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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成空 ...

  •   听说人死前会看见很多东西,李煜看到了。

      他看见父王,看见两个皇后,看见臣民们,也看见了赵匡胤。

      一会儿他坐于高座之上,说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会儿咬着他的耳朵,笑道“把你自己献给朕如何?”又或者他什么都没有说,仅仅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他的身上,在从后面抱着他。

      光影流转,将种种画面切成一片片,逐渐又汇集在一起。

      楼顶上的两个少年,以杯酒对明月,好不快活。最后他们放下酒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煜的方向,张嘴唱到: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凄凄切切,哀转久绝,字字泣血。

      问君能有几多愁……

      两个少年停止了歌唱,一切又归于寂静。

      瓶子掉落,碎裂成几半,房门外依旧歌舞升平,歌女们继续柔声唱着,李煜却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些毒酒洒落在地,顺着地板纹路逐渐汇集,聚成一摊透明的血。

      作个才人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

      都结束了。

      ……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终成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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