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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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山沟沟了，空气里潮湿黏腻，呼一口气都觉得有些费力。三人下车，眼前这里说是入口，其实肉眼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江吟川凝眉注视了一会儿，仍是什么情况都没看出来。
若不是身边两位大佬表情认真严肃，他恐怕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黑白二人欺骗了。
这里和之前见过的第三界入口很不一样……这里实在是太过平凡了，就是普普通通的树林，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江吟川试探地伸手，自然也没能碰到什么屏障。
“确定是这里？”江吟川翻出白起给他的地图，与手机的定位多番比较，似乎确是这里无疑了。
南瑭也开口说道:“这里掩藏的极好，如果不是有白岐的地图，我们要找到这里，恐怕要花些功夫了。”
岳瑜凌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第三界本是民众信仰过盛形成的封闭的小世界，虽然依附于这边的世界，但整体上还是完整独立的，本来是没有什么入口出口之说的。”
岳瑜凌说着走上前去，一只手掌前伸，缓缓地好似触碰到了什么，江吟川一时间仿佛看到了空间波动出来的涟漪。
“任何屏障存在时间久久了都会出现薄弱之处，渐渐形成缺口，世界气息更会有所泄露。”岳瑜凌继续说道，“之后便就形成了现在这样的‘入口’，但这里的屏障明显被刻意加固过了，让人很难察觉出来。”
岳瑜凌大致解释了一下，便合上了眼睛，之后江吟川便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清凉舒适的力量，在以他为中心涤荡过来。
被这样的灵气冲刷，让他有一种经脉顺畅的感觉，比之前在仙山之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大概十秒左右，江吟川还沉浸在这样舒适的感觉之中，岳瑜凌那边已然结束，空气中只残留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灵气，倏忽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这个世界灵气亏空太严重了。”岳瑜凌伸手在空中虚抓了两下，都能感受到方才吞噬了他外放出来的灵气的空气，如今更是贪婪地吸附在他的手掌之上，“天地之间早就不再滋生灵气了，甚至偶有的多少年前的灵物出世，上面的灵气还不够填补世界的空缺的呢，人类根本无法利用到丝毫。”
江吟川缓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他不明白怎么忽然谈论起了世界大事。
“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你，你的资质也是污浊不堪。”岳瑜凌皱着眉很嫌弃地看了一眼江吟川，咬咬牙，仿佛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决定似的，说道，“但如果你想修道，现在的唯一门路就是到我云台来，江谙他很喜欢你。”
奥～江吟川了悟，这是在帮江谙拉他拜师啊……
“承蒙江谙前辈的抬爱了。”江吟川还是拒绝，“我确实喜欢仙山上浓郁的灵气，但自己却没有修道的心思。我这人生来懒散，不太适合……”
话已至此，岳瑜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不怎么说话的南瑭，对方一脸平静，甚至有些放空自己，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江吟川“无心修道”对他们两个而言意味着什么。
匆匆几十年昙花一现的陪伴，之后便只剩下他自己孤苦。
“行了。”岳瑜凌开口，语气有几分叹息。“走吧，结界已经打开了。”
“已经打开了？”江吟川觉得难以置信，他还以为刚才岳瑜凌只是在探查结界的情况呢，结果居然这么轻易就打开了吗……
他回头去看南瑭，对方眼中也俱是惊讶。他知道江谙很强，云台仙山上面的灵气是多年仙人与仙山共生互相成就的。岳瑜凌跟在江谙身边多年，想来也是实力强横。
但这样呼吸之间就破开了第三界大门，与此同时，结界豁口竟然还无任何气息泄露，确实令他有些惊讶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岳瑜凌率先迈步，向前一踏，整个人便消失在了俩人眼前——显然已经进第三界了。
俩人赶紧跟上，南瑭拉着江吟川，后者眼见他们是在笔直地向一棵树上撞过去，紧紧闭上了眼睛，任凭南瑭带着。
江吟川感觉穿透了一层轻薄的边缘，正是夜里，却有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已然变了一副模样。
前面正是一片浅草地，四野无人，绿色直接延伸到了天际，空气中都是青草的香味，远处遥遥还有一棵参天古树，矗立在草地之中。
岳瑜凌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江吟川二人便走了过去。
“这里居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不过就是一千年没过来而已。”岳瑜凌惊叹。
“千年何其长啊。”江吟川感叹。
“对于你来说，千年确实是长，但在第三界，万年都不会有什么变化。”岳瑜凌看着南瑭，“这与你记忆之中的样子相比，也是天壤之别吧。”
“虚假的幻象，粉饰太平罢了。”南塘开口，“本质并没有什么改变。”
“确实。”岳瑜凌走到前面，伸出手感知了少许，“这空气中并不是天然的灵气，是属于某人的气息。也并没有外面那样的生机，这第三界的样子虽说变了个天翻地覆，可本质还是一样的，灵魂互相吞噬消磨罢了。”
岳瑜凌说的这些，江吟川也曾在泰山之下有幸看到过一次，那样的场景，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让他觉得恶寒，实乃人间炼狱。他也听南瑭说过，第三界原本不分昼夜，时时刻刻灵魂们都在互相厮杀……
“那如今这样……”
“看来这里真的是被人统治了。”岳瑜凌表情不屑，“不过是一些时候没来，竟然有宵小妄图统治第三界。这怎么说也是仙君的地方，还真是胆大包天。”
岳瑜凌说着越发感到生气，真是恨不得把这个玷污了第三界的罪魁祸首找出来千刀万剐。
江吟川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
第三界确实是仙君的，但他本人知不知道都另说，这样一个散养的地方自然是有能力者居之。
江谙岳瑜凌有着仙君的传承，但也没在什么时候说要直接对这块乱地负责，如今被人占去了心里反倒不平衡了。
江吟川深感无奈，原来仙人人性也这么足啊。不过岳瑜凌这样对他们倒有很大好处，毕竟幕后之人也是他们的敌人。
之前还在仙山的时候，决定是岳瑜凌跟他们来这一趟，对方当时就表明了态度:只帮着打开结界，其余一概不管。
江谙对此也是很赞同的。
不过如今似乎能够争取到岳瑜凌的主力？那样真的可以省了不少的事。
三人又草草说了些，岳瑜凌对别人霸占了第三界依旧耿耿于怀，对着江吟川骂骂咧咧了好久，之后才算是正式踏上了寻找阵法的路。
岳瑜凌对第三界熟悉，可对这个阵法就不怎么知道了，他与江谙隐居多年，修的也都是云台正统功法，这些歪门邪道很多年没见过了。根本没听过这样的邪术。
因此寻找阵法的任务便交到了南瑭的手里，他遥遥地在前面，便走边寻找着。后头俩人跟得不紧不慢，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闲聊。
“你觉得他像不像你们现在说的导盲犬？”岳瑜凌看着南瑭的背影，不怀好意地说。
他的比喻确实生动，江吟川打心底赞同:“那你我二人不就成了眼盲之人？”
“四野俱是幻象，目的地又丝毫不得见，恐怕还不如真正眼盲之人。”
“那倒是……”
“啧啧。”岳瑜凌又开口，“你一个道家人，怎么和僵尸厮混到一起去了，这东西还不似彻底的鬼怪那样至阴至煞，而是半阴半煞，邪气得很。似生非生，似死非死，是万般不该扯上关系的，更何况还是姻缘。”
“确实如此。”江吟川说道，“确实本不该遇到一处的。只是不知道当年江谙前辈将南瑭解救出第三界时候，是如何设想的。”
“前辈那时便算到了我二人有此姻缘，但并未阻挠，想来也是赞同地。”
“非也。”岳瑜凌说道，“非是姻缘，乃属孽缘，是为劫。江谙将他带出来只是想让你自己度过这个劫难罢了。”
江吟川看了一眼岳瑜凌，不再说话了，江谙是动过收南瑭入门的心思的，只可惜一是南瑭已然投了鬼道，改到太过艰难，二是南瑭自己也不愿如此，江谙这才作罢。
江谙这样的人是不会说什么“劫难”的，反观岳瑜凌，听白岐叫他“龙神”，江吟川又想起来一个传说。
传说仙君座下大弟子乃神龙化身，又身怀凤血，不死不灭，与天同寿。
岳瑜凌身为那“大弟子”的亲子，自然也是神龙了，这样高贵的血统，至阳至刚，也难怪他讨厌极了黑白二人身上的阴气鬼气。
他自然也不喜欢僵尸了，这样的人说的话，他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我不曾觉得遇到南瑭是我的劫难。”江吟川语气放松，一想到南瑭他就忍不住弯起嘴角。这么长时间以来，随南瑭出来，他体会了不一样的丰富的人生，这是他难得的幸运。
况且如果真是劫难的话，那他恐怕是度不过这个劫了，也不想度过去。如果南瑭是他命数之中的劫难，那就这样狠狠地栽在这道坎儿上，也未尝不可。
当然，岳瑜凌可不这么认为:“那你们江家到你这辈儿就算绝了后了，这僵尸还不算劫难吗？”
“我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并没有绝后……”
“他是你父母收养的……”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小——峰——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 8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