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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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按成绩划分，五班多人占榜，导致一号考场近一半的人是五班的。
林槿给被考试和感情问题搞到崩溃的苏蘅疏导心理，洛凛沆侧着身子视线就没离开过林槿。
……
众人知趣，这一对明目张胆的秀恩爱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洛凛沆流传在外的高冷校草形象，除了同班的人，几乎没有崩塌。
有不知情的人问。
“这一脸温柔的人是那个高冷薄情的学神吗？是林神的平易近人感染了洛神，还是我瞎了？”
有知情人士解答。
“是那个学神，也还是那个高冷薄情的学神，当然高冷是对外人，这林神都是内人了，高冷形象估计在林神那荡然无存。”
高冷都是对外人的，对自己对象什么样子，众人不需要知道，因为那是不可看，不可言说的。
“怎么办啊，我现在好困，但是等会考试，”苏蘅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我要死了，林槿你帮我考试吧，哈哈哈哈。”
林槿看他身心憔悴的样子，打趣道：”这得多大事啊，让你熬夜和我有的一拼，昨天几点睡的？”
对成绩本就在意的苏蘅格外注重考试，考前焦虑不安很正常，但是苏蘅昨天失眠了，一晚上大脑特别清醒，到了早上眼眶微红，黑眼圈也出来了。
细微的刺痛刺激到苏蘅，眼眸没有水光，还有些细小的血丝。
林槿见他吃痛的表情，心觉不对，见他还要揉眼睛，急忙抓着他的胳膊：“别揉了，再揉就瞎了，眼药水带了吗？”
苏蘅眼睛难受，手被抓住，心知是老毛病了，但是烦躁的心情，只想揉眼睛，心里难受却哭不出来，只能带着哭腔说：“书包夹层。”
“……”林槿看着真·欲哭无泪·苏某人，有点好笑，自己还没骂他，这就带哭腔说话了，“别揉眼睛啊，不然等会你考试，我就申请不考了，在旁边看着你，不让你揉眼睛。”
苏蘅听这话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有点无奈：“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考试老师不说你吗？你姐……嗯，我不揉。”
苏蘅已经放弃挣扎了，对于上课睡觉都可以保持成绩上榜的林槿，和开朗至极的家长，林槿真的敢申请不考试。
从夹层翻出眼药水，林槿一手挑起苏蘅下巴，温柔的哄道：“没事，别紧张。”
苏蘅尽量放轻松，感觉到药水滴在眼膜上，刺痛感逐渐消失，身上却感觉聚集了无数目光。
在林槿眼中帮兄弟滴药水的姿势，过于平常，但是在洛凛沆眼中，这明显就是自家媳妇调戏外面的小甜Omega，而且这Omega还是自家媳妇兄弟，还是说过如果自己媳妇是Alphe就要嫁的人。
啧，洛凛沆一手支撑着头，眸色幽暗。
林槿还没这样调戏过自己。
“行了，下午再给你滴一次就行。”林槿盖上药水盖子，却感觉周围鸦雀无声，转身扫视一眼，也没看见老师只看见有些震惊的望着他们的考生，“你们这是没见过滴眼药水？”
众考生沉默，他们见过滴眼药水，没看见滴眼药水跟调戏人一样，如果林槿没有拿那瓶药水，刚刚那姿势……
有点养眼？！
有人默默收起手机，如果不是因为洛凛沆的脸色有些难看，自己想拍照磕一波邪教。
谜一样的寂静，被一个人的要开始考试了打破，考场气氛温和了。
林槿叮嘱完苏蘅后，就看见自己座位前神色忧郁看着自己的某人。
林槿挑眉，笑着回到位置上：“怎么？我兄弟的醋都吃？”
洛凛沆伸手抓住林槿的左手，揉了揉：“这不是吃醋的问题，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沾花惹草了吗？”
林槿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笑了：“行，不接触别人了，下次调戏你行吧。”
“嗯。”
苏蘅闭了会眼，睁开后血丝已经消了不少，考场气氛看似活跃，但是总感觉有人看自己的表情特别……佩服？
他年级排名第五，和林槿之间隔了两人，一个许经年，一个外外班的不认识。
许经年趁老师还没来，回头对苏蘅说：“你看前面两人。”
不知是不是有意，第三个人离开了位置，苏蘅看见刚刚帮自己滴眼药水的兄弟，挑下巴的手被他对象牵着揉。
苏蘅：“……”
他……下巴没下毒，也没有泄露信息素，这……可能就是占有欲吧。
不知道那个Alphe……
苏蘅脑海出现了那张暖阳如春的笑颜。
晃了晃脑袋，苏蘅将心思收回来。
他连自己的人身自由都不能完整拥有，又怎能进入另一人的生活。
考试随着时针的转动流逝，心情随着做题的思维平静。
考场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沙沙的声音，监控老师来回渡步，如幽灵般悄无声息走到每个考生后面瞧。
秉承着对考试的认真态度，苏蘅已经将烦心事抛与脑后，就是写完后不想检查，检查了几题后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抵不过困意，趴下睡着了。
然后他梦到了……自己成绩下降，父母对他失望的评价、对他更加严厉的管束、自己几乎没有自由的未来。如笼中之鸟，优美、聪慧，却也飞不出牢笼。
噩梦被敲桌子的声音打破，眼帘外明媚的阳光暗示着现在不是黑夜，一切都是——白日梦。
“醒醒？”
“嗯？”苏蘅猛然坐起来，等眸光聚集后看见林槿站自己位置旁边，而最前面的班长背影透露出苍凉？！
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见苏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林槿以为是被那些烦心事情扰了清觉，没打算过问。
“要对答案吗。”
苏蘅摇了摇头：“不要。”
林槿挑了挑眉，有些惊奇，平常考完试，都逮着自己对答案的人，现在和他说不要。
奇事。
“那我走了。”
林槿转身还没动脚，就感觉到衣角被拉着，苏蘅略带困倦的声音说：“陪我去一下卫生间。”
两人在全班人默默的注视下，离开教室，全班的目光又聚集到了第一条第一个人身上，然后快速离开。
这两位大佬身边的人际关系，他们绕不过来。
林槿跟着苏蘅，站在离卫生间数米远的地方，目送后者很丢了魂一样飘进去，叹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感叹什么，就被人叫了声。
欧阳郇本来只是出来放松一下，却看见了往卫生间的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背影，试探的叫了声林槿，惊喜的发现那人回头，就是本人。
“你怎么在这？”
“嗯？这不是很明显吗？我等人啊。”
欧阳郇闻言有点尴尬，确实在这不进去的只可能是等人，挠了挠头，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考完试可以约个时间吗？我有点话想和你说，单独说。”
林槿见他眼中的真诚和良善，加上对他的人品有不错的确定，想了想，点点头：“行。”
欧阳郇松了口气，笑道：“那我等你消息。”
两人聊完，苏蘅已经出来了，只看见欧阳郇笑着离开，而林槿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我做了个梦。”
“嗯。”
“我梦到了我成绩下降，我爸妈对我失望的样子和一些虚实不可分的贬低，还有……我身处囚笼般的未来。”
“我真的……对这种未来很害怕却又渴望，被管束了这么多年，我对这种影响终身、关乎未来的事情真的不敢做决定。”
“我到底该怎么办。”
林槿默默听完，并没有急着给他分析，只是在将要进入考场前对他说：“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缺少勇气，我这是支持你的，可以作为你临时的港湾，最终的决定需要你和那个人一起决定。”
“别问我该如何做，遵从你的内心，你自己也可以独当一面，感情之事，我不能帮你决定，这是你该经历的，也是你该自己解决的。”
“不要着急否定自己的内心，你是为自己而活，勇敢一把，为你的自由迈出第一步。”
“无论前路多么坎坷，我们在你身边。”
“未来始终把握在自己手上。”
林槿说完这些话，走进教室，苏蘅站在走道上，望向天空，浮云随风飘荡，在碧蓝的天空留下一时之景，自由无拘无束。
如果有人鼓励着笼中之鸟，它也可以打破囚笼，飞向广阔的天空。
教室在的人，三五成群，对着答案。
“这题选什么，我选的a。”
“那题应该选b吧，这题你看看，我在ac中间纠结，最后填了a，希望老天眷顾我，让我蒙对了。”
“这作文真的是要命，让你任选一种最重要感情来写一篇作文，我能写什么？兄弟之间的互损？爱情我单身狗不配拥有，我只能写我父母对我那伟大的爱。”
……
“你写的什么？”洛凛沆折好草稿纸，丢进书包，随口问道。
林槿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我……好像忘了。”
洛凛沆：“……”
就十几分钟前刚刚写完的作文，说忘就忘？
距考试还有几分钟，苏蘅才进入考场，神色自若，已经没有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下定了决心。
阔噪的教室，在考前准备铃声的响起后安静下来，直到监考老师的到来，也安静的鸦雀无声。
如果不是知道这场考试是数学，林槿还以为要发成绩单了。
期中考试连考两天，不上晚自习，考完就是星期五正常上课一天，然后放假。
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苏蘅都只是向林槿对答案，没有在询问如何解决感情问题。
“洛凛沆，”林槿整理好书包，丢桌子上，“我有点事情要解决，放学后你在老位置等我。”
洛凛沆还没问什么事情，林槿就已经离开了教室，透过窗户对他摆手。
秋入晚夏，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叶染上淡黄，考试结束后，考生各回各班，嘈杂的教学楼一瞬间安静了。
林槿和欧阳郇约在教学楼旁边的跑场，暖阳落在少年身上，仿佛时光回到了高一，自己受不住江鸿雁的暗中纠缠，他约自己，听自己那错乱无章的诉苦。
见他笑容依然，林槿先开口道：“有什么事情边走边说吧。”
欧阳郇点头，与他在操场散步。
“林槿，其实我想先问你，你对爱情是如何看待的。”
“双方两情相悦就行了。”
“那你对另一半的标准呢？”
“给我安全感和独我一人的宠溺。”
“你需要的安全感是哪种？”
“安全感来自陪伴，但不是单纯的相伴，是让我感觉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全身心里依赖你，从内心对你安心。”
“……我知道了。”
欧阳郇停下脚步，笑容却多了一丝苦涩：“林槿我也喜欢你十几年，也陪伴你十几年，但是我更希望看见你真正幸福。”
“可能我的陪伴对于你来说只是朋友，但是我也很开心，这十几年有你陪伴我，我给不了你需要的安全感，却也渴望你喜欢我。”
“人本来就是贪心的生物，我本想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会像表面如此干净，看起来一切都是我这边不干净而已。”
“祝你能一直幸福开朗，也最后告诉你一件事。”
“无论过去如何，都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感情中，你的未来一片光明，还有父母的爱情与你无关，大人的思想也束缚不了你，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吧，他们很爱你，只是方法可能用错了。”
林槿站着原地，欧阳郇也并没有离开。
林槿向前走一步，抬头对欧阳郇笑道：“那些话其实应该是你对自己说的，但是也谢谢你。”
“感情真的不是时间长短决定的，而是内心，你对我的喜欢并不深所以你藏了十几年，等你遇见真正让你心动的人，请放心大胆些，家庭不是困得住你的枷锁，”
“有些事还是藏着比较好，你我心知肚明即可，我们都在生活的囚笼中，只是我困在过去这一层，你却不敢打破家庭那一层。”
“祝你早日突破内心，走出那束缚你多年的地方，为你未来追求心爱之人铺底，我们……还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
欧阳郇听到最后一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嗯，感谢你为我开导这么多。”
两人仿佛明镜照影出对方内心的样子。
林槿昨天向林浠询问过欧阳家的情况，得知了欧阳家也是封建思想的传统家族之一，只是在性别上没有林家管束的严格。
却对扩大家族势力极为执着。
林浠说：“如果我是背着林家大少爷的身份去读书，估计会被欧阳家定为未来家母的名称，商业联姻，双方都有好处。”
欧阳家世代单传，每代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人员，却都只是商业联姻，无数代的爱情看似佳话，却都是做戏。
如同古时皇室太子，正妃之位不是联姻公主就是来着重臣之家。
欧阳郇回到家中，没有一人在客厅等他，厨房有声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
管家接过书包和外套，对欧阳郇说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保姆正在做饭，等会下来就可以吃饭。”
欧阳郇实在挤不出平日敷衍的微笑，只能回答一声嗯，然后换鞋上楼。
父母商业联姻，母亲常年出差，和父亲也只是相敬如宾，对自己也只尽到了做一位母亲的责任。
而父亲则对他进行教育，从小告诉他自己是欧阳家独苗，未来要以家族为重，要服从家族安排，未来有权有势，除了自由什么都有。
但是人有自由，什么都不会缺。
欧阳郇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深呼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房间里的人好像知道是谁来了。
“进来。”
欧阳郇打开门，男人坐在书桌后，端着一杯茶悠悠的喝着：“考试怎么样？”
“前五是可以的。”
欧阳郇半掩上门，没有过去，只是站着门前。
男人再次开口：“林家少爷搞定没有？”
“没有。”
欧阳郇的声音很冷静，内心却很忐忑。
“你……”
男人声音染上怒火，还没破口大骂，欧阳郇就再次开口。
“父亲我想和你谈个条件。”
欧阳郇深知，自己家世代单传的原因就是商业联姻，有且只可能有一个孩子作为继承人。
现在他要赌，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一次，赌一个获得自由的机会。
就像林槿说的，他要打破家庭的这层枷锁，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男人好像没有料到一直乖巧如木偶的孩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思维，却好笑道：“谈条件？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欧阳郇冷静的注视自己的父亲：“拿我这条命。”
男人怔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良久的沉默后，男人笑了。
“不错，希望你的赌约能给你带来最大的利益。”
欧阳郇没想到条件谈的如此轻松，还想问些什么，男人却挥手让他出去。
听到孩子下楼的声音后，男人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何曾几时他也有过为自己的自由搏一把的想法，却为做出实践，木偶有了思想，却还是任人摆布。
大概是自己没用碰到鼓励自己追寻自由的人吧，人是很纠结的生物，在一个抉择面前，需要一个人的鼓励才能下定决心，往往人都已经到了悬崖口，对面就是新的道路，只缺少跳过去的勇气而已。
林槿……
男人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想到了一个人——林浠。
男人看着窗外飞过的鸟雀笑了。
被当初为了自由，敢和林家如此大的老家族闹得a市沸沸扬扬的大少爷养大的孩子，果然和他一样，自由胆大、不服拘束。
笼中之鸟更渴望自由，也更缺乏那一步的勇气。
而林浠不缺乏勇气。
他说过，即使我没有碰到喜欢我的人，没有他的支持，我也会去夺取我的自由，因为那本就是属于我的。
男人不觉得自己缺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反抗家庭的束缚，今天看见自己的孩子敢拿命和自己赌。
他知道了，他没有少年时期的放手一搏的勇气，本就是意气风发的年纪，自己却为家族之事活的成熟稳重。
考试……
今天是他孩子的期中考试，却也是他的考试。
人生这场考试，他是家族的优等生，却不是自己的，他错过了给自己这一生的考试中最重要的部分，写下属于自己那一笔的勇气。
但是他不想自己毁掉自己孩子的人生试卷。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23章 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