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真香》素汐

4、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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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火锅的诱惑力还不错，等温婷萱开车载着夏末到了店里的时候，大家已经热热闹闹地落座，点好的菜已经摆满一桌了。
　　“温律夏末你们来啦，来来来坐里边坐里边！”张姐招呼着他们坐到里面特意留的位置：“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我们先来的就随便点了。”
　　温婷萱把手提包和外套挂在后面的衣架上，在位置上坐好，一边回应着：“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再说今天主要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互相认识认识。”
　　夏末也在一旁落座，他也脱了神色的西装外套，一身白衬衫系着领带坐在红油滚滚的火锅边看着总是有点不搭。
　　好在很快火锅店的服务员送来了深色的围裙。围裙往身上一罩，顿时像仙人沾上了烟火气，违和感不那么重了。
　　所里同事们大多比较年轻，实习生们先后向大家介绍一轮，很快就打成一片，气氛热闹起来了。
　　温婷萱话不太多，身为老板，没必要亲身上阵引导话题，过度活跃反而让大家不自在。
　　所以她就边吃边观察着几个新人，适度回应话题，这样，大家都比较愉快。
　　7个实习生里，除了夏末，还有4个男生。
　　一个身材高挑，戴着眼镜，一脸学霸样的男生的叫杜时。一个满口京片儿，话多且密的男生的叫李睿。瘦瘦的有些腼腆的男生叫柯笑，最后一个微胖的男生叫蔡万。
　　杜时和蔡万跟着事务所的另一个高级合伙人秦斯文学习民商兼刑民交叉诉讼业务，柯笑和李睿则分别由另两个合伙人包颖和付舒带着主做一些民商非诉业务。
　　此外，还有两个女生，一个叫顾以沫的女生分在了非诉组跟着包颖，另一个叫孔梓的女生也被分在了诉讼组。
　　据说那个孔梓本来也是分配给温婷萱来带，不过之前她正好出差事忙，秦斯文那边那个叫蔡万的实习生又自己找了同组的实习律师许玉松拜了师，所以秦斯文这边也就空出一个位置，刚好把孔梓分过去了。
　　温婷萱饶有兴致地看着最后的那个叫孔梓的女生，扎着一头清清爽爽的高马尾，五官清秀，化了一点点淡妆，眼神时不时飘过来这边看看自己身边的夏末。
　　想到下午看到这批实习生的志愿里唯二两个选择刑辩方向的，看来明显有一个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年轻真好，温婷萱挑了挑眉，低头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眼神转回到邻座的夏末。
　　来自广东的夏末似乎很不擅长吃辣，对于面前铜锅里翻滚着的红油和满桌的菜束手无策的样子。
　　他只在开始吃了两口，然后这大半天都在不停地喝水，原本白皙的脸一直到脖子都有些发红。
　　形状优美的嘴唇被辣到有些发红肿胀，亮亮的嫩嫩的，此时微微地张开，探出一点舌尖，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似乎感觉到温婷萱在看他，他也看过来，两只眼睛被辣得水润润的，很无辜的样子。
　　“噗……”温婷萱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发笑，掏出手机在桌子底下给坐在门口的蓝颜发了条短信，让她点了几道不辣的菜和主食送上来，换来了夏末奶狗般感激涕零的眼神。
　　整个晚上，温婷萱的心情都很好。
　　吃过晚饭，一行人到了KTV，年轻人开始闹闹哄哄地唱歌摇骰子，气氛很是热烈。
　　这其中夏末仍然是被众星拱月的那一个。
　　他本人倒并不是积极出风头的性格，大概是相貌出众又性子温和好说话，到了这种场合难免被大家起哄。
　　原本是摇骰子比大小，比大就摇出最大点数的唱，比小就摇出最小点数的唱。偏一到夏末就有人耍赖，最后他摇出最大也要唱，摇出最小也要唱。
　　夏末绵软无力的反抗被众人齐力镇压。
　　在场的就他一个广东人，蓝颜直接替他做主，给他点了一首最近翻红的粤语歌《处处吻》。
　　夏末一边无奈地嘟哝着：“你们这帮人啊”，一边顺从地接过了蓝颜递来话筒，前奏一过便开口唱了起来。
　　原本闹哄哄的众人渐渐安静，开始认真听歌。一首节奏明快，感情热烈的歌曲，偏被他轻轻软软的嗓音唱得又轻松又缱绻。
　　出一趟长差所积累的疲惫很难通过下午办公室里那一小会儿的瞌睡弥补过来，再加上刚刚喝了些酒，这会儿还有些微醺。温婷萱坐得靠近沙发边缘，视角很好的位置，半眯着眼睛欣赏着夏末的表演。听着听着，眼皮渐重，索性直接靠在身旁包侓的肩上睡着了。
　　后面不管这些年轻人闹出什么动静，都没有把她吵醒。
　　不知不觉就闹到了半夜。
　　就算年轻人精力旺盛不介意通宵，但毕竟第二天还有工作。11点多将近12点的时候，聚会临近了尾声。
　　张经理尽职尽责地把大家按照住址的路线和远近分配到不同的车上送走，又帮睡眼惺忪的温婷萱叫了个代驾。
　　入职一周，其他几个实习生已经各自在律所附近找到了合租。夏末则因为学校离得不远，和同宿舍的哥们几个又相处得很好，所以到现在仍然住校。温婷萱刚好能顺路载他。张经理就把他们俩安排在了一块儿。
　　于是和来时一样，回去的车上仍是他们两个，只是前排多了一个代驾。
　　睡了一半又被叫醒的温婷萱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和夏末两个人坐在后座，不自觉地就又向着身边的人靠过去。 夏末感受到女人柔软的身体，和她发丝间散发的淡淡幽香，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他又怕绷得太紧太僵硬会让对方靠的不舒服，只好又尝试慢慢放软肩膀。
　　温婷萱顺着他的调整拱了几下，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睡稳不动了。
　　车子停稳在自己学校的校门口，夏末本该下车回宿舍。但是他看看仍靠在自己肩头熟睡的女人，再看看前座陌生的代驾，脑海里一时间浮现出很多关于代驾和网约车的负面新闻。
　　以夏末的性格，其实这样恶意地去怀疑别人让他很过意不去，但是这个念头一起，他还真没办法就这样自己下车，留下这个代驾和自己的女老板单独相处。
　　他微微握紧拳头放到唇边轻轻抵住，不太自在地说：“咳……那个，师傅，不好意思，我不在这下车了，麻烦把我们直接送到目的地吧。”
　　代驾师傅通过后视镜和他对视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脚上一踩油门，方向盘一转，向着温婷萱的家驶去。
　　按着APP上导航的指引，师傅顺利地将车开进了温婷萱居住的小区。 等到代驾师傅也离开，狭窄的车厢内，再一次只剩他们两个。
　　夏末只觉得这空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让他忍不住要把嘴微微张开才能顺畅地呼吸。
　　“……老板，醒一醒，到家了。”他终于还是伸手摇了摇温婷萱的肩膀。
　　“嗯……”温婷萱皱了皱眉，终于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夏末？怎么是你？”
　　不是我的话……会是谁呢？夏末心底里泛起一点微妙的介意，但是他没有纠结，而是说：“我们学校有门禁，太晚了回不去宿舍了。所以，老板家里的沙发今天能收留我蹭住一晚吗？”
　　温婷萱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夏末不清楚她是在认真地思考，还是仅仅因为没睡醒在发愣。
　　好在片刻后，温婷萱还是点了点头。
　　下车以后，被外面的凉风一吹，温婷萱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脚下的高跟鞋随着她的脚步在寂静的夜晚中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谈不上悦耳，但也不吵。
　　她走路似乎有着自己的节奏和规律，让人好像只听到这脚步声，就能想象出她的从容自信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