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选择……[RPG文野]》筱瞬一

22、选项020

　　男人真麻烦。
　　你只是想过平淡正常的生活。
　　所以世界毁灭好了。

　　以上想法不过闪了0.01秒。
　　下一瞬，你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鞠躬致歉：“中原先生是特意……的吗？……作为下属真的是太抱歉了。”

　　「中原先生，就算您再尺有所短，我鞠躬后你的视野应该是完全开阔了吧？」

　　“……什么特意？”中原中也本能否认。
　　由于被点破的尴尬，他的视线有些飘忽，但是或许也是由于尴尬，他的眼神没有任何聚焦。

　　你：啊这。
　　你保持姿势，试图给中原中也再三秒的时间来发现惊喜。

　　实话说，你并不喜欢这样的下位姿态。

　　无法共情，无法理解社会秩序，无法分辨是非。
　　所以足够理智，以绝对的理智引导控制对方，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除我之外，所有东西都是工具」

　　这么多年，你一直是这样生活的。
　　因为你优渥的家庭，决定了你上位者的地位。你完全不介意扮演着最优秀的女儿，最可靠的友人，最完美的恋人，然后度过众人羡艳但平凡的一生。

　　然而，Mafia的世界打破了你使你满意的现状。

　　这里，拥有着强权与阶级。
　　这里，生命没有重量。
　　这里，暴力是被允许的手段。

　　这里，道德感与约束是多余的劣等品。

　　游戏里是一码事，现实里是另一码事。
　　于是，反社会人格障碍里最危险的「控制型反社会」的另一面，在这片沃土生根发芽，以极快的速度妄图绞杀理智的伪装温柔。

　　攻击欲、控制欲与偏执。

　　自私，
　　自恋，
　　自控失调，

　　以及，性.放.荡。

　　以前的你，行为和思考是割裂的，而现在的你却越发趋向同步。

　　守序自持的「你」已经无法满足你对现状的需求，你无法获得你想要的「奖励」了。

　　——你，或者说，你们这类人，行为是靠「奖励驱使」，而非「惩罚制约」的。
　　所以，「满足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杀人可以让心情「舒适」，这是奖励，而随之带来的可能惩罚是「死亡」。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仅仅是死而已。
　　是已经无法感觉到的，死而已。

　　所以啊……
　　「判断一下概率好了。」
　　你心想。

　　异能力：常态消减与重力操作。
　　这个距离，对于中原中也可以做到绝对压制。

　　体术：嗯，没得比。
　　虽然都能一字马，但他是踹人的一字马，你是舞蹈美观的一字马。

　　武器：对方人形武器。
　　你……嗯？为什么鞋柜上有一把水果刀。似乎是昨天陀思用的那一把，但出现的位置也太凑巧了。
　　「喔，陀思君，这姑且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实践手段：心脏或者脖颈。
　　破裂均约8秒可至深度昏迷，4-5分钟后就会脑死亡。
　　对方体质特殊，误差不可估。

　　优势条件：
　　他爱你。

　　「是值得下注的一场赌局」
　　虽然看起来，除了第一条和最后一条外，你几乎呈压倒性劣势。
　　但偏巧，下注在最后一条是非常刺激的。

　　「对我拥有100％恋心的中原中也先生。」
　　「面对爱人的刀刃，你会踢断我的肋骨，还是信徒般地奉献死亡？」

　　「我很期待。」
　　「期待。」
　　「……几乎，几乎想要，就这么试试看呢。」

　　你的指尖微微颤动着，水果刀只需要一抬手——

　　中原中也忽然捏住了你的手腕，随后向他的方向轻轻一带，就将你禁锢在他的制约范围内。

　　「哦？这就被发现了吗，真是个蹩脚的杀手。」你有些感慨，「果然，我适合用手插花不适合用刀插.人。」

　　“别对我这么低三下四的，烦死了。”中原中也的另一只手抚上你的下颚，略一用力使你微垂的头抬起，他的视线聚焦在你身上，

　　然后，俯身贴近你，

　　少年炙.热的气息在你的耳畔打了一个弯。

　　他说：“如果，我说我是特意的呢？”

　　你的判断系统失调了一瞬。
　　「中原中也你不对劲你怎么A上来了？？？」

　　「以及……接触我的手腕，可是仅次于，直视我眼睛的兴奋强度呢。」
　　哦，那就能理解了。
　　糟糕。好像把事情变复杂一点了呢？

　　更改说辞，是变有趣了一点。

　　职场上的上位压制是使人不悦的。
　　但在爱情拉·锯·战·里却并不总是如此。

　　上位，不代表征服。
　　下位，不代表臣服。

　　节奏的操控者并不由力量决定，而是由内心的情感做裁判。入戏的那一方，是天然的败者。

　　而你，不会爱任何人。
　　所以你永远是征服者与操控者。

　　你不得不承认你喜欢这样的战场。
　　可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你略微抬眼，就被那双钴蓝色的漂亮眼睛捕捉到，少年的眼微睁，流连在你耳边的气息也更重了一分。

　　但太宰治能忍，中原中也应该也能忍。
　　「太宰治甚至还专门找我的视线来刺激自己，中原中也先生你该不会不如他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黑/手/党都这么有想法吗。

　　不过你并不想在明媚的早上和自己的上司搞出点什么。
　　中原中也也不是那样的人。

　　“诶……？”你做懵懂状，随后有些无措地避开视线，“那当然是……荣幸之至。”

　　“荣幸……吗？”中原中也对这个回答似乎非常不满意，最直观的表现是他开始咬文嚼字，“你只觉得，荣幸？”

　　你似乎更无措了，偏头试图逃避干部的猎食锁定：“还有……非常感激。”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如烈日般的少年阻止了你的逃避行为，抛出无法逃避的、决胜的问题。

　　他不会相信以非进攻型能力进入港口Mafia的你，会听不懂他的暗示。

　　中原中也，明牌。

　　这是放弃战斗，选择投降。
　　或许对他来说，他仍在进攻，但对你来说，这是他最后的无效王牌。

　　「少年的心意是不应该被辜负的温柔。」
　　如果是现实世界的你，这样的明牌你可能会微笑着收下，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使一切美好的完美伴侣。
　　一定意义上来讲，中原中也本身就能成为优秀伴侣。

　　可惜，
　　少年的心意注定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吞没。

　　你没有任何理由冒这样的风险，只为成全少年拥有美好的初恋。
　　除了自己外，你没有任何真正在意的东西。

　　“中原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略睁了睁眼。

　　中原中也瞥开头，似乎是对自己的明牌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昨天我在电话里说，我想你，你以为我是……”

　　“中原先生，其实您可以直说。因为您是港口Mafia的干部，而我是您的下属。”你的语调就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所以，如果您有任何需求，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可以尽全力去满足。因为您有这个权利，”

　　你感觉到捏着自己手腕的手猛地收紧了一下，但你还是微笑着说：“享用我。”

　　少年的明牌亮错了人。
　　太宰治哪怕口花花成那样，也是让人永远摸不透真心藏在哪里。

　　嘛，虽然一旦被发现那可怜的藏身所，就会收到更猛烈的伤害。但起码，困难指数太高。

　　「中原君，讨厌我吧。」
　　「请退出我的世界，让我安静一点。」

　　「虽然没有刀光，没有血迹。」
　　「但我正在杀了你。」

　　“你说什么？？”少年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似的。

　　“正如您所听到的，我愿意为您献上一切，满足您所有需求。”你依旧保持着温和得体的微笑，“哪怕是现在，也可以哦。”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如阳光般耀眼的少年化身盛怒的凶兽，似乎要把眼前的猎物吞食。

　　“可您现在，不就是……”你指的是，他因你的体质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话说出口，你觉得有点用力过猛了。

　　应该让自己揽错，而不是对方。
　　按照中原中也的性格，最后那句话应该起到了与计划背离的作用。

　　不过，还是可以救回来的。

　　“我……”果然如你所料，他松开手退了两步，和你拉开距离，“我没有……”

　　你避开视线，似乎是在给他留面子，但嘴上却准备为自己之前的话术错误亡羊补牢：“其实，和中原先生发生，”

　　“那是什么东西？”中原中也忽然打断了你的话，他干净利落的问句甚至直接击破了你营造好的气氛。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垂在沙发角上的、芥川龙之介的脚。

　　「**，早不发现晚不发现？
　　中原中也，你是拥有特殊的躲刀技巧吗？」

　　“是芥川龙之介。”你被迫岔开话题回答，“他住在我楼下，昨天行动负伤，今天来找我借药物，结果昏倒了，他妹妹也不在家。”

　　“芥川龙之介……？”中原中也顿了顿，似乎方才想起这号人，“太宰收的那个直属部下吧？”

　　中原中也的表现像极了之前完全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自然无比。

　　除了他略微奇怪的站姿。
　　嗯，忽略，留点面子。

　　而且上司都转移话题了，强行塞回去也太过刻意了。

　　“抱歉，我正在处理了。”你再次道歉，“您不用为此分心，您……”

　　“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中原中也像是生怕你说什么出来似的，再次打断了你的话。

　　“十分钟左右。”虽然乘胜追击是好习惯，但现在的情况再追击只会彻底激怒中原中也。
　　还是保守一点进攻吧，能一次性拿下是幸运，不能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不妥当，你不用处理了，我把他带走。”他顿了顿，语调忽然又柔和下来，“可以吗？”

　　“啊……自然可以，您请。”
　　按照刚才的人设，你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现在只希望芥川龙之介不要说什么奇怪的梦话。
　　如果说出奇怪的梦话，那就有点难办了。至于半途清醒过来这种可能性你并不担心，因为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大概率不会有知心的恋爱交流。

　　“所以……”中原中也发问，“你做出的这个回答，是把我刚那句话，认定为命令，还是请求？”

　　中原中也这句话没有说全，但你明白——
　　是来自权威上司的命令，还是来自一个男人的请求？

　　于是你选择：
　　1.命令
　　2.请求
　　3.装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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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逐渐，“不对劲”起来了
首发2020.12.20
修文2022.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