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告白（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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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哈哈大笑，这人怎么这样，真有胆子大得追直男啊，“你瞧，我伪装的还算不错吧。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很牛皮，没有人怀疑我。就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我，大家都不知道我有问题一样。可是，哪有不透风的纸。”
沈彬抬头看着秦述，秦述跟着坐了下来。
现在倒不是尴尬，说出事实让沈彬反而松了口气，秦述原来不知道他是弯的，居然这样都能喜欢自己，这让他很意外，也有点开心，但这种开心稍纵即逝。
他忘了，秦述原本可能不是，问题是不是也出在自己身上？
“说实话，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特别好看，但知道有些东西应该就止于欣赏，要有距离。可我没想到，或许我该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秦述收了手，没了刺啦啦的手感，两只手相互搓着，“你怎么和女孩子一样，问来问去的。”
“你本来不是吧，你连男男文学都嗤之以鼻。”沈彬自个儿乐了一声。
“非得看？”
沈彬更加乐了，“也不是，这玩意就和直男喜欢看片一样，反正我不会对此类东西嫌弃得要命，是吧，某位等着天降女主的人？”
“我没想过这码子事，在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你的时候，我也很惊讶。”秦述把手搭在腿上，看着墙上唯一那点光，“我不知道你喜欢男生，我……我就是觉得你很好，这种感觉……靠，说不出来，不说了，还非得解释吗，直的弯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是那种有距离感的像普通朋友那样的在一起，是可以抱，可以碰，可以亲的那种在一起。”
他有点气恼，现在的他连基本的逻辑都没有，说的话连他自己都害臊。
沈彬没想到他能说的这么直白，但还是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如果说完秦述还能接受……不接受也得说。
“哥们，我还有些话，还要听吗？”沈彬往旁边看了一眼，秦述缓缓回了一个字，听。
沈彬有点想喝酒，但手边没有，他只能摩挲着书包的带子，他开始讲他人生中最灰暗的半个月。曾经的“兄友弟恭”变成了冷眼相看，曾经的三好学霸变成了人人喊躲的“异类”，他以为能躲的家里也变得支离破碎。沈彬描述得很枯燥，几乎就在陈列事实，但是每一件都是与眼前这个人不相称的。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奇怪，也觉得任何作为都是错误。我还是经常想起被人戳着脊梁骨讨论的场景，就像千万把刀子插过来，那些不解的，恶心的，好奇的，探究的，每一种都是伤害。可我又能怎么办，还真能消失嘛，那不更废物。”
对面的灌木丛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你也要面对这些，怕不怕？”
秦述想起来，有一阵子沈彬喜欢叫他“小可怜儿”，这会儿沈彬虽然面上什么都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这人可能现在也在害怕着这些，不知道谁才是那个更可怜的。
“沈彬，你就是个傻逼，自说自话这么久，你以为谁都跟你这样脆弱啊。”说着，把手按到了沈彬头上，本想好好摸两下，像沈彬对他那样，等碰上去发现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草，不是很自恋吗，怎么关心这么多！用了点力气，直接把沈彬的头揉成了鸟窝。
沈彬收了笑：“这条路你没必要走，我虽然很想找个人，但把你拖下水，我不忍心。如果可以的话，虽然可惜，但是至少你听了我的故事会畏惧吧，以后，不要跟着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教室里他不是这么想的，他疯狂地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但一看到这人就心软了。
秦述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像是在思索，又像是等待宣判。
“沈彬，我后天就去G省了，生日礼物，能不能先送我？”
沈彬还没从一个频道出来，秦述的问题来的猝不及防，“嗯，你想要什么？”
秦述交错的手停下来，他能感觉手心里都是汗，湿得不像话，“我想要你当我男朋友，就说行不行吧，不行就别送了。”
沈彬这个傻逼，他刚才说了什么，第一眼就觉得他好看，但又不让他跟着，是不是个男的，到这种份上了还这么犹犹豫豫。
“不是，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你太脆弱了，我……我怕你以后你受到伤害，我就……”沈彬听到秦述的话后就慌张起来，他不想拒绝，但是总有点什么东西阻碍着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脆不脆弱，我感觉你在说我不行！”秦述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彬也压不住烦躁，直接指着楼梯说：“靠，摸底考完的时候是谁在这里抽烟还哭的！”
寂静，沈彬心道不好，说漏嘴了。
“你看到了？”
沈彬轻咳一声，“那个，别说，那场景给我的第一感觉是美呆了，但是背影太冷，怎么说呢，我当时就想上去抱你一下。”
“你当时没这胆子吧。”秦述轻笑。
沈彬把手往后一撑，往后仰仰脖子，没想到就这么说出来了，“当然，要是你发现我在，估计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周围很安静，打篮球的也吆喝着回去洗漱了。
“放心，男朋友抱的话，我不打。”秦述轻轻说道，心里又急切，“快给个准话，别磨磨唧唧的。”
“靠，白说这么多了！”遇上这么个不会打球的，真是太要命了，沈彬一咬牙站起来，伸开手臂，一个要拥抱的姿势，“小可怜儿，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秦述嘴角上扬，直接扑了上去，沈彬一个踉跄背靠着墙壁，“谁是小可怜儿，不准这么叫！”
沈彬用手圈住秦述，他想这么做好久了，贴上去的时候，获得了极大地满足。“干嘛，不是说不打男朋友的吗？”两人贴着胸膛，空气有点冷但心口却一圈圈荡出热浪，沈彬拍拍秦述的背说：“男朋友，我背疼。”
秦述没动弹，手撑在墙上，将重量解放了一点，但没离开这个温热的怀抱，正对上沈彬的眼睛。
“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到这一步的。”
沈彬的手慢慢往上走，最后如愿以偿地摸到了秦述的头，松松软软的乖得不行：“怎么，现在想悔棋了，人都在我手里了。”说着，把秦述的头按到自己身上：“没事，你不用怕，我从前考试的时候就跟你说过，做你会做的，留下那些难的，交给我。”
“就你会扛是吧。”秦述闷声说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哑哑的声音：“一起，遇到什么事都一起。”
清校铃响起，沈彬从怀里捧起一个好像哭了的小脸。
“不许看！”
“还怕看啊，也是，校霸要脸。”沈彬嘘了一声，温热而又湿润的某种东西落在他的心头上。
秦述看了眼嘴欠的人，慢慢解释：“我不是校霸，我打人都是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是问我知道多少吗，男朋友的事情我都知道，以后还能知道更多。”沈彬沾沾自喜，慢慢牵起秦述的手往上走。
“走吧。”秦述将这一刻又印在脑子里，这人的好，有些让人承受不来。
回去的路上，沈彬又一秒变回了乐呵呵的大男孩。一开始觉得沈彬每次都笑得特别傻逼还中二，一副自恋到不行的样子，等知道了一切之后，觉得他每笑一下都心疼。
沈彬还在不停地说话。
“小说真的是根据现实铸就的，你看啊，小说里都说转校生会和他的舍友或者同桌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沈彬得意地看着秦述，“是吧，前同桌，调班生。”
“我不看小说。”秦述憋着笑不搭理他。“但，相比于你，我初高中都是这里念的，你才是，转！校！生！要有意外，也是你是我的意外。”
沈彬闻言一顿，“男朋友，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书，怎么忽然这么会说话了。”
两人手还牵着，沈彬穿的是冲锋衣，就探出一点手指来抓着秦述的大拇指，每走一下就晃一下，“除了那个紫微星君，没看过。话说，你居然看耽美？”
沈彬笑得不行：“怎么，我不看耽美看言情啊。”
秦述被问到了，两个耳朵都微微红了起来，“能不能卡点正经书，四书五经不够读吗？”
沈彬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整条街只有他们两个，转过去就要到小区了：“佩服啊，你们H省变态啊，四书五经教恋爱，牛牛牛牛！”
“你别杠，是你说自己看小说的。”秦述的手微微勾了一下沈彬，沈彬回握他，两人目光又走到了一处去，“对啊，我是看，我看是增加知识！”
“什么知识？”
“比如多久牵手，多久拥抱，多久亲吻，多久那啥……反正是知识，知识就是力量。”咳咳咳，沈彬生生把自己说的脸红，秦述也好不好哪去，不管他，甩开他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男朋友，你看我们都超前了，抱都抱了，手也牵了，回家之前还能再抱一下吗？”沈彬的声音小，这处是小区大妈跳广场舞的空地，小亭子完美地遮挡了两人的身影，没等秦述答应就从背后揽过去。
之前太紧张，都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会儿秦述身上的味道，有些柔软的外套，和因为惊慌而顿住的脚步，都让他心底的小鹿乱撞。
“没忍住，不许打人。”沈彬蹭着他的头发。
秦述泄了口气，任由沈彬在他胸前扣住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跟个大型犬一样。”
沈彬的声音就在秦述耳边，弄得他有些痒：“不装可爱点，我怕你打人。”
“我现在也想，你重死了。”秦述能感受到沈彬心脏的跳动，虽然隔了这么多衣服，他还是是觉得两人都有些激动了。
“别啊亲，我这就松开，松开。”虽然说着，但手上没什么动静。
秦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从没想过，两情相悦这么让人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告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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