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姑娘!”
如意吉祥两人脸色惨白，跪在裴梓清脚边，死活不肯起来。
两人的旁边，就束手立着几位年纪尚小，新面孔的小丫鬟，是裴梓清从宁氏那儿带回来的。
如意和吉祥怎么都没想到，她们突然双双失宠，被小姐厌弃如此，竟要赶出芙蓉苑。
对于从小被送到三小姐身边，做贴身知心丫鬟的她们来说，离开裴梓清不说死路一条，却是极重的惩罚了。
她们不可能再做其他人的大丫鬟，一个对三小姐知根知底，又从小培养的下人，主子们谁敢用？唯恐惹得一身骚。管家说不得以为她们惹怒了三小姐，只怕将他们远远打发到庄子去，或是去做远离主子们的贱活。
如意已经声情并茂地哭起来，不断说着自己对小姐的忠心。吉祥一言不发，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没有一点偷懒，很快额头就开始泛红出血。
裴梓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这两个丫头，现在瞧着可怜，但是在文中却没有少助纣为虐。哪怕是看着沉稳可靠，不曾出言刁难过女主的吉祥，下起黑手来也丝毫不曾手软。
她的确是为了隐藏身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把她们赶走，她却一点也不心亏，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大不了，她之后同管家说说，给她们找个轻松的好活干。
她正想开口，却不妨如意膝行着冲向了一边的小青。“小青，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丧良心。小姐同二小姐最要好，你帮我求求二小姐，我知道二小姐最最菩萨心肠。”
“求你了！求你了！我不能离开小姐啊！”她不断向小青磕头认错。
小青眼里有些痛快。
她想起当初趾高气扬，狐假虎威的如意，如今落到这般田地，还要求她，便觉得心里解气极了。现在知道二小姐是好人了，当初欺负二小姐时，怎么不想想二小姐是主子呢。
还帮她求情，呸!
这是她们芙蓉苑的破烂事，别想拖她家姑娘下水。何况，之前那些仇，她可没忘呢，几句道歉就想抹掉？做梦！
小青是个乡野丫头出身，当初要不泼辣也活不到饥荒、来到京城。被裴初秋买下来后，因着是她私人买的丫头，也没人乐意管白芷院的事。所以没有人教导小青，连府里的规矩，都是小青为了不给二小姐丢面子自学的。
小青骨子里，还是那个泼辣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村姑。
她自以为演的很好地假惺惺道：“奴婢和二小姐在府里哪里说得上话啊。如意姐姐高估我们了。”
从前是说不上话，现在在府里可未必了。二小姐有三小姐撑腰，三小姐有夫人撑腰，夫人可有老爷和少爷撑腰。
如意自知理亏，只能不停磕头。
“行了……”裴梓清不耐烦道。
“梓清。”
裴初秋披上外衣，从内间出来。她渐渐红润的小脸有了光泽，眉黛春山，一双秋水剪眸，盈盈地看着她。
如意和吉祥都停了下来，希冀地看向善良的二小姐。
“梓清，此事我原不应掺和，但是我终究于心不忍……我知梓清最是善良，不会无缘无故地罚他们。只是，到底这么多年主仆情分……网开一面，她们也会念你的恩情，更用心伺候你。”裴初秋有些忐忑，但还是勇敢地开口。
妹妹那样心软的孩子，若是真的赶走如意吉祥他们，新来的丫头多半用着不顺手，她自己也要伤感许久。
况且，这两个丫头，尤其是如意，虽说平日里跋扈了些，但是说到底只是一个身如浮萍的可怜人，才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她实在不忍心。
裴梓清有些犹豫。
那些恶事，其实两个丫鬟也只是帮凶而已，不过是为了讨原身的欢心，听她的命令。真正的主犯还是原身，不过原身现在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再说了，她本就是为女主出气。现在女主都不计较了，还为他们求情。若是驳了女主的情面，只怕她那个感春伤秋的圣母性子，又要难过许久。
她不愿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让女主难过。但是身份的事……
“罢了。既然姐姐为你们求情，我便饶了你们两个刁奴一回。以后你们不必贴身伺候了，就待在芙蓉苑做个外间伺候的丫鬟吧。另外，教教这几个新来的丫头芙蓉苑的规矩。”
这一手下来，裴梓清料她们也不敢怀疑她，只会战战兢兢地讨好她。而且，她已经找到一个转变的借口了。
两人大喜过望，虽然还是降级了，但已经比原来好很多了。三小姐那样任性专横，做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如今肯松口真真是难得。
裴梓清让小青把女主扶回床上休息。带着如意吉祥两个丫鬟，去了书房，又屏退了其他下人。既然要留下他们，就不能叫他们有二心。
“如意，吉祥，你们可知……你们犯了什么错，惹得我生厌？”裴梓清一副娇蛮的样子道。
“奴婢该死。”两人又忙跪下。“奴婢不知，还请小姐明示。”
“今日若不是姐姐，你们已经被赶出去了。因为我见着你们，便想起了过去。”裴梓清冷声道。
“姐姐舍命救了我，我才知姐姐是这样好的人。可我从前不懂事，总是刁难姐姐，甚至被你们这些刁奴撺掇着，去找她麻烦。甚至你们，身为我身边的红人，也没少欺负姐姐。我不愿想起自己欺负过姐姐，可偏偏看到你们两——哼！我不能处罚自己，就把你们远远赶走，姐姐也不会想起过去，我也不会想起。我便永远是姐姐最贴心的妹妹。”
裴梓清的话霸道任性，毫无道理，但是如意和吉祥偏偏接受了。三小姐自来这样，顺他者不一定昌，但逆他者一定亡。小时候因为三小姐的坏脾气，他们两没少挨三小姐的鞭子。
可她是主子，她们有什么办法呢？一家人的性命还在夫人手里捏着呢。
“奴婢知错。”两人又是深深一磕。“奴婢从此一定敬重二小姐，细心伺候小姐和二小姐，再不敢对二小姐不敬。”
两人对三小姐畏惧不已，心想以后一定要减弱存在感，不要碍了三小姐眼才是，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飞来横祸了。对二小姐，两人充满了感激和敬重，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二小姐。
解决了一桩心事的裴梓清，心情好极了。又丢下一颗甜枣：“若是姐姐以后常常夸你们，说不定我能让你们再回来。下去吧。”
“喏。”
“小姐，少爷来了。”
如意吉祥打开门退下，原院子里的二等丫鬟，新晋的大丫鬟海燕进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