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为功》老僧伽伽罗

4、东南亚行动

　　黑人之外，一个俊朗的年轻男子打个响指，轻轻地笑。
　　又一圈人出现，紧紧围在黑人周围，那男子身形一动，进入包围圈中，克拉姆心头一紧，就看到年轻男子立在自己身旁，突然左肩有些凉意，他一摸左肩，鲜红的血正汨汨流淌。克拉姆不禁后背发凉，刚才那男子只是拿刀捅了自己的左肩，速度竟如此之快，如果他要的是自己的脑袋，后果……
　　他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先生是谁？“
　　男子笑道：”鄙人林霄，久仰兄台名气，特来拜访。“
　　克拉姆讪讪地笑了，林霄的名字，他听过，但从未见过本人，据说林霄非常年轻，但没想到这样年轻英俊。林霄的故事，整个业内可谓广为流传。他未满十岁从中国偷渡至东南亚，十几年摸打滚爬，取得最大毒枭科尔尼的拉的信任，并成功杀死科尔尼的拉，取而代之。如此深的心机和隐忍，在整个亚洲都颇为有名。
　　林霄又道：”兄台如此气量，又何故为难一个弱女子？我们这一行，也是有这一行的规矩，坏了规矩怕不那么好吧！“
　　克拉姆忙道：”您说的是，您说的是“他抬眼望向阿契克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又道：”这个阿拉伯女孩，您想要就尽管拿去。“
　　林霄笑了，”兄台美意，自然是要收下，但我林霄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该有的规矩，也是要有的。“
　　他又打个响指，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打开一口箱子，里面的美币整齐的扎成许多捆。那男子长脸长身，一口刀将捆扎好的美币劈成两半，他拿出其中一半装进黑色公文包，递给克拉姆。
　　克拉姆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是……“
　　林霄道：’这一半请兄台收好，剩下的一半，只有兄台帮我办成一件事，才能拿到。”
　　他顿了顿又道：“那个女孩，承蒙兄台美意，我就带走了。”

　　阿契克跟随着林霄一同走进寺内，浑厚饱满的绿色穹顶，顶上一弯白色新月，四处的墙壁上隐隐能看到油漆还没有干透，应该是新进行修葺的。前面的小几上摆着形状高挑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鲜艳的花，阿契克认不出这是什么花，只是香气浓郁的很。在阿契克很小的时候外婆还在的时候，曾经跟母亲和外婆一起来这里做弥撒。当时只记得这个小镇里的寺庙衰落而破败，没有现在修饰一新的感觉。
　　阿契克跟在林霄身后，慢慢的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林霄回头看看阿契克，道：“我知道你们这儿的风俗，逝者是需要在寺里有一个仪式的，只是这寺被那帮土匪倒腾的不成样子了，现在只能修到这种程度了，你……不要太在意这些。”
　　阿契克摇摇头，“已经非常好了……老板，谢谢你。“
　　艾德娃已经着水完毕，被克番包裹着身体抬了出来。
　　阿契克看着母亲身上层层叠叠的白布，有一瞬间的失神。她颤巍巍的走到母亲身边，小心翼翼的掀开遮盖着艾德娃脸上的白布。那是一张和自己完全相似的脸，可是上面多了一道很长的刀疤和丛生的皱纹。艾德娃的眉头还是紧紧锁着，像在担忧着什么，担忧什么？是担忧我会不会走出沙漠，会不会见到你么？艾德娃在心里说。
　　可是妈妈，我来晚了啊。尽管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努力，想出了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可是妈妈，我还是没能留住你啊。
　　阿契克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落在艾德娃的脸上。阿契克轻轻抬手把它擦去，看着艾德娃的脸轻轻的说话，“妈妈，你知道么？我要走了，一个人他救了我，他还给你举办了一场很隆重的仪式，妈妈，我知道你其实很在意这些吧，你一直都很想漂漂亮亮的活着，既然生前做不到，那死后总是能做到的吧……”
　　“所以我得跟那个人走了，他叫林霄，他说要带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地方，去一个不是到处很沙漠，有很多水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人们可以每天都洗澡，我还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甚至还可以读书……妈妈，你为不为我高兴？“
　　”妈妈，我知道你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担心我，你肯定会说那个人他肯定是对我有所企图。他确实告诉我他是我的老板，可是他……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妈妈，我知道的，从他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没有想轻薄我的意思。他只是想让我帮他做其他的事情……“
　　阿契克停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喃喃，”妈妈你知道么？就像在黑暗里有一个人擎着火把，于是温暖的火光慢慢向我靠近，宛如……神邸。“
　　有人将阿契克拉开了，虔诚的声音响起：”真主啊！求你饶恕我们中的生者和亡者，在场者与不在长者，少者与老者，以及男人和女人吧！“
　　裹着白布的艾德娃被抬走了，阿契克跟者林霄僵硬的走出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阿訇诵读《古兰经》，声音浑厚有力，“奉至仁至的慈的真主之名，一切赞颂全归真主，众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报应日的主，我们只崇拜你，只求你襄助……”
　　艾德娃慢慢被埋进墓穴里，当最后一抔土彻底将白布掩埋的时候，阿契克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林霄身前，“可以了，我们走吧。”
　　林霄点头：“好。”
　　两人沉默的行走，林霄突然开口：“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那时候我比你还要更小一点……当时我太弱小了，很难活下来，后来我就忍痛离开了我的家乡，也离开了仅有的一点父母曾经存在过的气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阿契克迷茫的望向远方，天空已出现鱼肚白，火烧云就要来，这是明日晴天的标志了。
　　她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在这干燥的土地上形成一片小小的烟雾。
　　林霄抬手摸摸阿契克的头发：“节哀。”

　　克拉姆将林霄送到船上，他身后是四五十个阿拉伯妇女，他拍手示意女人们上船，道：“林先生，什么脏活重活我也帮您干了，那钱的事儿……”克拉姆说的没错，贩卖妇女这种事，本地当局一定要查，而出了什么乱子，自然是克拉姆扛着，林霄一甩屁股走了人，他得帮着收拾乱摊子，这活儿，饶是他，也并不轻松。
　　林霄站在甲板上笑：“兄台肩上的伤口修复的可真够快的呀！”
　　克拉姆摸摸肩膀上的伤，冷哼一声。
　　林霄让一名男子扔出一口箱子，然后出船，离开。
　　船穿过阿拉伯海，又小心翼翼地绕过马尔代夫群岛，向西前进。
　　是夜，阿契克独自倚前弦而坐，水面缎子一般，柔软的很，她从未见过这样多的水，故乡是没有这样的水的，那里太旱了庄稼多要采用滴灌，就这也不能保证成活。人们洗脸水用来涮抹布，小孩浪费了一点水是很严重的事，要被吊起来打。她静静坐着，两岸山色苍翠，湖里的倒影鲜活闪袅，迎面的风又暖又湿，水中隐约有东西飘过，那是闪闪发光的鱼。
　　林霄走上前，坐在她身旁，他捧起一捧水，抛向远方。
　　阿契克忙道：”老板。“
　　林霄扭头看她，伸出手，缓缓地抚过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像抚摸一柄世界上最锋利的尖刀，他喃喃道：“真美啊……真美，就像是一株罂粟那样诱惑。”林霄顿了顿，道：“这么久了还没问，你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阿契克”
　　“这个名字，不好”林霄摇头：“既然我买了你，那你就是我的附属品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尘世间的微笑，叫尘微，怎么样？“
　　他哈哈笑着走开。
　　尘微看着他的身影远去，突然感觉到内心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塌陷了。
　　船声熙熙，夜已深，渐渐的下些许小雨，尘微正在船头有了些许睡意时，听的后面传来一阵嘈杂。她一惊，背后一个细长的男声传来：”小妞，夜这么深了，坐在这里做什么？要哥哥陪你么？“
　　然后那男子的手伸到尘微的衣服里，在她胸前游走，之后又有许多男人的声音传来，几双不同男人的手伸过来，撕扯着她的衣服。
　　尘微尖声惊叫，狠狠朝一双手咬去。
　　混乱中，林霄的声音出现的很清冷：”把这些人抓起来！“
　　接着是一声枪响，尘微能感觉到前方的男人倒下来，身上流出液体，她凑近闻，一股血的腥味。
　　所有人都悉数离开。
　　林霄默默看一眼尘微，击掌，一个女人出现，那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但腰身扭动间，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韵味。
　　他冷冷道：”王妈，尘微以后就交由你来调教了。“

　　深夜，船底的密室下，一个黑影闪过，他笑着指指船头的方向：“老板，你真是要这个女人吗？她的脸，可是大麻烦。”
　　林霄笑：“既然对我们来说是大麻烦，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
　　黑影不禁击掌赞叹：“老板想的高明。”
　　黑影在黑暗中开启一瓶香槟：“中亚的那些妇女，如果我猜得不错，老板是想发动一场行动，不是吗？”
　　林霄笑的晦暗：“是啊，我要让他们在血泪中尝尝我当年的滋味，真妙啊。”
　　黑影轻声道：“我想了名字，叫黑寡妇行动，怎么样？”
　　两人碰杯，香槟飞溅，像是一场华丽舞蹈的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