露琪亚还喜欢你，比绯真更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所以我不能去六番队。对不起。”

　　月影婆娑，回应她心情的，只有微晃的樱花树。
　　“真是的，没有起风啊……你摇晃个什么劲。”看来茶也是能醉人的，律趴在长椅上，抱着空茶壶，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