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阿烛

8、谋反

　　“什么？夺位？”苻坚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下巴都要惊掉了，虽然自己有图谋天下的野心与志向，但是如今皇座之上的到底是自己的堂哥啊。
　　苟太妃肃穆地看着眼前的阿法和阿坚：“怎么？不敢吗？”
　　苻法并不是苟太妃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母亲地位低下，是苟太妃看他还算聪慧，便把他领到自己膝下抚养的，庶出的苻法这才在家中有了一席之地，对于继母的要求，他只敢说是不敢言否。
　　苻坚探出头来问道：“母亲，为什么要反生哥？”
　　苟太妃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伸手在苻坚脑门上敲了一记栗子：“你天天在街上鬼混，没听说‘东海大鱼化为龙，男皆为王女为公’这句话吗？”
　　苻坚愣了愣，点点头：“听过。”
　　“你知不知道皇上因此杀了鱼遵七子十孙？”苟太妃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啊……这……”苻坚听说苻生一怒起来是喜欢到处杀人，但是听到他连大臣都可以不顾一切的灭族，还是一阵战栗。
　　“你是不是觉得他杀的人多了去了，此事与你无关？”苟太妃冷冷地笑道，“东海大鱼，你看看你是什么？”
　　苻坚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是东海王。”
　　苟太妃满意的点点头：“等到他反应过来东海大鱼分明是你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你自己想想吧”。她只给了苻坚一个指点，说罢便拂袖离去。
　　本来只是怨恨苻生和弟弟好的苻坚脑子里突然多了个奇怪的想法：“生哥，本来我就怨你，正好母亲说你又可能有要杀我全家的念头。那我就要坐在你的位置上，这样就只会是你找我了，叫你现在只跟博休好，以后我想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说干就干，有了这个想要“一雪前耻”的念头，苻坚谋划的十分积极，一下亲自爬上华山寻访王贤人，一下联系吕将军暗中在长安寻求有志之人，这半年里，他认识了同兄长一般亲切的王景略，勇猛无比的邓将军，以及姚苌的旧部权大人等等，苻坚觉得这段日子自己过的充实极了，不过也有一丝失落。
　　认识的人越多，他知道生哥的事情也越多，在悠悠之口中，他得知生哥不仅手戮皇后，行在街头还喜欢看兄妹交欢，朝堂就好似他的刑场一般，简直难以言述……这时候苻坚才觉得自己好像认识了一个假的苻生，他耐着性子陪自己和苻融玩都好像是装的，为的是让自己放下戒心，他好一举除灭，而大家形容的这些种种罪状才是他真实的面目。
　　苻坚想要把苻生赶下台的想法越发浓烈了。
　　直到宫里的侍女裹着被撕烂的衣衫匆忙跑到东海王府告诉他们苻生说“阿法兄弟不可信”的时候，苻坚终于举起了自己的佩剑，他翻身上马，引兵就往云龙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