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家室》岁满山河

12、第十二章

　　晚饭后，莫北飞上房顶，坐在闲月园的房顶上，身旁放着几坛子酒，他一边喝，一边看着白长麟的院落，看着天空的月亮，想起了他在江南的时候，第一次宿在白长麟的房中，想起第一次亲了白长麟的额头，想起了他送给白长麟的月光石，然后想起了白长麟穿着他送的衣服站在荷花池中央，想起了他在沙漠中的客栈中第一次见白长麟，想起了他的爹娘，想起了那天，白长麟跟他说的关于他跟连信的关系，他是连文，他是连信的孙子，在这个世界上，他还要一个亲人，他不是没人要的孤儿，想到这里，他仰起头，将半坛子酒一饮而尽，不知道他在房顶坐了多久，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白长麟的房门前，他直挺挺的站着，没有敲门，就那样看着白长麟的房门，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他转身，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天蒙蒙亮，身上多了一条毯子，房门开着，不一会就听见屋里白长麟说：“醒来就进来吧”

　　莫北顿了顿，起身，抱起毯子走进白长麟的卧房，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往里走

　　“着凉了没有？”白长麟原来是靠着床头的，看到莫北进来，然后坐了起来

　　莫北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然后继续低着头，站在门口

　　“进来，把门关上，过来”白长麟温和的说

　　莫北转身把门关上，然后走到白长麟的床前，看着白长麟，说：“公子，我……我让您担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是担心你单枪匹马去找太子报仇，这个仇早晚要报，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时机不够成熟，在外面冻了半宿，回去再睡会吧”白长麟看着莫北关心的说着

　　“公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知道事情的分量，那个人是当今太子，我再怎么蠢，也不会就这样就去刺杀太子，何况……何况，我也担心会连累到公子，而且……，而且，我还有个心愿没有完成，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莫北郑重的说着

　　“什么心愿，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白长麟听到莫北有心愿，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关于我跟公子的……，嗯，就是现在还不能说”莫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跟我的？”白长麟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正现在不能说，公子再休息会，我回去睡了”说完，莫北转身就走，怀里还抱着白长麟的毯子

　　再见到莫北，已经过了中午，莫北起来，简单的吃了一些午饭，然后去了明穗园，没有看见白长麟，又去了后花园，又没看见白长麟，于是问家丁，公子和谢善出了哪里，家丁说，公子和谢善一早去了京城，莫北左右也无事可做，于是也自己去了京城，他没有去找白长麟，而是去了裁缝铺，做了几套玄色衣衫，他比白长麟动作更快，早一步回到白府

　　白长麟晚饭时见到莫北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觉得这个颜色果然比浅色的更适合他，心里暗暗感叹，莫北真的是大人了，不能再向往常一样，把他当孩子看待，谢善看到莫北，也称赞莫北更加的成熟，没有了少年的稚气，越来越沉稳，面对大家的称赞，莫北只是笑笑，没有了往常高兴的围着白长麟转圈的影子，连笑也变了，这个微妙的变化，让白长麟看在眼里，不知道当初将所有的事告诉莫北是对还是不对，但是他总要知道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白长麟看着莫北，莫北将一大块挑了鱼刺的鱼肉放到了白长麟的碗里，然后给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

　　又是一年的盛夏，蝉早在树上鸣了白天，好像在埋怨白长麟没搭理自己，池塘里，鲤鱼打着水漂，游来游去到处找食，莲花刚刚冒出了花苞，白长麟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亭子里看着书，莫北站在花园门口不远的地方，从背后看着白长麟，不忍心上前打扰，在他眼里，白长麟就应该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读书，不问俗世，像极了画中的人，但是他却是个经商的奇人，想到在襄城订购玉石时，也表现的云淡风轻和那个老板对白长麟一副谄媚的样子，他却是对白长麟了解的太少，竟然不知道白长麟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这个人要么就是真的是这样一个温和、潇洒对人和善的人，要么这一切都是他假装的，可是要装这么多年，他也真是辛苦了，正当莫北神游天外的时候，他的后背被人打了一拳，伴随着疼痛，传到耳朵里一句：“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正经，盯着人家看半天了吧，怎么，这就惦记上了，你死了心吧，长麟不喜欢男子”，说这话的没有旁人，真是萧启

　　“我惦不惦记，他喜不喜欢，又关旁人何事”莫北说完，扭头走了，刚走了没几步，忽然站住，想起了萧启最后一句话，然后想“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愁从心里生而浮与面，他一路从花园走到闲月园，路上碰到的家丁，都没敢跟他打招呼

　　“我说，你真的要防着那小兔崽子点，我看他对你没按好心思”萧启一屁股坐在白长麟的对面

　　“他又怎么了”白长麟低头看书的问

　　“他都看你半天了，一动也不动，你对他到底怎么打算的”萧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等，他已经知道太子和蝎王是他的仇人，等连将军那边准备好，我们就先去会会那个蝎王，到时候我会让他跟连将军一起过去，也是时候放他出去了”白长麟说完，将书放下

　　“你想让他当杀手”萧启好奇的把脑袋凑了过来，小声的说着

　　“做什么杀手，他替父母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也趁此机会，将蝎王除掉，太子失去了这个合作伙伴，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离他露出真面目的日子，也就不远了”白长麟说着，喝了一口茶

　　“嗯，让他亲手杀了仇人，也许能帮他解开为父母报仇的这个心结，对他是好事，既然你那么想帮他，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萧启义正言辞的说完，然后又扭头看了看白长麟身上穿的衣服，鹅黄色的长衣，外面一件白色沙衫，说：“你什么时候裁了这么一身衣服，看着怪好看的，从哪里做的，这个款式不错，也给我做一套”

　　“这是莫北去年冬天送我的，当时穿不了，现在穿正好，我不想跟你穿一样的衣服，所以抱歉了，不能给你也做一套”白长麟看着自己的衣服，扬起一只手，拉拉袖子，又说：“你刚才说助我一臂之力，怎么助”

　　“连衣服都不给做，谁还要助你，不助了”萧启扬起了脸，把嘴撇到后脑勺了都

　　很快，连信来信，说所有的都已经准备好，可随时动身，白长麟把莫北和谢善喊来书房，告诉莫北，明天让他去燕回与连信汇合，一起渡过汉河去往关外，让谢善同行，一切都听谢善的安排，不能私自外出和行事，莫北认真的听着，等白长麟说完，然后说：“谢伯伯跟着一起走了，谁来负责公子的安全，还是让谢伯伯留下，我跟师……，师傅一起去，我会听话，为父母报仇，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次去往关外，不同往常的游山玩水，谢善会助你和连将军一臂之力，何况，他对那边地形熟悉，有他在，行事更加的方便，只是莫北，你切莫意气用事，如果让你退，你就必须要退，不可冒进，明白吗，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很安全，正好，我也趁这个时候，好好算下账”白长麟冷着脸，很认真的说

　　“是，莫北一切听谢伯伯的安排”莫北抱拳，然后看着白长麟

　　次日，莫北和谢善选了日行千里的良马，离开了京城，直奔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