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奴隶美人（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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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禧被阑林带走后就消失了好几天，春花每天都去主帐那边打听，也没晃悠出什么消息来。
幸好苏德在这里人脉还算广，找了好久，终于一个朋友承诺他会帮忙打听下消息，两人便约着在北军营的餐馆里见面。
苏德提早结束了公务，让春花回去等他，自己骑马一路飞奔到约定的地点。
“他人呢？”他翻身下马，问道。
门边的奴隶低眉顺眼的牵过缰绳，将他的外套接到一边。
另一个奴隶低声回答道：“大人还没回来。”
约他的人是原来在军营里认识的一个公子哥，之前几个人经常出去喝点小酒快乐快乐，这人在蛮族里属于很有钱的那一群，如今眼前的餐馆就是他不久前随手盘下来的。
苏德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跟着奴隶，在一个靠窗的包间坐了下来。
包间里有一扇向大堂的窗户，处处可见士兵和军官喝酒寻乐，空气嘈杂闷热，混合着女人的香水味。
苏德微眯起眼睛，有点洁癖发作，就在这个时候，大堂外一群人走了进来。
那几人和迎上去的奴隶交谈了下，过了会包间的门帘就被人从外掀开了。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手腕上带着玉镯的少年跟他点了下头，身后还跟着想拦住他，却被王族侍从阻止的奴隶。
“可汗。”苏德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屈律汗笑吟吟地点了下头：“没事，都坐吧，不用这么紧张。”
苏德示意神情紧张的奴隶到外面去，紧跟着屈律汗坐了下来。
“您来这里，”他给屈律汗倒了杯酒，“是有什么事？”
屈律汗弯起唇角笑了下，接过酒杯：“怎么跟我这么生分？原来做我侍从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这么恭敬的样子。”
苏德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屈律汗悠闲地晃悠着酒杯，“没位置了，跟你拼个桌，怎么，嫌弃我？”
“臣怎么敢，”苏德收回视线，“倒是您在这里干什么？王爷不是将您的住处安排在南营吗。”
屈律汗耸了耸肩，翘起腿：“有点事。”
“是。”
屈律汗扫了眼苏德，忽然勾起唇角，微俯身上桌：“这么说起来，苏德……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央禧的奴隶。”
苏德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我知道，阑林王的私奴，不太熟。”
“他怎么样？”
“什么？”
屈律汗狭促地眯了眯眼：“别搁我在这儿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德表情依旧浅淡：“可否为臣明示。”
屈律汗坐上窗边的软塌，支起一条腿，腿上戴着金丝织成的脚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是说，”他捉摸了下，“我把他拐走的概率有多大。”
苏德心沉了沉，暗骂了声。
“那您和阑林王就会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是吗，”屈律汗靠在软塌上摆弄着他的手镯，漫不经心道，“真有趣。”
他看起来已经拿了主意，刚准备说些什么，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苏德的友人就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裹着黑袍看不清面孔的年轻人。
不等苏德来得及使眼色让他们离开，年轻人就飞快地掀开了黑袍，露出熟悉的漂亮面孔，朝他笑了笑：“苏德！”
苏德再次暗骂了一声，转过头，便看见屈律汗的眼神变了——黑且深沉。那是一种男性在看见自己喜爱的猎物时，才会露出的占有欲的表情。
他收回视线，向央禧抬起头，算作回应，对方便开心地坐到他身边。
“长官，我就知道凭借咱们俩的关系，你不会放着我不管的，”他拿起桌上的烟斗，捣腾了下，动作间露出黑色布料下光滑的小腿，腿上青紫色的斑痕触目惊心，“不过那位是谁，我们见过吗？”
央禧说着抬起睫毛，笑眯眯地看向屈律汗。
近距离瞧见他无可挑剔的面孔，即便屈律汗阅美无数，他还是难得像个雏一样心跳加速手心冒汗，不得已斜斜换了个姿势：“我才来这里不久，你没见过我也很正常。”
央禧点了下头，把他当做苏德的朋友，不过还是收敛了几分，起码那双细长的腿再次被他藏进了黑衣下，让屈律汗遗憾地移开视线。
碍于屈律汗的身份，苏德不好说些什么。
他烦躁地皱起眉，夺过央禧手里的烟斗，吸了下，嗅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问：“你最近怎么一直没消息？”
“阑林他……”央禧难得瑟缩了下，“对我有点生气。”
苏德摸了摸他柔顺的黑发，对方享受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接着道：“前几天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但你竟然都没发现我。”
苏德沉默片刻，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捏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他藏在黑衣里的锁骨。只见深黑色老鹰刺青从央禧的金色乳钉边一直延伸至锁骨，怪不得他今天裹得这么严实。
展翅欲飞的老鹰是阑林王的家族图腾，他这个标记打的……
苏德的手顺着锁骨摸了摸：“疼吗。”
尽管保持那么一个动作让人不舒服，看着苏德阴沉的脸色，央禧也不敢乱动，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刚开始很疼，现在没感觉了。”
苏德一言不发，手指在他皮肤上又扫了扫，于是央禧嘻嘻笑着抓住他的手指：“好痒，别这样。”
“……”
真是蠢得无可药救。
苏德深吸口气，忽然大步走出包间，留下有些诧异的年轻人在原地一脸懵逼。央禧瞥了眼在一边看好戏的少年，指了指那人的背影。
“他一直都这样？”
屈律汗曲着腿，好整以暇地问：“阴晴不定吗？”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说坏话，“是呀，有点。”
央禧四下张望了下，见包间里无人，便坐到了屈律汗身边：“你叫什么？”
“阿律。”
央禧捉摸了下：“阿律，我怎么感觉的你声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你之前和王爷见过吗。”
屈律汗笑了下，露出虎牙：“有可能吧。”
他说完话，不动声色地凑近了些，闻到一种极其诱人的花香：“王爷对你怎么样？”
“还行。”央禧像是想起什么可疑的事情，耳朵红了红。
“你是他的私奴吧，”屈律汗更加凑近了些，目光中在对方轮廓姣好的下颌处梭巡，“你们每天都干什么？”
“……” 央禧咬着唇沉默了下。
“嗯？”屈律汗继续一脸天真地问。
央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头发：“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不过，你说你才来这边。”
“嗯，因为祭祀。”屈律汗有些遗憾。
他若有兴趣地问：“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可汗的中央地区。”
“哇，听说那里有极光，”央禧兴致勃勃地问，“是真的吗？”
屈律汗笑吟吟地点了下头：“你想看的话，可以在祭祀结束以后和我回去。”
央禧瞬间沮丧：“王爷不会让我走的。”
“以后的事情，说不定呢。”
央禧敷衍地点了点头，问：“阿律你住哪啊？说不定下次我还可以去找你喝酒——你会喝酒吧？”
“我酒量一向很好。”屈律汗报了个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外传来了一阵咒骂声，央禧好奇地向那边望去，便看到一列战俘带着手铐和脚链，正从黄土扬尘的远处走来。
“南朝军队步步落败，”屈律汗在他身边叹道，“已经快打到原来的皇都了。”
“那些人是战俘？”
“估计是，最近祭祀缺人，他们正可着劲想方设法地从各个地方找奴隶。”
央禧犹豫了下：“他们都会被杀吗？”
“是的，”屈律汗无所谓地道，忽然瞥见他苍白的神色，换了个语气，遗憾地说，“为了献祭土地之神，那些人会被活活闷死——很残忍，对不对？”
“……” 央禧没有说话。
“如果我是阑林王的话，我一定会取消这些乌七八糟的祭祀，”少年叹了口气，咬了咬手腕上的手镯，“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一套，真是不嫌丢人。”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奴隶美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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