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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柳清明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爽,踹开狱牢的大门抬脚走了进去,里面正在喝水的细君吓得一哆嗦,抖着小手儿往门那边看去,只见平时“冷面鬼判”柳大人,阴沉着一张俊脸,袍边滴滴答答得滴着水一步一步的走进这黑黢黢的牢里,细君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忙腆着脸迎了上去,道:“大人,您今天不是休沐吗,怎么现下又来了。”这柳清明虽说是大理寺少卿,可担得是大理寺卿的职责,虽说官职还没有升上去,可之前的那位大理寺卿因为贪污受贿被撸了下去,眼下这大理寺的实权也都是掌握在柳清明手里。他年纪轻轻便高中状元,官居三品,也着实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所以细君虽说怕他可也敬他尊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主要是这评事的薪俸着实是少了些,自己都快养不起屋后那群喵喵叫的野猫们了。
      柳清明“啪”的一声掷开手里的马鞭,瞥一眼细君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格外病态白的小脸,凉凉的说:“怎么了,是觉得评事的俸禄太高了,都有富裕去那烟柳之地放荡了,嗯?”细君听到这话猛地一激灵。又听自己个的老大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闲,就去打扫打扫案阁吧,这么多年也该攒了不少灰了。”又听自己的老大笑眯眯的接着说道:“细君啊,下次去了之后,记得清一清自己身上的脂粉味。”细君郁结,这老大的鼻子也太好使了点吧,他有使劲嗅了嗅,也没闻见什么脂粉味啊。对于这个平时身上除了猫毛就是鱼腥味的人来说,一点香味都格外突出。柳清明黑着脸,怎么自己这情路坎坷,心上人为了另一个臭男人哭的哼哼唧唧,这人一个个过的这么逍遥,不爽,非常不爽。柳大人不爽,有人可就要遭殃了。
      他一个眼风扫过来,细君立马条件反射似的立正,站直,听指挥,竖起耳朵听老大道:“今天送来的那个犯人审出什么没有?”

      “报告老大,那人嘴硬的很,就是不张嘴,果然,还是得靠大人您了。”
      柳清明道:“带我去看看。”

      面前那人一身黑衣,头微微垂下,墨黑的发散下,看不清摸样,身上没几处完好的地方,一身的血渍,弥漫着血腥气,不过,显然着腥重的血腥气才是最适合狱牢的味道,所谓的狱牢就是大理寺关押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和审讯的地方,四周黑压压的只能看到墙壁,透不到外面的光亮,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烛光亮着,明明灭灭的透着绝望,不时还有几声惨叫声从牢房深处传来,森然极了。就是细君这整日在牢狱里泡着的也是很不适应的,每天回到家中得狠撸一会猫才能缓解缓解。
      可柳清明却似乎很适应这种黑暗压抑的环境,背着手从容的迈着步子在里面兜兜转转,轻转着手腕上的玉珠钏打量着眼前的人,开口道:“泼醒他。”只听“哗”的一声,一桶水猛地浇了上去,哗啦啦的水渍混着鲜血涌了下来,那人悠悠方才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了正前方细君惨白惨白的脸,猛地一惊,他还以为白无常来带人了。他这一激灵也给细君整的一抖,立马绕到柳清明身后苟着,柳清明也不理他,只开口问那人:“你去那赌场做什么?”那人直愣愣的看着柳清明,闭着嘴不答话,柳清明一哂,往椅子里一靠,轻飘飘的道:“这么着,就随便聊一聊,你的名字?”那人还是不说话,他闲适的转着腕子上的珠钏,也不着急,对细君道:“可有搜出什么来?”细君忙不迭的呈上一份地图,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除却这个之外,别的便没什么了。奥!这是他身上的一枚配饰只是这纹样从来没见过。”柳清明结果那配饰捏在手里把玩,又看一眼那地图,暗暗思索,却见他骤然出手,“咔”的一声,卸掉了对面人的下巴,却并未见有什么毒药掉出。嘴中未□□药,并不是死士,“那图案查了来历没有?”慵懒低沉的声调在这可怖的环境里格外的能让人心安,细君定定神,刚才这真是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道:“查了,但是没有任何结果,没人见过。”

      柳清明道:“那就有意思了啊,杀手组织拢共就那么几个,他既不是杀手也不是死士,那他是为谁效力呢?”细君表示不懂就问才是好孩子:“老大,哪几个杀手组织啊?”
      柳清明低头看那地图,头也不抬得回他道:“南千机,北悬丝,飞凤飞于东。不过他们接得都是杀人见血得生意,这种越货接头得事他们是不做得。”这地图画的格外奇怪,说是地图也不像,上面只有一条线贯穿整张画布,还有几座小土堆似的东西画着纸上,空荡荡得显得诡异。

      桃良,秀蔓,流火,未央,这是月份?三月,四月,七月,八月?这什么意思?为何要在地图上标注月份?
      偏一旁细君还特别真诚得发问:“为何没有西边得呢。”柳清明深吸一口气,道:“怎么?这三个还不够你喝一壶吗,凑四个准备一桌上打牌吗?”这话说得细君讪讪得挠头,却见他老大把地图往怀里一揣,站起身来竟准备走人,他忙道:“老大,不接着审了吗?”柳清明整整轻微有点褶皱得衣衫,懒洋洋得说:“细君啊,一般审不出来得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真的硬骨头,另一种是确实不知道。你看他那一副又臭又硬得样子像是不知道吗?”细君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又翘不开他得嘴。”

      他嗤笑一声:“呵,他不想说,自然有人替他说,今晚准备一下,等着招呼我们另外一位客人。”
      “另外,细君,你连一点刑具都不舍得给他们使,日后还怎么在这大理寺中混下去,还想升迁,嗯?多练一练吧。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那副菩萨心肠的,有些人不配。”

      细君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老大说的他都懂,可他真的做不到,他其实很不赞成使用刑具去逼供,屈打成招,谁知血泪之下又有几分冤情。

      细君出身不算高,可也算的是书香门第了,父亲是进士出身,后来仕途不顺,辞官回乡办起了私塾,母亲为乡绅之女,不算才华横溢可也算知书达理,上有兄姊,他是老幺,阖家美满,后宅安宁。可这一切在他十七岁那年全毁了,那年他家遭土匪洗劫,满地横尸,遍地鲜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外出寻友躲过这一劫。家中财物被洗劫一空,镇子里的人说,他当时就像傻了一般,在门前站了半天,有人说,那是魂都跟着家里人走了。后来他只得当掉了身上唯一的一支玉簪子,变而为钱,几具棺椁,黄土掩身,自此世间只剩他一人,茕茕孑立,孑然一身。之后,镇子里的人再没见过他,有人说他进京赶考去了,还在京城谋了个一官半职。

      容留下午哭够了哭累了,倒头便睡,到了晚上,顶着两个硕大的肿泡眼精神的两眼放光。你说这是什么人间惨事,又不好意思把睡着的小丫鬟们喊醒,一开口整个院子上下都得跟着折腾,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一个人儿拄着胳膊靠在窗边看月亮,看着看着,忽然发觉似有一个黑影飞快掠过,往外使劲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大约是睡迷糊了吧。

      那边狱牢之中,柳清明搬了把椅子悠哉游哉的坐在那犯人身旁喝茶,还好心的问问身旁人:“要不要来一口?”那人哼哧一声,把头一扭,可惜被卸掉下巴的他说不了话,旁边说的了话的细君脑子一点一点的眼皮直打架,他想喝啊,他这一整天都耗在这不见光的狱牢里了,现下都快困死了。

      “大人,有动静了。”
      柳清明慢悠悠的喝掉了杯中的茶,道:“动手吧,都谨慎点。”又对旁边的人说道:“看吧,你不想说还是有人会替你说的。”不等那人反应,对细君道:“把他带到旁边去。”

      呵,戏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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